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血色的月光照在我略顯蒼白的臉上。
我渾身顫抖,身體被一種不可名狀的痛苦所包裹。
渾身的骨骼在皮膚之下扭曲,不斷發出各種聲響。
雙眼變得赤紅,散發著嗜血狂暴的神情。
伴隨著一張撕心裂肺的吼叫,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
粗糙的鱗片在皮膚表麵浮現,臉變得猙獰,雙眼無神,仿佛靈魂都被吞噬。
手指變長,垂落到地上,指甲變得鋒利無比。
身形進一步膨脹,渾身都布滿了詭異的符號,口中長出了尖利的獠牙。
額頭的那一隻眼睛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我終於擺脫了控製,獲得了完全屬於自己的身體,哈哈哈哈!“
我的聲音變得刺耳又尖銳,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邪眼控製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人提前發現,方定中伸手一看,想要將林一諾從我的手中奪走。
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舉起手,毫不猶豫的一爪撕過,準備將林一諾撕成粉碎。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把身受重傷的林一諾,護在了懷裏。
恐怖的利爪在他的身上劃過,立刻出現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師兄!”
方定中大驚失色,沒想到眨眼之間,林高玄就受了如此重的傷。
現在又出現了如此恐怖的邪魔,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師兄!怎麽回事?”
遠處又傳來幾個人的聲音,是其他幾名天師趕來了。
方才林高玄肯定到了危機,提高速度,第一時間趕到。
他們幾人也加快速度,結果沒有想到居然看到了這一幕。
隻要殺了林高玄,那麽自己明天是又哪個是我的對手呢!
我猙獰一笑,還是一爪落下。
“鐺!“
可怕的一擊,居然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擋了下來,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等下我攻擊的居然是一口黑鍋。
原來是葉墨山直接將背在身後的鐵鍋甩了過來。
其他人見狀也鬆了一口氣,趕緊逃離了我的身旁。
胖廚師葉墨山,他的武器就是一口黑鍋,能扛能砸,還能用來做飯,妙用無窮。
“師兄!你還好嗎!”
雲舒淚眼婆娑,她認識師兄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受過這麽嚴重的傷。
“你們趕緊讓開!“
身後傳來一陣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張鬆溪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劃破手掌。
他流出血液竟然泛著微微的綠色,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兩三滴血落到了林高玄的傷口上,原本可怖的傷口,迅速愈合了一大半。
沒有想到張鬆溪的血液居然如此厲害,有著肉白骨的功效。
而在提出了這兩三滴血液之後,原本長相如同少年一般的張鬆溪,相貌發生變化,成了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隻能看到傷口愈合,臉上也是一陣驚喜,可結果沒有想到下一秒,傷口又再次裂開,鮮血湧出。
我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得意的哈哈大笑。
“要是我造成的傷能夠那麽簡單就治好,我也不用號稱什麽最強邪物了。“
隨著身形一閃,我瞬間消失在原地,朝著幾人攻去。
雲舒剛準備抵禦攻擊,布滿鱗片的拳頭直接砸在了她的臉上。
張鬆溪剛剛耗費精血,此時也是一陣虛弱,被一腳踢開。
葉墨山反應倒是極快,直接將鐵鍋架在胸口,當下了攻擊,但整個人也飛出了老遠。
方定中之前受過傷,現在更是不堪一擊,被我隨手一甩,滾出老遠。
一瞬間的功夫,擊退四名天師,這就是被邪眼寄生的我,擁有的可怕實力。
我拉開林高玄,將林一諾抱在懷裏,右手高舉,準備一擊直接擊殺林高玄。
最後就停了下來,心有不甘的看向天空。
原本高懸的血月此時已經漸漸消退,沒了血月,邪眼也無法獲得助力。
“先留你們這幫天師一條狗命,等後麵再來收拾你們。”
微微一俯身,背後的血肉一陣蠕動,長出了一對血色的翅膀,飛向空中,身形迅速消失。
“趕緊先找個地方幫師兄療傷,後麵的事情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才行。“
葉墨山受的傷最輕,輕手輕腳的把林高玄背起。
“就我最近的那一棟別墅吧,裏麵有我各種購買的藥材,應該能夠煉製出一顆療傷丹藥。“
方定中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好,老方你帶路。”
幾人迅速來到了方定中的別墅裏,煉藥水平最高的雲舒,立刻來到早已準備好的煉藥室,抓緊練出一枚丹藥。
林高玄被妥善的安置在**。
其他幾人則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但臉上的表情都顯示出了他們的憤怒。
葉墨山長吸一口氣,抬眼看向方定中。
“老方,那個突然出現的是什麽可怕的邪物,之前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一想到那可怕的力量,葉墨山的臉上不僅露出了深深的忌憚。
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將鐵鍋護在胸前,這會躺在**的,可就不止一個人了。
外形變為中年人的張鬆溪,也麵露疑惑。
“那個邪魔你們都認識。“
方定中冷哼一聲。
聽到這話,兩人越發的疑惑。
“別說認識了,老張,你跟他的關係還相當好呢。”
張鬆溪聽完更加奇怪了,可隨即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布滿了震驚,呆呆的開口。
“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邪魔是鄧知言小友吧?”
“不是他還能有誰!”
方定中憤怒地一拍桌子,卻不想牽動傷口,臉色瞬間變得潮紅,大聲咳嗽著。
“邪眼雖然可怕,但哪有這種力量,那邪魔的恐怖之處你們也見過了,邪眼可沒有這麽大的能耐。”
葉墨山皺著眉頭,根據自己查到的各種資料,邪眼雖然處理起來棘手,但也不至於有今晚遇到的那般駭人。
“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太清楚,現在隻能希望,鄧小友還沒有被邪眼徹底控製,這樣,諾諾或許還能活。”
方定中麵露憂愁,但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