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天聖教安排的祭酒聽完秦牧的計劃之後麵麵相覷,然後又一位祭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要真如教主所言,確實能接燃眉之急,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秦牧卻沒有他們那樣的擔憂,地下城這些冒險者或許會在剛開學的時候瘋狂地湧向天聖學宮,但隻要他們從天聖學宮學到一些東西之後,自然需要自己進行驗證、修行,不可能一直擠在學宮裏隻聽不練吧?

想到這些,秦牧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不用擔心!一旦冒險者們開始修行我聖教傳授的功法神通,每個人的資質、勤奮、天賦等因素,自然會將他們分成多個層次,這時候學宮的祭酒們就不用那麽忙了,畢竟修行可不是僅憑老師傳授就可以的,還得靠學員們自己練習、琢磨、專研才行!”

“這倒也是!等到學子們開始修行我天聖教的功法神通之後,學子自身的學習進度就可以讓他們進行分流,而不會像一開始一樣,同時湧來聽講!”祭酒們聽完秦牧的解決辦法,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

“那···教主,你為學宮安排的大祭酒什麽時候能到啊?我們這麽多人也得有個人領導不是?”被秦牧暫時拉來湊數的賈堂副堂主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他隻是一個會做買賣的商賈啊!為什麽會被拉壯丁來天聖學宮擔任臨時負責人啊?

“嗯?這個嘛!我在想祖師最近不是以壽元將盡為由辭掉了延康太學院大祭酒一職嗎?正好可以請他老人家來這裏複任大祭酒一職!”秦牧眼神飄忽地回答道。

“喂喂喂!教主,祖師都即將大限將至了,你還要這麽壓榨他老人家嗎?”一眾祭酒齊刷刷地看向了秦牧,略感無語地說道。

“說什麽壓榨就太過分了啊!這不是隻有他老人家才有這方麵的經驗嗎?這座天聖學宮對我聖教的意義可比延康的太學院大多了,他老人家都能給延康當大祭酒,為什麽不能為我聖教做這個大祭酒!”即便是以秦牧的麵皮,都被這些位即將擔任祭酒的教眾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好在他對於自己表情的管理已經達到技近乎道的程度,倒也沒讓麵前的下屬們看出自己的窘態。

然後不待教眾們再次開口,秦牧就搶先說起了第二件事:“至於祖師壽元將盡一事嘛?我也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種花家那邊有一種名為不死藥的神藥,聽聞可以讓人活出第二世,我準備親自去種花家幫祖師求來!”

“能讓人活出第二世的神藥?種花家工會還有這種好東西?可是人家能願意給我們嗎?”聽到秦牧說種花家公會那邊竟然有讓人活出第二世的神藥,天聖教的眾人具是一臉的震驚。

“我又不白要他們的,大不了花大價錢跟他們買唄!想來以我天聖教的底蘊,一份神藥還是買得起滴!”秦牧自信滿滿地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傳入秦牧和眾人耳中:“聖教主竟然願意為老夫這個糟老頭子花費這般代價,真是讓老夫很感動啊!可是···聖教主這麽壓榨老夫,真的不給老夫一個交代嗎?”

秦牧及眾人循聲望去,正巧看到兩個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看到這兩個身影,秦牧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拜見祖師!見過執法長老!”秦牧連忙帶著一眾天聖教眾向兩人見禮,原來來人正是少年祖師以及一直伺候在他身邊的執法長老。

“各位免禮!”少年祖師帶著身邊的執法長老順著人群分開的通道走到秦牧麵前,微笑著向秦牧道:“這裏就是聖教主與老夫所說的,聖教在地下城建立的天聖學宮嗎?”

“是的!祖師!”秦牧心中惴惴地回答道,旋即又向身後伸手示意道:“祖師請上座!”

“聖教主在此,上座當然是留給聖教主的,老夫做下首就行了!”少年祖師擺手拒絕了秦牧的好意,而是走到主位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原本賈堂副堂主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牧見此倒也沒當回事兒,而是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這位祖師雖然是天聖教輩分最高、資曆最老的老人,卻對自己這個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年輕聖教主很是尊重。

待秦牧坐定之後,少年祖師再次開口,問出了之前的疑惑:“聖教主是知道老夫為什麽辭去延康太學院大祭酒一職的吧?為什麽又拉老夫來這天聖學宮擔任大祭酒?”

秦牧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祖師辭去延康太學院大祭酒一職,無非是兩個原因:一來是因為祖師壽元將盡,但這一點我已經準備找種花家公會那邊為祖師討來延壽神藥了,必不會讓祖師再因壽元問題有什麽擔憂;二來則是因為延康已經有了國師這位得到了祖師傳授天聖教教義的‘聖人’主持變法,祖師留不留在延康國也就沒什麽關係了!但這正好可以讓祖師脫身來地下城,為我聖教操持新建立的天聖學宮一應事務!這可是能讓我天聖教教義傳播到更多世界的壯舉,祖師身為我聖教輩分最大、資曆最老、對我聖教教義也最為了解的長輩,這種附和我聖教三立、三不朽教義的立功機會,我當然要照顧一下祖師這位長輩咯!”

“立功?”少年祖師先是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道:“讓我聖教的教義傳播到更多的世界,這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功勞!但老夫又不是想要當聖人,這樣的機會我可不想要!”

“這···”秦牧語氣一滯,他確實忽略了這一點,少年祖師雖然對天聖教的教義理解得非常透徹,以往所行之事也非常符合聖教的教義,但少年祖師可從未說過自己的目標也是像曆代聖教主一樣,要當聖人啊!

“那我不管!既然延康的大祭酒祖師做得,那我聖教的大祭酒祖師也必須做!這是我聖教第一等的大事,不許祖師拒絕!”秦牧偷換了概念耍無賴道。

“嗬嗬!你這小家夥!教化眾生本是你這個教主聖師的事,何以推到我的頭上?那你自己做什麽?”少年祖師笑罵道。

確實,如秦牧所說的那樣,連延康的大祭酒他都能做得,聖教自家學宮的大祭酒他當然不是不能做。

然而就和他說的一樣,教化教眾和芸芸眾生這種事,原本是秦牧這個教主聖師的本職工作,他其實更希望秦牧本人出任天聖學宮的大祭酒一職。

也不是非要秦牧本人具體做什麽事情,但秦牧身為聖教主,教化這一個名頭必須得安在秦牧頭上才行啊!

秦牧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小玉京記載的那些因變法而導致的大劫,想必祖師也多少了解過一些吧?”秦牧答非所問道。

“開皇劫?”少年祖師用短短的三個字向秦牧求證道。

“沒錯!”秦牧點頭肯定了少年祖師的猜測。

“聖教主現在就在著手想辦法應對延康變法或可能引來的劫難了?”少年祖師驚訝地問道。

“前不久從種花家公會那位陶部長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雖然沒有完全驗證對方情報的真實性,但以我對那家夥往日映像,他說的那些消息八九成準確無誤!”秦牧隱晦地透露道。

“為什麽不讓教眾們知道?就算需要保密,也可以和堂主以上的高層知會一聲,也能讓聖教有個準備啊!”少年教主皺眉道。

“有些事隻能做,不能說!祖師應該看過我打造第一架射日神炮時,采集到的數據吧?”秦牧神神秘秘地說道。

“那個數據?我確實看過!但你們不是說這地下城可以隔絕那邊的窺探嗎?”少年祖師想到一眾精研術數的神通者根據那個數據得到的猜想,冷汗突然就下來了。

“小心總沒大錯!誰知道那群家夥有沒有什麽可以必過領主的探查術的詭異能力?”秦牧謹慎地回了一句。

“行吧!既然聖教主要忙大事,那這個大祭酒老夫就先幫你擔著吧!”明白了秦牧究竟在忙什麽後,少年教主便也答應了秦牧擔任天聖學宮大祭酒的請求。

兩人這番如同猜謎似的交流,讓周圍即將就任天聖學宮祭酒的教眾們聽得那是一臉懵逼,怎麽談個話還打起機鋒了呢?難道這就是教主和祖師獨特的交流方式?

秦牧在少年祖師接下了大祭酒一職之後,當即就要離開,不過在他即將邁出大門的時候,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看向少年祖師調侃道:“話說祖師,我不是已經將我老秦家的成神法推廣開來了嗎?您就沒修成?”

“混小子!老夫要不是氣血衰敗,還用得著你去幫我求取神藥?老夫自己就能渡過神橋延壽了!”被調侃的少年祖師也不再顧忌秦牧聖教主的身份了,當即就要衝上去揍秦牧。

因氣血衰敗無法渡過神橋可是他心底的一根刺,現在還被秦牧拿來調侃他,當他這個祖師不要麵子的嗎?

秦牧也就是好奇地多問了這麽一句,結果沒想到居然把少年祖師給問毛了,當即就灰溜溜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