第四十四章 誰心惆悵
秋葉白原本困倦到了極致,正迷迷糊糊之中忽然一下子被堵住嘴兒,呼吸一窒,她梭然睜開眸子,下意識地伸手去推百裏初。
“嗯……。”
隻是下一刻,她的柔荑便被他的手扣住,他一點沒客氣地直接用修長冰涼的五指扣入她的指尖,同時膝一頂,壓住她的掙紮,修長的身體直接覆上她的身後,直接加深這個吻。
“唔……。”口鼻間陡然濃鬱的靡麗香氣讓秋葉白身子瞬間軟了下去,剛剛清醒些的神智瞬間便融化在那片靡麗如海潮一般蔓延上來的香氣之中。
“小白、小白……讓我吃了你,可好?”他緊緊地扣住她柔軟的腰肢,加深這個吻,本能地近乎粗暴地攫取身下的人兒的唇間的清冽與微甜。
她眼神迷離,明明知道香氣是他的**,明明想要拒絕,但是那樣熟悉的香氣瞬間喚醒了那夜拚命要去遺忘的記憶,所有的理智與抗拒仿佛都漸漸消弭,那邪惡的香氣勾引著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屬於雌性動情的本能讓她推拒的手全然無力。
被強行地壓製和擁抱,這般熟悉又陌生的耳鬢廝磨,漸漸讓她酥軟,柔荑最終有無力地擱置在他線條結實優美的肩頭之上,仿佛欲拒還迎。
昏暗的光線之中,輕紗幔帳飄**,房間中動情的氣息漸漸濃。
“殿下……。”
她終於迷迷糊糊輕吟,卻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要做什麽,隻是無力地抱住他的肩頭。
但是這聲輕喚卻讓百裏初的動作一頓,他從軟玉溫香之中抬起頭來,低頭看著身下的人兒,輕聲道:“小白,你叫我什麽?”
她抬頭看著他,昏暗的天光之中,隻見他容色絕代,魅色天成,她有迷離地笑:“殿下。”
她喜歡他的吻,有些生澀的動作碰疼了她的唇,細微的疼痛卻帶來異樣的酥麻。
說著她又抬頭起來,主動地輕啄他的唇,甚至伸手探入他早已半開的衣襟。
百裏初身軀一震,但是看著她迷離的眼神,眸光又暗了暗,愈發地顯得幽邃無邊,他忽然低頭在她雪白精致的鎖骨上驀然咬了一口:“為何隻肯記得喚阿澤,本宮的名字是阿初!”
秋葉白被他咬得一疼,便一下子鬆了手,軟在枕上,水眸迷離,有些懵懂地看著他。
“疼……。”
百裏初看著身下的人兒,水眸裏似隱有委屈的水霧,烏發柔軟,嬌軀半露,纖細的線條盡展女兒家的柔軟,似半開的帶露野薔薇,卻被強拉下了枝頭,卸下了滿身的尖刺,卻依舊清冽而芬芳,任君恣意憐。
他眸光愈發地魅色深沉,幾乎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最終卻還是閉了閉眼,伸手輕輕地覆在她的明眸上,輕歎:“睡罷。”
等著他的手移開,手下的人兒已經閉上了眼眸,安然入睡。
百裏初看著酣然入睡的人兒,隨後起了身,為她拉好了被子,再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方才向外走去。
門外天色初明,因為大部分的看風部的紈絝們也是才回來,都紛紛洗漱之後去睡了,所以周圍不見人影,百裏初仿佛一點都不擔憂有人會撞見他一般,慢慢地在長廊上緩緩而行,腥紅的長袍在地麵上拖出華美的弧度。
空氣裏都是初秋清晨的冰冷,他靜靜地走著,直到身後不知什麽時候跟上來的一白忍不住出聲:“殿下,裏麵……秋大人不舒服麽?”
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有些事兒,不太會這麽快結束,何況自家殿下第一次可是折騰了一整夜,絕對不是胃口小的人。
百裏初淡淡地道:“難不成你還想看著你家主子再被扔進湖裏一次麽?”
一白一愣,隨後忽然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夜,瞬間打了個寒戰,默默地道,果然是男人婆不好惹,碰一次就要把自己男人扔湖裏一次,尋常男子還真是消受不,還是風奴那樣身柔軟易推倒的好。
此時,迎麵一道人影捧著一盆熱水正迎麵而來,一白立刻神色一整,輕聲道:“殿下……。”
他們是不是要避開,畢竟殿下和秋大人的關係,都是暗中之事。
百裏初視力極好,一眼就看清楚了來人是誰,他絲毫沒有避開的意思,一抬手:“不必。”
百裏初沒有避開的意思,對方則是根本沒有想到會撞上,雙方自然避無可避地當頭撞上。
寶寶正端著熱水往秋葉白房間去,盤算著替她好好洗洗頭,卻不想竟然當麵撞上了——那道絢麗的暗紅色人影。
寶寶楞了一會,看著對方來的方向,心中仿佛立刻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般,瞬間透不過氣來。
看著對方神色淡漠地就要越過自己身邊,對他視若不見,他忍不住顰起眉,轉過身看著百裏初冷冷地道:“你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百裏初沒有看向寶寶,目光淡漠地看著前方:“這天下沒有本宮去不得的地方。”
“你……!”寶寶眼底閃過了冷色:“你再用任何卑鄙的手段,白姐姐都不會喜歡你,她喜歡的是國師!”
“你他娘的算什麽東西!”一白是個暴脾氣,瞬間就想上前教訓這個敢對自己主子不敬的人,但百裏初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隻漠然地道:“她睡了,最好不要這個時候吵她。”
說罷,他便拂袖款步而去,至始至終都未曾看過寶寶一眼。
一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輕嗤了一聲,便跟上了百裏初。
寶寶很想說什麽刺激百裏初,甚至把手裏的水盆扣對方的頭上去,但是對方身上那種幽暗血腥的氣息,還有與生俱來的的威壓森涼,硬生生地讓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目送著百裏初和一白遠去,滿心的挫敗和怒氣。
直到看不見了對方的身影,他才有些茫然地捧著水盆坐在了椅子上,膝蓋上的水盆正巧倒映出他的臉,蒼白而冰涼。
他伸手輕輕地撫上自己的臉,那張臉如今還是蔣飛舟略顯粗獷的麵容,此刻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他有什麽好傷心的,好氣憤的,不過是嫉妒罷了嫉恨那個人不擇手段得到白姐姐呢?
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同樣不擇手段地得到白姐姐。
他看著水盆子裏自己的麵孔,一滴淚珠滴答一聲落進了盆子裏,他有什麽資格去說那邪,他是一個連臉鬥毆沒有的殘缺怪物,不是麽?
隻是此生……此生,隻要能守護在白姐姐身邊,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圓滿了不是麽?
可是,為什麽心,還是會痛?
他好恨,好恨啊……
他閉上眼,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同時抬手狠狠地將那臉盆砸在牆壁上!
“哐當!”
金屬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早晨,異常的冰冷而刺耳。
……
一白跟著百裏初慢慢地走到了看風部的後門,也不知道是自家主子先天有遇見的能力,或者是殿下身上有生人回避的氣息,這一路竟然沒有再遇到半個活物。
深秋的湖邊,風異常的冰涼。
一白被風吹得打了個寒戰,忍不住道:“殿下,這裏太過寒涼,您要不要先回宮,我讓白十七在這裏候著秋大人的消息?”
百裏初靜靜攏手入袖:“不必,本宮在這裏站一站。”
一白摸不清自家主子的想法,殿下安靜的麵容看不出半分情緒,他便隻好默默地站開來,留下空間給自家主子。
湖麵冰涼懂得風吹起百裏初垂在身後烏黑柔軟的發和他寬大的紅袖,宛如寬大的羽翼。
湖邊風大,吹起漫天的落葉,紛紛揚揚似枯萎的蝶,在半空中翻飛,落進了碧綠的湖水之中,附近的景致原本極為大氣而美麗,山石疏落有致,花木扶疏,隻是已經許多年沒有人打理,所以異常的荒涼。
原本有多繁華的景致,此刻看起來便多蒼涼,仿佛一幅冷清的水墨畫卷,畫不盡人世蒼涼,紅塵淒淒,而百裏初那一抹暗紅的身影,更似其中的點睛之筆。
一白想,也許是他的錯覺罷。
不知為何,他隻覺得那殿下那一抹素來濃烈奪人的如血暗紅在這黯淡的水墨畫卷之中顯得異常的冷寂。
………
人生如夢,
夢如人生。
這一覺,秋葉白睡得不踏實,明明異常的疲倦,卻仿佛總有人在身邊一般,那人擁著她,懷抱冰涼又熾烈,令人還有無法抗拒,那些肢體的絞纏,還有他一次次極具侵略性的占有擁抱,粗暴又細膩,帶著令人無窒息的戰栗酥麻。
他輕輕地咬著她的耳垂,如魔魅一般滴不斷輕喚:“小白、小白……。”
“呼……!”她梭然睜開眼,入眼的是窗外西斜的陽光。
秋葉白閉了閉眼,伸手觸了觸自己的額,上麵已經是一片細密的汗珠。
她輕喘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身上微涼,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單薄的紗質中衣,窈窕起伏的曲線隱約可見,而衣領根本沒有合上,涼風直接接這麽灌入柔軟的胸口,她瞬間一呆,下意識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衣襟。
難道今日的夢,不是夢?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是記得百裏初在她房間裏……百裏初還……還壓著她……
她梭然下意識地看向床的內側,空無一人的內側,讓她瞬間神色有些複雜,也說不上是什麽心情。
她到底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似乎她趴在**,覺得百裏初手勢不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麽,夢……
應該不過是個夢罷了!
秋葉白攏好自己的衣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可關鍵是,她到底是為什麽會做那種和那個魔頭**的噩夢?
難不成她真是……欲求不滿了麽!
秋葉白正糾結的時候,忽然聽得門外響起敲門聲。
“四少,您起了麽?”
她身形一頓,知道是自己方才起床的動靜也許大了些,便立刻起身扯了衣衫披上,隨後去開門。
門外寶寶拎著食盒,並著小顏子並著幾個人一起抬著大木桶在門外候著。
“四少,您起了罷,咱們動作可能要快些,一會子您的上任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秋葉白方才想起,是了,今日她算是銷假,原本既定就是今日正式走馬上任提督之位!
司禮監有一個奇怪的規矩,二十四司局一級的領頭者登位的時候,必定是選擇黃昏酉時,夕陽如血落滿天際,黑白交替的時辰。
她看了看天邊的斜陽漸漸落,揉了揉眉心,她真是瘋了才會睡到這個點兒,隨後她將所有的雜亂思緒點頭道:“快進來罷。”
寶寶立刻招呼小顏子將東西全部抗進了房內,趕緊伺候著秋葉白先行用餐,隨後便是準備沐浴更衣的東西。
秋葉白粗淺地用了點飯菜之後,便將寶寶和一幹小太監們都打發了出去,坐進桶裏自行簡單快速沐浴了一番,然後便裹著布巾出來。
卻不想,她一出來便看見寶寶正站在屏風之後,不免一愣:“你沒出去麽?”
雖然寶寶情況特殊,但是她還是不習慣有人在自己沐浴的時候共處一室。
寶寶一邊整理著手上的華麗飛魚服,一邊看著她微微一笑:“這身衣衫很漂亮,我想親自伺候白姐姐穿上這身衣衫。”
秋葉白有匈疑:“我自己來就是了。”
寶寶看著她,搖搖頭:“不,寶寶來。”
秋葉白看著他有些蒼白卻又固執的臉色,片刻之後,輕歎了一聲:“好罷。”
這小家夥今日不知怎麽了。
隨後,她轉身進了房內,撂下床帳,打算先將中衣環上,再出來讓寶寶替她環上外袍。
寶寶捧著衣衫,看著床帳內一塊白色的布巾落地,隨後便見隱約的玉色窈窕身形在其間若隱若現,他有姓然地看著秋葉白的背影。
==那個啥,下一次唄~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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