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控製映州?“哼哼,你兒子犯的錯隻怕不是你可以替代賠罪得起的!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麽嗎?什麽都不問便要攬到自己身上,當真是是非不分麽?”周蘭站起來有些譏諷地道,江雨寒故意咳了一聲,道:“蘭兒,不可放肆!”?

周蘭撇了撇嘴,乖乖地坐到位置上喝起茶來,陸雲晟臉色一變,心裏頓時忐忑起來,莫非那個混球又闖了什麽大禍不成,他此時縱然恨鐵不成鋼,但護子心切,他也不得不先問清楚情況,他平時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軍隊上,對陸寶棋便疏於管教。陸寶棋幼年喪母,陸雲晟又忙於軍事,自覺虧欠了他不少,所以平日裏也是極為驕縱他,隻要不殺人放火,闖了禍都是陸雲晟出麵處理,或道歉或賠錢,也就造就了今日無法無天的陸寶棋。?

“江兄弟,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你既然把我當成長輩,就不要顧慮太多,總是由周統領替你說話太過麻煩,還是由你直接說明比較爽利。”陸雲晟對江雨寒道。江雨寒心裏暗歎一聲,正是因為把你當作長輩,所以才有諸多顧慮,但陸雲晟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得不挑明了說。?

“他夥同外人設計謀害晚輩!幸虧我還有些本事,要不然此時已經沒命在這裏同大人說話了。”?

“什……什麽!!”陸雲晟大吃一驚,茶杯都掉到了地上,哐當一聲摔成了碎片,茶水濺了他一身,江雨寒見他反應如此之大,也不禁有些不忍,但倘若不給陸寶棋一些懲治的話,說不定日後此人會變本加厲,可能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陸雲晟顧不得擦拭身上的茶水,突然站起來,對著大廳外怒吼了一聲:“來人,把陸寶棋那個混球給我綁過來!”廳外立刻有兩人應聲而去,陸雲晟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氣得直吹胡子,幾個丫鬟趕緊跑過來打掃地上的茶杯碎片和茶葉渣子。?

以往陸寶棋不知輕重闖下不少大禍,但都還不至於讓陸雲晟氣憤到今天這個地步,因為以往畢竟是和平時期,而且那些禍事都不算太嚴重,至少他憑著自己一張老臉還是能夠解決。但是這回不同以往,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陸寶棋竟然敢對手握重兵的東胡侯下手,這事情就是鬧到鎮北王那裏,陸寶棋以下犯上的罪名也是洗清不了的,處以極刑都是輕的了。?

陸寶棋從那日夥同餘大龍設計刺殺江雨寒之後就整日窩在房間裏不敢外出,而且派了兩個心腹守在會客廳外,隻要一見到江雨寒就立馬向他稟報。今日江雨寒一出現在會客廳便有人跑去通知了陸寶棋,陸寶棋深知大禍臨頭,急忙提起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裹出了門,然後翻牆出了院子,一溜煙往城南跑了。?

陸雲晟派去抓陸寶棋的人撲了個空,隻好回來複命,陸雲晟得知陸寶棋竟然逃走了,心知謀害東胡侯一事必定是真的了,他頓時慌了神,這陸寶棋是他唯一的兒子,萬一江雨寒懷疑是他指使的,那麽他也必定受到牽連,此時他突然覺得剛才江雨寒那番溫情的話都有些虛偽,不過是為了穩住他,好把陸寶棋交出來。上位者通常都是喜怒無常,等下一翻臉就不認了,自己丟官罷職都無所謂,關鍵是陸寶棋就要亡命天涯了,以江雨寒的勢力,派出一支萬人部隊搜索,估計不出三日就能將陸寶棋擒獲,到時候父子二人同上刑台,實在丟盡了祖宗的臉麵,想到這些陸雲晟就更加慌了。?

江雨寒見一名家丁在陸雲晟的耳邊私語了幾句之後,陸雲晟的臉色就變了,眉目中盡是焦慮,他便猜到必定是陸寶棋跑了,但他卻胸有成竹地站了起來,笑道:“大人,可是陸公子不在府上?”?

陸雲晟尷尬地露出一臉苦笑,道:“他……他確實不在了……江兄弟,可否將那畜生所作所為詳細地告知老夫?”他這樣一說便是說明自己與此事無關,根本毫無所知,以免受到牽連,江雨寒看他神態也不像說謊,加上陸雲晟以往的言行舉止都表明他是一個軍紀嚴明,嚴於律己的人,不可能會指使自己唯一的兒子來做這件事情。?

所以江雨寒也不再懷疑,隻是淡淡地道:“他不在府上,便是跑了,不過我早已讓人在路上候著他,怕他忘了帶盤纏。”原來在進總兵府之前,周蘭就安排了親兵把住各個路口,嚴防陸寶棋逃走。?

此話一出,陸雲晟頓時臉色大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陸寶棋提起包裹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持刀的親兵,親兵推了陸寶棋一把,然後喝了一聲:“跪下!”?

陸寶棋抬頭看了看江雨寒,傲然而立,道:“跪天跪地跪父母,少爺我就是不跪廢物!”江雨寒聞言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椅子的把手就要站起來,陸雲晟卻搶先一步喝斥道:“放肆!混賬東西,還不快跪下!”?

陸寶棋冷哼了一聲,對陸雲晟的話充耳不聞,陸雲晟急了,衝過去一腳踢在他的腳彎處,陸寶棋穩不住身形,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江雨寒冷笑道:“不用跪了,不是發自內心的下跪又有何意義。大人,不是晚輩不給你麵子,也不是晚輩不講情麵,實在是令公子太過放肆,倘若今日我懲治他,他日我必定遭他所害!”?

陸雲晟急忙點了點頭,道:“江兄弟說得是,這畜生是該懲治,不如就交給老夫好生管教吧,老夫以性命擔保,這個孽子以後必定不會再給江兄弟添麻煩了。”?

“不行!今日須由我親自與他做個了斷!”江雨寒斷然拒絕道,陸雲晟還想爭取一下,結果陸寶棋卻先開口道:“好,你要做了斷是麽,敢不敢與我決鬥?”江雨寒愣了一下,莫非這小子還以為自己是當初那個什麽也不會的廢物麽?即便不用天涯劍法和三種特殊功法,隻以陸家劍法交手,他也自信不會比陸寶棋差。?

“哼哼……你認為你一個階下囚還有資格提條件麽,我大可以直接將你淩遲處死!何須跟你決鬥那麽麻煩!”江雨寒嘲笑道。?

陸寶棋麵色一冷,道:“你不敢?害怕輸給我麽?廢物永遠是廢物!”江雨寒聞言不怒反笑,道:“激將法對我沒用,但是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廢物,所以我決定答應你的要求。你不過是在映州一地橫行霸道而已,仗著陸家劍法精妙,須知天下之大,高手如雲,你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而已,比你厲害的人多如牛毛!你隻是一個無知的可憐蟲!”?

“你……”陸寶棋哪裏有江雨寒那樣的口才,被江雨寒說得無法辯駁,隻得指著江雨寒說不出話來,陸雲晟見江雨寒答應了決鬥,至少又有了一絲的希望,他立馬拉了陸寶棋一把,然後對江雨寒道:“多謝江兄弟還能答應他這個無理的要求,就讓他下去好生準備一下,到時候還希望江兄弟能夠手下留情。”?

江雨寒見陸雲晟三番五次維護陸寶棋,一副護子心切的模樣,他也有些於心不忍,所以便揮了揮手,道:“下去吧。”陸雲晟如獲大釋,急忙拉起陸寶棋就走,陸寶棋倔強地掙開陸雲晟的手,然後自己走出了大廳。?

周蘭站起來走到江雨寒的身邊,道:“何必搞得如此麻煩,直接將他殺了不就行了。”?

江雨寒笑了笑,道:“起初我跟你一樣的想法,但後來我改變主意了。留著他有更大的用處,你沒看到陸雲晟那麽緊張他的生死嗎!”周蘭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想把陸雲晟拉到我們的陣營裏麵來?”?

“嘿嘿……”江雨寒狡黠地笑了笑,然後起身走出了大廳,周蘭急忙跟了上去,出了總兵府,江雨寒讓周蘭加派人手監督總兵府,並且正式派人接管城防,四門提督也被撤了職,換成了他信任的人,防止陸寶棋出城逃跑,在這一天映州城正式成為了江雨寒控製之下的城池,陸雲晟由於理虧,自己兒子的性命還掌握在江雨寒的手中,所以對撤換四門提督一事毫無異義,對換防的事情也是下令軍隊盡量配合。?

杜衝本是映州城最有權力的人,但如今城防一換,四門提督一換,要出城都需要到江雨寒那裏要手令了,沒有手令還出不了城。以他跟鎮北王的關係,江雨寒也知道是不可能將其拉入到自己陣營裏麵的,所以也就沒有打他的注意,隻是派了不少探子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江雨寒用這一係列的舉措穩定了映州的局勢,他的處境也變得沒那麽危險了,而且鎮北王也找不到什麽借口對他用兵。但是明眼人都清楚,江雨寒的這些舉措已經相當於公開與鎮北王決裂了,而且也是奪權的開始,控製映州等於控製了北秦的龍興之地,對於掌握北秦的人心來說是十分有利的,映州在大多數北秦人的心目當中都是十分神聖的,所以日後一旦江雨寒與鎮北王兵戎相見,那麽作為映州起兵的江雨寒必定會受到更多人的擁戴。?

映州的一切變化都被鎮北王秦震毅看在眼裏,江雨寒玩了一手兵不血刃的奪權把戲,委實漂亮得很,秦震毅鎮北王也不由地心裏暗讚。但作為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對手,他不會任由對方如此發展下去,現在已經到了必須要采取措施的時候了。?

秦震毅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實力,自己現在占據著九個州,兵力雖有六十萬之眾,但兵符卻在江雨寒的手裏,自己唯有靠威望去駕馭這些軍隊了,畢竟那些將領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即便是沒有兵符也能夠調動。東胡侯那邊雖有三十多萬人馬,但自己隻要登高一呼,起碼有半數的兵馬都會立馬叛變,回到他的麾下來。再加上自己手裏還有一支王牌軍團虎豹騎,經過這麽久的訓練,那些異獸還算聽話,而且也算訓練有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