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8.女鬼的身份

尼米安是狻猊這件事並沒有讓我感到意外。畢竟之前女鬼已經給我們打過預防針了,說不定墨子和魯班造出這艘冰舟其實正是為了對付狻猊的!

“當我見到那個尼米安時,我一眼便認出了它的真實身份。”隻聽胖子繼續說道,“那時,狻猊的屍體就漂浮在大洋上,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完全由冰構成的小島。”

“在罅道上流傳著一個傳說,商周之戰其實就是人類與龍子之間的戰爭。戰勝龍子後,先賢發現龍子不可能真正死去,所以在神州大地上尋找龍脈安葬龍子。”

“八百年大周,那場大戰的細節我們已經不知道了,但我卻明白龍子的屍體絕不能出現在世間。”

“也許是因為某種我不知道的原因,狻猊的屍體才會出現在這裏,但無論如何,既然被我碰到了,我就要盡我的職責,讓這狻猊不能繼續作祟。也許,我和魯班來到這裏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我當順天而行。”

“我讓魯班留在船上,而我則獨自登上了狻猊的屍體。在它的屍體上,我感受到了一股殘暴的意識。”

“它果然還沒有死!隻是陷入了某種長眠。我在它的屍體上待了一個多月,終於弄清了狻猊意識的真相。它的殘暴原來並非針對世人,而是來自於不能回歸故土的憤恨。隻有當它回到故鄉時,它才能如願長眠。”

“於是我便嚐試著進入狻猊的夢境,我本以為它的故土是神州大地,但我錯了。”

“我不知道它的故土在哪裏,但我卻明白了要想讓它如願歸鄉,必須要造一艘船,一艘可以承載它殘魂和執念的船。隻有這樣,它才不會再次蘇醒,在這艘船上它可以隨波逐流回到故鄉。”

“在魯班的幫助下,我用狻猊的屍體打造出了一艘冰舟。在冰舟下水的一刻,狻猊的殘暴意識消失了。我不知道我造的船最終將航向何處,但至少,我已完成了我的天命。”

說到這裏,竹簡上的內容已經結束了,而我也了解了這艘冰船的由來。

我知道墨子並非是我這種守陵人,他也不是慧目類,所以他應該看不到狻猊的天眼。那麽,這個天眼我究竟該不該還給那個女鬼?而她究竟又是誰?為何會和狻猊的魂魄一起出現在這裏?

將竹簡收了起來,我和胖子離開了船樓。此時,那個女鬼和狻猊正在外麵等著我們。

它們站的位置很奇怪。女鬼就站在門口,而她身旁就是在白澤守護下的劉海兒。但那個獅子怪卻遠遠的躲在船頭,似乎它很怕白澤。

為什麽女鬼不怕白澤?而白澤又沒對她表現出任何敵意?

帶著這種疑問,我走向了女鬼。

“我已經知道冰舟從何而來了。”我向女鬼說到,“但我還不能信任你們。再給我一個讓我將狻猊天眼交給你的理由。”

我不會說殄文,但女鬼顯然也理解了我的意思。她靜靜的半空,似乎正在思考著要用什麽理由說服我。半晌,她做出了一個舉動,她向我露出了自己的真麵貌。

隻見女鬼輕輕撥開了遮擋她麵孔的頭發,當我看清了她的麵孔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她的麵孔一點也不恐怖,反而足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就算是我的小雪在她麵前也要略遜幾分!

這個麵孔我很熟悉,雖然以前我隻見過一次,但如此美人卻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裏!

她,竟然是任紅昌!

“是你!?”我和胖子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任紅昌就是貂蟬,她不是死在了白旗神社嗎!?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吖……”似乎看出了我們的驚訝,任紅昌說出了一句殄文。

“守陵人,很高興再見到你。”這就是這句殄文的意思,“請相信我,把狻猊天眼還給我,我才能成為狻猊。”

“你是狻猊!?”我懵逼了,向著任紅昌大叫道,“那個獅子怪又是個什麽玩意?!”

從我驚訝的表情中,任紅昌猜出了我的意思。她隨後用殄文向我解釋了一下,但很遺憾,這句殄文我隻能聽懂一部分。

“我是任紅昌,我也是狻猊。這也是當我死了以後我才知道的。”隻聽任紅昌說道。她後麵的話我不能理解,似乎要想理解這整句殄文,最關鍵的並不是我的異火實力,而是缺乏某種契機。

“如果我把天眼還給你……”我指了指獅子怪,有些猶豫的問道,“狻猊會不會複活?”

“它也是狻猊,我也是狻猊。我們一陰一陽,一生一死。”任紅昌顯然沒理解我剛才的意思,但她的解釋卻讓我感到了一個千古謎題似乎正在我麵前揭開神秘的一角。

“它是陰,我是陽。”任紅昌繼續說道,“它是死,我是生。但我已經死了,天眼必須還回來,這樣才會有新的生。”

我不是很明白貂蟬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她之後所說的殄文我卻完全聽不懂了。我感覺就算是大伯公在此,以他的功力也不能完全了解這些殄文。還是那句話,理解這些殄文無關功力是否深厚,而是缺少了某種契機。

拿出水晶球,我皺著眉頭看著它。每個龍子的天眼都不一樣,贔屭的天眼緊緊的閉著,我並沒有看到,但想必也不是尋常狀態。

九嬰的天眼是個紅寶石,蒲牢是個黑石球,螭吻是輪回眼,囚牛是留影珠,而這個狻猊,卻是個水晶球。

這些龍子的天眼全都不一樣,據慕容瑤所說,每個龍子都有自己獨特的能力,那麽是否這與它們的天眼模樣不同有關?

這個問題我找不到答案,也許慕容瑤以前知道,但被紅葫蘆虐了個一溜夠後她基本上忘光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陰陽生死是什麽。”最終我下定了決心,向任紅昌說道,“但你是慕容瑤的朋友。她信任你,所以我也信任你。”

說完,我便把天眼拿到了她眼前。

“謝謝。”任紅昌仿佛鬆了口氣,“這樣,我的使命也才算真正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