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7 活著]
大戰結束了,宇智波斑與忍界聯軍的戰鬥,最後以五大國獲勝落下了帷幕。
鳴人與佐助在一夜之間成為了英雄,五大國和整個忍者的世界裏競相傳頌了他們兩人是如何聯手,以仙人之力融合九尾之術,加上永恒萬花筒的神力擊敗了擁有輪回眼的斑,甚至被比作六道仙人再世,成為世人敬仰的對象。
但是對於木葉的眾人來說,心情卻遠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麽好。
在鳴人倒下的同時,佐助也跟著陷入了昏迷,整整七天七夜,兩個人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聯軍不得不暫時駐紮停留,全力以赴治療傷勢嚴重的兩位英雄。
佐助的情況略微樂觀一點,除了身上與斑戰鬥時留下的傷痕之外,體力和查克拉嚴重消耗,精神上的巨大壓力,加上永恒萬花筒的使用過度,讓他的身體承受了太多負擔,造成了昏迷不醒的嚴重後果。
至於鳴人,情況要更加糟糕,佐助的那一刀刺中他的腹部,造成大量失血,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幸虧綱手又一次施展了精湛的醫療忍術,才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為了讓兩人得到更好的治療,綱手指揮木葉的部隊走走停停,小心翼翼的將他們護送回了已經重建好的村落中,立即送往監護室嚴密治療起來。
等到佐助睜開眼睛,已經過了十天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佐助?”小櫻拿著體溫計幫他測試好了體溫,一邊露出溫和的笑意,一邊看了看數據,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好了,已經徹底退燒了,我想再過一周左右,你就可以恢複行動力了。”
麵對她關切的話語,佐助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今天想吃點什麽呢?總是喝粥的話,應該會覺得味道太過清淡了吧,啊……對了,一樂拉麵早就重新開張了,要不要我去買來……”小櫻將檢查的用具收拾好,嘟嘟囔囔的自語個不停,卻在瞬間醒悟,有些後悔的看了一眼佐助,“……那個……”
她怎麽忘了,鳴人現在還在監護室裏昏迷不醒,提起一樂拉麵的話,豈不是讓佐助想起了不愉快的記憶……
佐助的眼簾微微垂了垂,表情似乎有了一絲鬆動,壓抑住內心強烈的渴望,到底沒有問出一直想問的話來。
……鳴人……他還好嗎……
自從他醒來後,每每見到小櫻,見到綱手來為他做日常檢查,就幾乎抑製不住這股衝動,想要立刻脫口詢問,鳴人他怎麽樣了,他有沒有醒來,他是否還有危險……
可是……他卻步了,不敢再多問什麽,甚至連後悔的力氣都失去了。
他刺傷了鳴人,差一點親手殺了鳴人,還有什麽立場去關心這些?
他不但親手殺死了最愛自己的哥哥,還險些殺死他最重視的鳴人……他……
“你放心吧,鳴人沒有事,他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了,隻要你的身體允許,過幾天我會請師父同意讓你去見見他的,”小櫻握住了佐助微微顫抖的手腕,俯身輕聲安慰著,“這幾天,鳴人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如果你去見他的話,他應該會很高興的……”
佐助的手臂猛然抽緊,嘴唇動了兩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寧次和佐井一直在照顧他,不會有事的,”小櫻有些心痛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躺了下來,“師父說了,你的永恒萬花筒使用過度才會身體虛弱,短時間內都不宜再動用力量了,留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我們不會強迫你留下來的,但是起碼,也要等身體康複之後才能離開……”
佐助靜靜的聽著她的訴說,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這幾天來,無論她對佐助說什麽,得到的都是這樣的反應,她知道佐助心中的恨不會立刻消失,也不期望得到他和鳴人的原諒,隻求能讓他們恢複健康,就足夠了。
最後看了一眼閉目不語的佐助,小櫻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病房。
直到關門聲響起,她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佐助才微微動了一□體,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裏,如同一個嬰兒一眼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語,“……鳴人……”
佐助昏昏沉沉的窩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感覺到一雙手纏上了自己的身體,這讓他立刻警惕起來,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時猛然睜開了眼睛,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一樣。
“……不要動……”鳴人略微沙啞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微微收緊了胳膊將臉埋在他的後背脖頸處,“……好不容易溜出來……”
即使是隔著衣服,佐助也明顯感受到鳴人身上的高熱,這讓他再也無法忍耐和縱容,立刻轉身坐了起來,“你瘋了嗎?竟然偷偷溜出了監護室,真的不想活了嗎?!”
“……嗯……”鳴人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有些吵,索性將頭埋進了被子裏,低喃幾聲,“……想看看你……”
“你……!”佐助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起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手拉開了被子看著鳴人那燒的通紅的臉頰,撫上他的額頭,“該死!這麽燙竟然還跑出來,你真是——”
“不好了佐助!鳴人失蹤了!他是不是來了你這裏……!!”沒等佐助說完話,小櫻慌張的叫嚷聲夾雜著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闖入了病房,在看到擠在病**那抹金色的發絲瞬間,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果然在這裏……”
“……真過分呢,鳴人君,竟然讓我去買拉麵故意支開我逃跑,也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吧,才剛剛清醒過來的病人是不能亂來的,”佐井有些氣惱的端著剛剛打包回來的一樂拉麵,語氣不善的盯著半睡不醒的鳴人埋怨起來。
“……抱歉,佐井……”鳴人微微睜了下眼睛,但很快重新閉上,似乎顯得很難受的樣子,臉上顯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紅暈,高燒已經讓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眼前的情況了。
佐助見狀立刻起身將他的身子挪正,把枕頭塞到他頭下,讓鳴人躺的更加舒服一點,急切的看向小櫻,“先將他送回監護室吧,他燒的很厲害。”
小櫻猛然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佐助焦急的表情張了張嘴,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這是幾天來佐助第
一次麵對她說出的話語,盡管出發點仍是為了鳴人,但也讓她感到心滿意足了,“我先幫他輸液吧,他既然已經清醒能動,就說明已經暫無大礙了,等下我馬上去找師傅過來為他檢查。”
佐井聞言很快反應了過來,將手裏的打包拉麵放在桌上,轉身出了病房,“我去請火影大人過來,順便會叫醫生和護士。”
佐助看他們兩個立刻忙活了起來,便再無言語,隻是握住了鳴人的手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沉默不語。
得知鳴人醒來的消息,綱手很快趕了過來並為他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有了九尾的力量,傷口愈合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了很多,鳴人的身體除了略顯虛弱,抵抗力不足引起的發燒之外,並無其他症狀,總算讓大家鬆了口氣。
既然他都偷偷跑到了佐助的病房,綱手也不好再說什麽,索性做了個順水人情,又加了一張病床,讓他們住在一起,省的一個兩個跑來跑去的不省心。
看著躺在另一張**呼吸略微急促的鳴人,佐助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隻能怔怔的看著他稍顯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絞。
會選擇與鳴人一同殺掉斑,都是因為鳴人告訴他真正控製了九尾,造成十六年前木葉慘案,讓高層將宇智波家族視為反叛分子的正是宇智波斑,更何況斑竟然聯合了藥師兜將鼬穢土轉生,以求達到大戰勝利的無恥目的。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糟蹋鼬的屍身,更不能容忍宇智波斑將整個家族玩弄於鼓掌之間,除了木葉,斑也是造成宇智波一族悲劇的根源之一!
所以他決定幫助鳴人殺掉斑,並不是為了要成為什麽英雄,更不稀罕回到木葉享受著和平安寧的生活。
他已經不想再痛苦的活著了,如果不忍心毀掉鼬與鳴人重視的木葉,那唯一的途徑就隻剩下毀掉自己。
可是佐助怎麽也沒想到,為了阻止他自尋短見,鳴人竟然要與他一起死!
如果沒有雷影突如其來的一擊,或許,他真的會親手殺了鳴人,然後追隨而去吧……
但是最後,他還是活下來了。
因為不能眼睜睜看著滿是鮮血的鳴人倒在身邊,更不能想象失去鳴人的自己要怎麽繼續生活,如果不能一起去死,那就隻能……
一起痛苦的活著了。
佐助的手緊緊的攥著蓋在鳴人身上的被子,垂下頭將臉埋在床單裏,泣不成聲。
“……我以前不知道你這麽愛哭啊,佐助……”
隨著熟悉的聲音,一隻手緩緩的摸著他的發,佐助並沒有抬頭,壓抑著顫抖的聲音悶悶的開口,“……混蛋吊車尾……”
“啊……好懷念的罵聲呢,哈哈……”鳴人半撐起身體,看著跪在床邊的佐助,用力拉住了他的胳膊,“別跪在地上了,你身體也才恢複,可別像我一樣繼續喝藥水打吊針,很痛的……”
“……白癡……”佐助的雙眼通紅,順從的隨著他的動作起身,一直垂著頭,讓發絲擋住自己的表情與淚水。
“好了,快過來躺著……”鳴人沒有強迫他麵對自己,隻是拉著他的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想讓他跟自己睡在一起。
佐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醫院的病床到底是單人床,平躺兩個人太過艱難,他猶豫了一下,微微扯開了鳴人的手,將自己的床推了過來,並在一起。
鳴人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的讚歎道,“呀,這不是我經常用的招數嗎,看了一次就學會了?”
“……吵死了,不樂意就算了!”
佐助作勢要將床分開,這讓鳴人頓時投降的舉起了雙手,甚至不顧正在輸液的左臂,頓時求饒,“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看到他的動作,佐助立刻不悅的皺眉喝止,“笨蛋!還不快放下手,已經回血了!”
原本透明的輸液管裏多了一層血紅,這讓佐助想起了他倒下時那可怕的場麵,急忙上了自己的床按住了他的手臂,“你瘋了嗎!衝上來送死也就罷了,身體還沒好就偷溜出來,你就這麽想死
嗎!”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鳴人倒覺得自己受的傷真是太值得了,單手攬住了他的腰身,半強迫的讓他躺了下來,“我不是說了嗎,隻要是你想殺我,我可以躺平任君欺辱的,想要什麽體.位都任你
挑選……”
“體……”佐助的臉色瞬間漲紅,被他這種胡言亂語的個性給弄得尷尬不已,賭氣似的別過頭嘟囔了一句,“誰……誰會在意那個!!”
鳴人已經習慣了他的口是心非,隻是緩緩的摩挲著他的頭發,喃喃的道,“既然你沒有殺掉我,那就隻能跟我一起活下去了喲……”
佐助一怔,遲疑的翻身背對著他,抿緊了嘴唇,低聲哼了一句,“……誰會願意……跟你這種人……”
……一起生活啊。
作者有話要說:再有兩章正文完結,進入戰後生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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