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俘

江雨寒側身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周蘭急忙爬起來蹲在江雨寒的身邊,道:“你……你沒事吧?”

“我刺你一劍,看你有沒有事?”江雨寒忍住痛坐了起來,周蘭又‘露’出愧‘色’,輕聲道:“抱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江……江隊長,何以你會在附近?”周蘭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江雨寒忍住痛,強自笑道:“我不受魔音影響,剛才看你危險,所以才衝過來。”

“哦,原來如此,看來你也是心智極為堅定之人。那我們快點跑吧,控風神龍是中階異獸,速度奇快,可以禦風而行。”周蘭焦急地回頭看了看,卻發現十幾頭控風神龍像是發了瘋一般‘亂’衝,口裏吐出的颶風‘亂’飛,反而卷走不少東胡士兵,禦龍隊的隊長赫連雄無比惱怒,但是他由於距離控風神龍不遠,所以也出現暫時‘性’失明,剛才那一陣刺眼的白光之後,他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怎麽會?”周蘭不可思議地看著東胡陣前的‘混’‘亂’場麵,江雨寒爬起來,抓起周蘭的手就跑,邊跑邊道:“我們隻剩下幾十秒鍾,他們很快就要發動攻擊,希望我們能夠逃出生天。”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知道是嗎?”周蘭詫異地問道,江雨寒沒有滿足她的好奇心,隻管拉著她往北秦大營跑去。此時的北秦大營早已經空無一人,羅海率軍大撤退。

江雨寒和周蘭衝入北秦大營,隻看到一片狼藉,帳篷都來不及收走,滿地的刀劍,湖邊還有飲水的馬匹,江雨寒牽過兩匹馬,道:“上馬,往映州跑,不要回頭。”

周蘭翻身上馬,看著江雨寒,柔聲道:“那你呢?”江雨寒苦笑道:“你以為沒有人殿後,他們會善罷甘休嗎?你也知道,以控風神龍的速度,我們根本逃不掉。”

“不行!我……我怎麽能……丟下你一個人。”周蘭話音剛落,江雨寒就笑了起來,然後道:“你開始舍不得我了?”

“‘混’蛋,你……你竟敢……你知道以下犯上是什麽後果!”周蘭萬沒想到這個臉上有道傷疤的醜鬼竟然也敢出言調戲她。江雨寒無所謂地笑道:“周統領,你總不能把救命恩人也殺了吧?恩將仇報的事情大概周統領也做不出來!”

“你……好好,好得很,你要逞能斷後是吧,本小姐成全你,小命沒了可怪不著我!”周蘭說完一夾馬肚子,策馬揚長而去。江雨寒望著周蘭的背景,歎道:“即便你不是雲夢,我也會舍身救你,誰叫你與她是那般相像……”

待得周蘭的身影漸漸地淡了,江雨寒才意識到整個北秦軍隻剩自己一個人在貝爾湖了,偵察隊其餘的隊員也都跟隨大部隊撤離了。東胡人很快恢複了視力,赫連雄指揮著控風神龍衝入了北秦大營,身後的東胡騎兵也在鮮於恪的率領下衝殺了過來。

江雨寒眉頭緊鎖,苦笑道:“這下糟了,看樣子控風神龍是餓肚子了,老子可不想做它們的美餐!”

控風神龍已經被徹底‘激’怒了,幾次三番被阻撓,竟然讓東嵐虎跑得幹幹淨淨,虎王小‘花’雖然屁股上挨了一爪,但還是勉強支撐著逃跑了。江雨寒又從控風神龍的爪子下救走了周蘭,這讓控風神龍無比的憤怒,幾個颶風就將整個北秦大營摧毀得一幹二淨。

麵對在草原上肆虐的颶風,江雨寒直接跳進了貝爾湖才逃過一劫,但是很不幸的是控風神龍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十幾頭神龍全部等候在湖邊,而東胡騎兵也將貝爾湖團團圍住。赫連雄站在湖邊,望著還泛著‘波’紋的湖麵,道:“我看你能在水裏待多久,除非你是魚兒變的!”

慕容羽也來到了貝爾湖邊,就在之前這裏還是北秦大營,軍容鼎盛。慕容羽還可以看出人馬往來湖邊取水的痕跡,可是現在湖邊的北秦大營隻剩下一地被颶風吹倒的帳篷,還有被颶風卷至空中而摔死的金州馬屍體,各種行軍用具散落一地,這是一場大潰敗。所向無敵的虎賁營也在一瞬間土崩瓦解了,慕容羽感到有些悲涼,也不知道周蘭怎麽樣了。

剛才那一陣白光讓慕容羽感到十分熟悉,雖然他隔得比較遠,受到的影響不大,隻是十幾秒鍾時間他已經恢複了視力,。他看見了江雨寒抱著周蘭飛奔的情景,盡管隻看到背影,他無法分辨出那個人是誰,但是那陣白光還是讓他想起了那天夜裏的情景,施展這種功法的人絕對是同一個人。

救走周蘭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那日夜裏施展白光之人,所以慕容羽也趕到了湖邊,他想看看身懷此等絕技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江雨寒憋在水裏,‘胸’前的傷口沾了水,疼得他直皺眉,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剛才為了救周蘭,他已經施展了一次微光境,以他目前的能力每天施展一次已經是極限了,而輕煙鏡也在清晨的時候用過了,隻剩下引爆境可以用。

然而江雨寒對引爆境的領悟還不夠,在這之前,他一次也沒有成功引爆過,雷爆訣是三種功法裏麵最難的一種,光是感應那三種元素就已經‘花’費了江雨寒大部分的時間,將三種元素融合到一起更是難上加難。

如今處於絕境之中,江雨寒隻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引爆境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水下蘊含的硫磺硝石等元素比較豐富,江雨寒居然很輕易地就感覺到了那三種元素的存在。他頓時有些欣喜若狂,於是努力想要把感應到的三種元素集中起來,但是三種元素卻毫無反應,沒有絲毫要集中的跡象。

這時候江雨寒閉氣已經到了極限,他一著急就咬緊牙關,準備集中全力衝上水麵,誰知道這時候他竟然又感覺到那三種元素的移動。他哭笑不得地又停止了上浮的動作,拚著最後一口氣把三種元素迅速地集中起來,然後積聚體內的真氣釋放出來,大吼一聲:“引爆境!”

湖水一下子湧入了他的口中,把他的臉漲得像兩個包子,“轟”地一聲,水下翻起一股巨‘浪’,一瞬間湧上湖麵,湖麵上的水濺起九尺高,將湖邊的東胡人嚇得集體倒退三步。

向天噴發出來的水‘花’裏,一個人飛了出來,重重地落在湖邊,摔了個狗吃屎,正是灰頭土臉的江雨寒。他趴在地上"shen yin"了兩下,罵道:“媽的個叉叉,老子忘了怎麽定位目標了,竟然在自己身邊引爆了。幸好第一次成功威力不大,要不然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東胡人一窩蜂地圍了上來,數十把彎刀齊刷刷地架在他的身上,赫連雄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一腳把江雨寒踢得翻了起來,然後道:“我道是個什麽人物,竟隻是一個小卒!抓回去審問。”

立馬有兩個東胡人把江雨寒架了起來,東胡人凱旋收兵,江雨寒被押著經過慕容羽身旁時,他對慕容羽苦笑道:“慕容兄,咱們又見麵了!”慕容羽微微點了點頭,道:“果然是你!”

“可不就是我麽……真是不走運,慕容兄,東胡人應該沒有吃人的傳統吧?小弟看起來也不太像美味大餐是吧?”江雨寒心裏雖然忐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但表麵上卻裝作無所謂。

慕容羽不由地更加欽佩,道:“江兄果然好膽‘色’,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難道江兄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

“哈哈哈……慕容兄,隻要東胡人不把我當大餐吃掉,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大不了一死,既然從軍,早該料到會有今日。”江雨寒大笑道,慕容羽由衷地道:“江兄是條真漢子,希望今日之後我們還能再見麵。”

“慕容兄一定會願望成真的……”江雨寒笑道,身後的東胡士兵不耐煩地把他推著走了,慕容羽歎息一聲,暗自道:“此人身懷絕技,如若不能為東胡所用,隻怕中原會就此少了一個豪傑。可惜……”

赫連雄走到慕容羽的身邊,有些不爽地道:“慕容統領,昔年你可以單槍匹馬闖東嵐山脈,如今怎的麵對一個虎賁營竟然畏首不敢前。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

“昔年卑職也是太過年輕,逞匹夫之勇而已,自然不如赫連將軍那般大手筆,降服中階異獸這種壯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慕容羽說完轉身就走,赫連雄冷哼了一聲,看著慕容羽的背影,道:“以前的銳氣怕是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哎,中原人始終不如我族勇士那般用命。也不知道皇上為何如此器重他。”

東胡人依靠禦龍隊大敗北秦虎賁營,此一役震驚天下,鏖戰正酣的西楚和南燕國也為此停戰了一天,他們此時才發覺,在北方悄悄地崛起了一支新的勢力,一支足以傲視天下的勢力。在這之前,中原三國從來沒有把東胡當成一股勢力,隻是當作一群強盜,一個少數民族,但是如今這夥強盜卻擁有著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實力,這就不得不讓他們正視這股勢力了。

西楚國太子楚狂刀從前線返回帝都,力諫自己的父皇暫緩對北秦的進攻,留住煙雲十六州作為北方最後的屏障,讓北秦人為他們守護北疆,這樣他們可以安心地跟南燕國作戰。西楚皇帝同意了太子的建議,將準備繼續北伐的預備軍三十萬人全部投入到與南燕國的戰爭當中。

當夜,東胡六十萬大軍占領貝爾湖沿岸,依靠貝爾湖作為取水供給,留下三十萬人坐鎮貝爾湖,赫連雄的禦龍隊派出五頭控風神龍跟隨另外三十萬人在鮮於恪的率領下繼續向著映州方向‘挺’進。

作為俘虜的江雨寒被關押在東胡貝爾湖大營中軍營的一處營帳內,整個人被綁在一處用木板製作成的十字架上,當夜就被一名東胡士兵用浸了水的馬鞭狠狠地‘抽’了一個多小時,上半身的傷痕‘交’錯,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江雨寒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更沒有受過這種折磨,他已經幾次疼得暈死過去,但是東胡人顯然也是這方麵的專家,立馬就用水將他潑醒了。等到東胡人打累了,江雨寒才得以喘口氣,盡管身上疼痛無比,但他還是很樂觀,總有機會可以逃出去的,隻要他把光芒吸收滿,或者再來個引爆境,把這個營帳一起炸了,大不了再把自己搞得像是挖煤的。

“媽的個叉叉,老子的待遇跟耶穌也差不太多了,但是老子還沒有活夠,可不想上天去跟耶穌探討綁在十字架上的滋味。”江雨寒自嘲地道,那名用鞭子‘抽’打他的東胡士兵蹲在營‘門’口休息,‘門’口的兩個守衛也閑得無聊跟那名士兵聊起天來。江雨寒尖起耳朵聽了半天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這些家夥是用的東胡語,說起話來速度極快,不懂東胡語的人完全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