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殿下元澤

“你……。”

秋葉白才一動,忽然感覺耳朵一熱,她才後知後覺一把伸手捂住自己耳朵:“殿下,你做什麽!”

百裏初伏在她的肩頭,看著她麵色緋紅扶住耳朵的模樣,輕笑了起來:“小白說本宮在做什麽?”

你在吃老子豆腐!

秋葉白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但是卻還是忍耐著沒有說出口,因為背後這隻魔頭絕對會直接實踐一下什麽叫‘吃豆腐’。

而他一直在她肩頭伏著,讓她頗覺得壓力,眉目之間魅色天成,幽幽的暗香混合著男子的氣息繚繞與在鼻息之間,隱約還能見一線玉色自他寬敞袍子領口而下,這般美色聞之、見之,心神搖**,讓她實在渾身不自在,索性直接就要起身:“殿下,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日還要早起。”

“小白……。”百裏初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隻幽幽地歎了一聲,單手在她肩頭輕輕一拍,秋葉白就頓覺得身上一軟,整個人又坐回了榻上。

“你怕本宮?”百裏初索性修臂半支著小桌,半側了身子看向她。

秋葉白看著他逼迫過來的俊顏,還有那一雙幽暗無邊的魅眸,隻覺得呼吸有些急促,她索性別開臉:“沒有。”

“今晚留下來。”百裏初指尖挑過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他,聲音幽幽沉沉,帶著夜晚的氣息。

秋葉白看著他子夜一般的眸子,褪去了那種掠奪者的光芒,隻似隱約有流波暗浮,精致瑰麗的眉梢眼角都是若有若無地惑人氣息,讓人移不開眸子,隻想醉在他眸子裏一片無邊的溫柔暗夜裏。

她咬了咬下唇,一絲痛感傳開,才勉強讓她移開眸子,無奈地歎了一聲:“殿下,**人是不對的。”

他的魅術已經登峰造極,她不是沒有試過。

但是話音未落,他卻忽然傾身,直接吻住她柔軟的唇,將她剩下的話全堵了回去。

那種魅香一湧而上,和著他凶猛淩冽的吻,幾乎瞬間便將她的呼吸掠過殆盡,神智摧毀得隻剩下一片空白。

間或能聽見他在她唇間低低的呢喃——

“小白,小白……。”

等到秋葉白腦子裏終於清醒了一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上了他的大腿,一隻手無力地揪住他垂落在胸前的烏發,一隻手攀附在他性感的肩頭,而百裏初的黑色袍子早已半滑落到了腰際,雙臂正緊緊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

這樣的姿態如此曖昧而危險。

而自己的衣襟已經敞開,他的手指正靈活而優雅地解著她飛魚服的衣扣。

“阿初!”她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有些蒼白而惶然地看著他,聲音微微發緊。

秋葉白的聲音讓百裏初停了手,他看向懷裏的人兒,溫柔地問:“怎麽了,小白?”

“我……。”秋葉白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

拒絕?

她和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纏綿若都說是他的魅術,她尚且不至於無恥和矯情到這般地步。

但是……她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理清她和他、元澤這一團混亂的關係,難不成就要這麽放縱自己隻一響貪歡,縱情享性,那她和杜珍瀾有什麽區別?

若隻是如此,她有一整個綠竹樓,又何必來招惹如此危險的他?

他這麽抱著她,讓她坐在他的膝頭,她才意識到自己看似高挑的身量原來相對他而言,是嬌小的,從未有人這麽抱過她,讓她覺得自己在這一刻無比的似一個女子,連帶著沾染了女子性子裏天生的猶豫和彷徨。

她心中反反複複,隻覺得想說的東西太多,想問的太多,但是不知為何,對著他幽幽涼涼的眸子,她的驕傲卻讓她始終開不了口,往日裏的灑脫全不見了蹤跡。

她忽然明白,原來那些往日裏的灑脫不過是因為不曾‘在乎’,而‘在乎’了,便是上了心,關心則亂,她寧願去麵對太後、梅蘇,卻都不願意單獨麵對百裏初!

“我……我還是回去了,明日還要早起!”秋葉白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不可理喻和狼狽,但是她還是一把撐著他的肩膀,捂著衣襟就要跳下他的膝頭。

百裏初正‘用餐’用到了興頭上,眼看著懷裏的小豹子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變作柔軟的小貓兒,眼看著就能把小貓兒給吃個精光,以解腹中饞蟲兒饑苦,卻不想小貓兒忽然又醒了要逃。

興起的魔獸哪裏想到小貓兒心中的糾結,隻是覺得該吃的時候自然要吃飽。

自然不會讓小獵物這麽輕易逃了去,百裏初眼底寒光一閃,直接伸手扯著她的腰肢狠狠地往後一帶,他修長的身軀也徑自向後一倒,讓秋葉白直接就倒臥在他的身上,一隻手臂扣住她的腰肢,一隻長腿一點不客氣地嵌入她的腿間,向旁邊一壓,直接勾住她的後小腿,讓秋葉白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她趴在他肌理分明性感的雪白胸膛上,肌膚相親,瞬間麵色染了淡緋,惱道:“百裏初,我說了明日要早……。”

“再本宮打這些官腔,本宮現在就要了你。”百裏初涼薄到冷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你……簡直不可理喻。”秋葉白看著他的模樣,隻得雙手撐著他的胸膛,咬著唇別開臉。

百裏初卻沒有打算放過她,單手扣住她的臉,逼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為何不願意留下過夜?”

他以為那日歡愛之後,隔了那麽些時日,她也該想明白了,那日她為他洗手作羹湯,難道不是已經承認她心中也有他麽?

老甄說要給女娃兒時間慢慢緩過來,女娃兒容易糾結,他已經給了她不短的時間。

“阿初,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秋葉白有些狼狽地再次試圖從他身上起來,麵前的魔美人實在太咄咄逼人,這樣逼問的姿態,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某處放肆地頂著她!

百裏初看著她逃避的模樣,危險眯起眸子地道“本宮觀察過人之中雌性動情的樣子,小白你心跳如鼓,鼻尖額角滲汗,瞳孔沒有焦距,呼吸急促,體溫升高……。”

“夠了!”秋葉白忍不住尖著聲音打斷他的話這廝果然是獸麽,這種形容讓她覺得自己像**的獸一般。

雖然他的形容如此客觀。

“理由。”百裏初目光幽涼地看著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扭動,一點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秋葉白掙紮了半天,最終還是一咬牙道:“我隻是需要一些時日,理清楚一些事兒,我還沒賤到為仕途出賣自己,跟一個隻是中意我身子人纏綿歡好。”

“出賣自己?”百裏初挑眉,幽幽烏瞳裏閃過異色,平靜地道:“等價交換,本就是平等之事,何況你不是早已把自己賣給本宮換了一身百毒不侵和拔尖的修為了麽,怎麽……。”

百裏初頓了頓,眼底閃過危險冰冷的光芒:“你想反悔?”

秋葉白隻覺得頭大如鬥,身下之人看似精明,在某些方麵簡直和元澤就是一個人,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了。

而他說得如此的有理,竟讓她瞬間無言以對吧。

沒錯,事實上,她早就在地道為了活命,把自己賣給他了。

但是不知道為何,她隻覺得心中一片寒涼。

“如果,殿下隻是想要這樣一段關係,好,我給……。”

她正打算心一橫,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直接把衣衫給解開了,卻忽然聽見百裏初幽幽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本宮中意小白,更中意小白的身子不好麽?”

秋葉白手上動作一頓,百裏初涼薄的聲音繼續響起:“人死原知萬事空,地宮裏無數亡魂沒了身子,本宮有這具肉身,所以活下來的是本宮,看見日月星辰的人也是本宮,翻雲覆雨的人也是本宮,於本宮而言,沒有什麽比身子更重要的了,因為本宮活著,他們死了。”

秋葉白怔然地看著他,卻見他依舊目光幽幽地凝視著她,但是其間意味讓人難以捉摸。

“於本宮而言,人沒了身子就什麽都不是,正是因為這具身子的存在,所以才得以承載這個人的全部意義和命運。”他輕輕地嗤了一聲。

在生死存亡麵前,純粹的殺戮和生存之中,身體或者肉體才是最根本最可以依靠的東西。

秋葉白瞬間默然,心中卻不能不震撼。

最原始的、聽起來最俗氣的東西,卻又最艱難的事,不外兩個字——活著。

隻這兩個字便深深地觸動了她,讓她忽然那覺得之前的那種種糾結,不過是‘矯情’。

而他方才還用了兩個字……

中意。

秋葉白忽然覺得心亂如麻,卻又抑製不住心底莫名的奇異的情緒,那種情緒雖然複雜異常,但是裏麵不可否認的帶著愉悅。

“我……。”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眸子,靠在他胸膛上,一時間無言以對。

“小白,留下過夜可好?”百裏初看著懷裏一臉複雜的小豹子,她滿臉寫著掙紮,仿佛在想著到底要不要撓他一把跑掉,他的聲音忽然柔和了下來。

秋葉白有些無語,這位還真是夠……目的明確。

但是這樣的百裏初是不會騙人的,他每一句話在此刻都聽起來直白到刻薄,甚至如此的目的明確,但是他說的中意,便是中意了,他從不掩飾他的欲望。

她心中依舊還是複雜而紛亂,隻輕歎了一聲:“殿下說得對,但我隻是需要一些時日好好想想和阿澤……。”

“阿澤。”百裏初神色瞬間冷了不少,但口上隻淡淡地道:“小白和本宮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在想著他麽!”

秋葉白看著百裏初的臉色,發現他比方才反應大,有些莫名而無奈地道:“殿下,元澤和本質上和你是一個人!”

這也是她糾結的地方,她到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傾心了兩個人,還是一個人的不同麵,

但是看起來似乎百裏初比她更介意,但是當初在佛堂那夜他設計她的時候,卻是將元澤供出來的,甚至連當初元澤會在淮南遇上她,隻怕都是百裏初一手策劃。

這會子他吃他自己的霸道醋麽?

百裏初譏誚地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麽小白還有什麽需要想一想阿澤的,一個幫不到你的蠢物罷了!”

她看著他,挑眉:“殿下,阿澤善良溫和,興許幫不到我,但是亦不會害任何人。”

百裏初看著她,忽然那冷冷地一笑:“好,既然小白如此想看到阿澤,那麽我就讓那個一直沉睡逃避的家夥出來好了。”

秋葉白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百裏初忽然閉上眼,神色也瞬間變得沉靜下去。

她心中瞬間一驚,忽然反應過來,他這是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人格切換?

她不敢去碰百裏初,但是緊緊地盯著身下仿佛一瞬間便陷入沉眠之人。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元澤要是出來了,那百裏初什麽時候再回來?

而且元澤出來,她要怎麽解釋現在的情形?

她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推百裏初:“等一下,你……。”

但是她才推了一下百裏初,卻忽然見那似已經沉眠的人,慢慢地睜開了眸子,他有些迷離地幽幽黑瞳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變成淺色。

秋葉白梭然瞪大了眸子,片刻之後,那一雙黑瞳竟然已經變成漂亮的銀灰色,原本比尋常人要大的詭異黑瞳也變成正常大小。

“你……。”秋葉白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這人格轉換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完全無縫對接?!簡直不可思議!

“小白……施主?”元澤揉了揉眸子,有些怔怔然地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人,他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輕聲軟喃。

“貧僧這是在在做夢麽?

秋葉白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隻能搖了搖頭。

隨後元澤的目光漸漸下滑,掠過秋葉白紅腫的嘴唇、敞開的衣襟、然後是雪白的帶著點點紅痕的精致鎖骨,他倉皇地移開目光,但是注意力最後落在他自己的胸膛上,瞬間再次呆愣住。

------題外話------

==俺多更了……呃……今天十二點,明天還會再在這個基礎上多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