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心柔還在拚命躲避大漢們的手。

一邊咬牙切齒,“我是說了我什麽都肯做,但不包括這樣的惡心事。”

“再說我也是被逼的,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這些年到底有多苦,不知道他孟少恒到底欠了我多少。”

“就連你這賤人,你也欠了我。你壓根兒不該跟他睡到一起,壓根兒不該進府,更不該懷上身孕!”

“若不然,我根本不會下這個手,都是你們逼我的……滾開,不要碰我,滾……”

葉寶宜冷笑,“對,都是逼你的。”

“逼你這般惡毒,這般下賤,逼你把兒子養得畜生不如,草菅人命!”

“既然你出爾反爾,那我隻有繼續砍你兒子的手指了。反正小畜生尖叫痛苦的戲碼,我還挺愛看的。”

“也是小畜生應得的,告到閻羅殿去,都得說他活該!”

閔心柔又恨又怕,“你不許、不許再傷害澈兒了,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又憑什麽相信隻要我、隻要我……聽了你的話,你就會放過他,放過我們?”

“萬一我聽了你的話,你還是不肯放我們一馬,我豈不是、豈不是白受屈辱了!”

尤其幾個歹徒都又髒又惡心,連多看他們一眼,她都要吐了。

多讓他們看一眼,她也要吐了。

還要讓她、讓她被他們輪流……真的不如殺了她!

葉寶宜惡意的嗤笑,“我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何幹?”

“反正痛苦的不是我兒子,將死的也不是我兒子。”

“你若肯聽話呢,他沒準兒還能有一線生機。反之,他可就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隻能死定了。”

“你自己看著辦唄!”

閔心柔牙關都快咬碎了,“你、你……”

她本來也才坐完月子沒多久,身體還沒痊愈。

真如了賤人的願,別說救澈兒了,隻怕她壓根兒活不到……結束。

那就真是連死了、連最後關頭,都得帶著滿身的汙穢和洗不清的汙名了!

眾大漢卻已然等不及了,“夫人還跟她廢什麽話呢,她願意最好,不願意也沒什麽。難道我們幾個大男人,還製不住她一個娘們兒了?”

“就是,我們又沒打算跟她談情說愛,還得溫溫柔柔你情我願的來,本就隻是圖個痛快。”

“夫人還是先出去吧,等我們忙完了,您再進來也不遲!”

說話間,還動手更過分的撕扯起閔心柔的衣裙來。

也有忙著給她解繩索,卻趁機捏她身前的,“我草,真的不一樣……老子待會兒可得好好啃幾口!”

“啃什麽啃,都給老子手輕一點啊。這麽細皮嫩肉的,別給弄壞了!”

“身上果然更滑,這手感真特麽絕了……不行,老子要最先來,等不及了……”

閔心柔又屈辱又痛,卻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隻得閉上眼睛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滾開,都給我滾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不,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啊……”

可惜肩膀卻忽然被人咬了一口,立刻痛得再顧不得咒罵求饒。

隨後嘴裏還被塞了東西,就更是慘叫都叫不出來了……

葉寶宜這才滿臉冷酷,但眉宇間的確滿是解氣和痛快的帶著王媽媽,去了外麵。

就見外麵卻並不是閔心柔以為的什麽不知名陌生地方。

而就是葉寶宜的院子。

她這些日子既要養身體,又要策劃這麽大的事,哪有那個時間、那個精力?

她又實在等不及報仇了,每一天每一晚,她的整個身心都在叫囂著要報仇、立刻報仇。

王媽媽一開始怎麽勸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歹也等到過完年她身體好些了,再動手也不遲的。

她也聽不進去。

王媽媽又心疼又無奈,隻得給她出主意,要不索性就在府中實施她的計劃?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恰是最安全的”。

且就在府中的話,很多事就方便省力多了。

隻要舍得大把撒銀子,就府裏下人們的窮酸樣兒,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幹的?

何況也不是隻收買哪一兩個人,而是這件事讓一個人做,那件事就讓另一個人做;前半段指使甲,後半段便該乙上。

便既不擔心一個不慎會走漏風聲,也不擔心出個什麽意外,就功虧一簣了。

正好葉寶宜管家這些時日以來,對侯府剩下的下人們,也算有個大致的了解。

基本都知道哪些人靠譜,哪些人嘴緊,哪些人家裏又有怎樣的困難。

那便隻剩下最難的一環——找亡命之徒,屆時把賤人母子折辱夠後,再要他們的命了!

好在還是拜葉寶宜管了這幾個月的家所賜。

門房都知道寶姨娘有銀子,也算個大方的。

王媽媽幾度偷偷出府去,自然既沒人阻攔,也沒人聲張。

於是等王媽媽外麵談定了,葉寶宜院裏的空屋子也布置好了。

主仆倆便立刻付諸了行動,有了剛才那一出出……

葉寶宜抬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吐了一口氣,“這天兒看著又像要下雪的樣子。”

“倒是正好了,白茫茫一片都能遮個幹幹淨淨了……”

“所以王媽媽,你還是走吧。去找個清淨的地方,收養個孫子也好,孫女也好,對外就稱是逃難來的。”

“加上我給的銀子,應該就能重新開始,有望餘生無憂了,你……”

話沒說完,已讓王媽媽哽聲打斷,“小姐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我既說了不會離開您,便會說到做到。小姐生,我就生,小姐死,我也死,無怨無悔!”

重新開始哪能那麽容易,尤其她還已經這把年紀了。

她也實在舍不得小姐,放心不下小姐。

那何不就留下,與小姐同生共死?

反正她丈夫兒女都早已不在,她也沒什麽可牽掛了……

葉寶宜聲音更低沉了,“可你真的沒必要。我是的確太累、太痛苦了,想要一了百了,求個解脫。”

“我想要按我的方式迅速、解氣的報仇,也隻有以這樣同歸於盡的方式。”

“你卻完全可以重新開始的,你年紀也還不大……就聽我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