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蘇嫵衝進去抓住了蘇老的手,蘇老的手還有一點溫度,他的進氣已經非常微弱了,幾乎隻有出氣了。

他似乎在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蘇嫵,但似乎沒有任何力氣了。

“爺爺!”

蘇嫵聲淚俱下,她顫抖的抓著蘇老的手,她趴在蘇老的身上,嚎啕大哭。

蘇霆等人全部衝了進來。

他們沒有嚎啕大哭,但是每一個人眼睛都瞬間紅了,嗓子都啞了。

“爺爺!”

蘇嫵哭喊著,“爺爺,不要走,求求你別走,不要丟下阿嫵,阿嫵不能沒有你!爺爺,你還要陪著阿嫵呢!”

“爺爺,不要走!”

“爺爺!”

蘇嫵抓著蘇老的手,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瑟瑟發抖的看著蘇老。

看著蘇老慢慢閉上了眼睛,看著蘇老就這樣沒有了呼吸。

她無能為力。

“老爺走了。”

老管家在旁邊仿佛也瞬間變得更加蒼老了,他歎了一口氣,蒼老的眼睛裏很幹澀,沒有眼淚,但也紅了。

“爺爺!”

蘇霆幾人也是喃喃的包圍在蘇老的旁邊。

他們一個個跪在了蘇老的床邊。

外麵,葉家幾人也匆匆忙忙跑了過來,他們雖然休息了,但是一直都在盯著這邊的動靜。

蘇嫵抓著蘇老的手,跪了很久很久。

葉家的人忙忙碌碌的幫忙張羅著一些事情。

有人出去報喪,有人整理蘇家,準備在老宅辦理後事……

蘇嫵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老管家跟蘇霆幾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嫵,該給你爺爺收拾一下了。你出去吧。”

“我給爺爺收拾。”

蘇嫵紅著眼睛說道,“我給爺爺擦洗,我給爺爺收拾,換衣服!”

幾個人看了看蘇嫵,大家知道拗不過蘇嫵,所以留下蘇嫵蘇霆幾人在房間裏給蘇老收拾,給他換壽衣。

天慢慢亮了。

靈堂布置好了。

蘇老也已經穿著壽衣被抬了出來。

蘇嫵跪在旁邊,她穿上了一身素白,沒有再流淚,但卻沉默的厲害。

陸陸續續的,有收到消息的人來祭拜蘇老。

蘇家的親戚不多,人丁凋零,所以來參加喪禮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蘇老的朋友,或者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也有一些蘇嫵他們這一輩的朋友。

蘇霆幾人都在招呼賓客,處理一些事情,葉家人雖然也在幫忙,不過重要的事情都是蘇霆幾人在做。

他們知道,他們想為老爺子做一下最後的事情。

李淵是被沈瑤帶來的。

他是帶著手銬來的蘇家老宅。

沈瑤踹了他一腳,李淵跪在了靈堂上。

他看到靈堂的時候,整個人都似乎是恍惚的,他顫抖了一下,“死了……他真死了?不可能……他怎麽可能那麽快死了!你們嚇唬我,你們騙我!”

“你這個王八蛋,都是因為你,你還不知道錯嗎?”

沈瑤哭著罵了李淵一通。

李淵跪在地上,看了看蘇嫵,也看了看蘇霆幾人。

蘇嫵就那樣看著她,她沒有再哭,隻是一臉冷漠的看著李淵,“爺爺說了,你已經不是蘇家的人了。阿瑤,把他帶走吧,他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他從今往後不再是蘇家的人,而且,蘇家也不會再管他的死活了!”

“我,我,我知道錯了!”

李淵顫抖著說道,“你們,你們不會真的想要把我弄死吧?”

不知道沈瑤跟李淵說了什麽,李淵現在看起來無比的害怕。

蘇嫵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沈瑤拽著李淵走了。

他被外麵的警車給接走了。

沒有多久之後,沈瑤回來了,她站在蘇嫵的身邊,跟蘇嫵一起跪著了蘇老的旁邊。

她喃喃的說著話。

“爺爺,您放心的走吧。我會照顧阿嫵的,我知道您最擔心的是阿嫵,但是有很多人照顧阿嫵,所以您放心吧。”

沈瑤在旁邊像是嘮家常一樣的跟蘇老說著話。

賓客陸陸續續的進進出出。

不少人都在歎息。

尤其是蘇老的一些老朋友們,大家雖然接受這個事情,但也覺得有點難過。

“沒想到,你這老家夥會比我先走!不過你等著我吧,老朋友我馬上也會來陪你了!”

“哎,蘇老這樣一個人,太可惜了!”

“你們這幾個小輩,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麽需要來找阮叔叔幫忙知道嗎?我欠過你們呢爺爺很大的人情,往後,有什麽困難,找我!”

“節哀。”

“蘇老雖然有個不孝的親孫子,但總算養了幾個好孩子。”

“那個親的就當沒有吧,蘇霆這幾個孩子都是極好的。”

……

蘇老的葬禮辦的不大,按照青城這邊規矩辦的,也是按照蘇老自己要求的老家習俗辦的。

蘇老被送去火化的時候,蘇嫵泣不成聲。

蘇家所有人,連帶著葉家,沈瑤等人全部都哭了。

最後,蘇老化作了一捧灰。

幾天之後,一個大晴天,是蘇老下葬的日子。

所有的人心裏都沉沉的,但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仿佛是在昭示著蘇老走的不是那麽難過,不是那麽痛苦。

至少,他們所有人都是陪在他的身邊的。

即便是下葬的日子,也是一個好日子。

全部人穿著一身黑,按照規矩給蘇老下葬。

蘇嫵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跟蘇老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其實蘇老臨走前,她跟爺爺說的話並不多,爺爺也沒有說很多話,爺爺說,他們為什麽遺憾的,他們都長大成人了,而且一個長的比一個好,所以他走也走的是很放心的。

人總要離開的。

蘇老說,現在他走了,但若幹年之後,大家總也會再團聚的。

所以,他沒有太多的話要說,也沒有什麽太多的事情要安排,他該安排的事情也都安排過了。

葬禮順利結束了。

蘇嫵幾人回了家。

明明人很多,卻感覺家裏空****的。

爺爺走了,但爺爺又好像還在家裏的每一個角落裏。

葉家的人在蘇家呆了兩天之後也走了,走的時候,都安慰了一下蘇嫵。

雖然心疼蘇嫵,也遺憾蘇老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態,也是沒有辦法的。

“阿嫵,我最近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回去要閉關了,所以可能會失聯一段時間,你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白婉然柔聲對蘇嫵說道。

“你爸呢,他也有事情要去國外處理……所以也沒辦法在這裏陪著你了!”

葉家的人其實最近都挺忙的,很多事情要處理。

這次算是因為蘇老的事情硬生生擠了幾天時間出來,雖然想要陪著蘇嫵,但有一些事情是真的沒辦法拖著,隻能離開了。

“姐,我也沒辦法陪你了。我的戲趕著殺青……我得走。”

葉輕姝拖著行李箱,一臉歉意的說道。

“我沒事,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蘇嫵說道,“我也打算休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