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暗流
陽光正好,明媚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洋洋灑灑落滿了地麵,暖洋洋的,卡卡西站在鳴人床前衡量了許久,終於放棄叫醒他的打算。反正綱手大人說了放鳴人兩天假,暗部又有總隊長和佐助撐著,出不了多大紕漏。但話說回來綱手大人和佐助是不是太放縱這臭小子,居然睡得一點防備心都沒有!還是說是他教育的失敗?
雖然不認為大蛇丸敢明目張膽把人擄走,卡卡西還是決定把鳴人交給看起來比較可靠的小狐狸。特殊時期特殊對待,盯上人柱力的鳴人,長老們也不打算忍氣吞聲。這次木葉已經對大蛇丸下了絕殺令,任誰也救不了他。
鳴人這覺一直睡到了下午,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才不甘不願睜開眼睛,就見他坐在**,表情呆滯地拿起鬧鍾盯了會兒又放回桌上,然後暈暈乎乎瞧了半天才套進去一隻袖子。小狐狸被鳴人的肚子吵得不行,蹭到肩頭亮出鋒利的勾爪晃了晃,鳴人一個冷戰立馬蘇醒了。
隨口抱怨了幾句,他收拾好自己,揣著鼓鼓的小青蛙,喜滋滋地跑去一樂準備吃個夠。不過為了慶祝他順利通過第一場考試,手打大叔很大方地告訴鳴人,今天的拉麵全部免費。
“鳴人呐,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外來客人那麽多,不要把寵物帶到店裏來。”手打大叔端上一盤鳴門卷放在小狐狸跟前,小聲朝鳴人抱怨。
鳴人嘿嘿笑著,含著拉麵含糊不清道:“唔……家裏沒有吃的,卡卡西……老師又不在,我帶它出來吃東西。再說了,小金毛唔……可不是寵物。”
咽下拉麵,他從碗裏挑出些麵放到小狐狸的盤子裏,“不許挑食。”
小狐狸鄙視地看著鳴人,如果周圍沒人,它一定狠狠教訓他沒人會一年四季給狐狸喂拉麵,而對一隻真正的狐狸來說,它也不吃拉麵。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合適,而它也不算狐狸,於是隻好低頭啃著那油膩的拉麵。
說來也巧,馬基也正好想帶自己的學生嚐嚐木葉最受歡迎的一樂拉麵,所以趕著不是飯點的人少時間,把自家的三個學生帶了出來。幾人撞在了一起,我愛羅的注意力一下放在了鳴人跟前的小狐狸上,勘九郎惡狠狠瞪著鳴人,想必若沒有馬基跟著,此刻一定衝上去打了起來。
馬基點完飯,把菜單以此遞給自己的學生,三人輪了一遍,我愛羅留下一句“隨便”後便望著鳴人。那眼神雖然不帶殺意,但帶著探究,總感覺不舒服,鳴人沉默了會兒,對我愛羅說:“我推薦豬排味增叉燒麵,大叔的手藝是一流的,你要不要嚐嚐?”
“那就吃豬排味增叉燒麵。”我愛羅扭頭對手打大叔說。
手鞠何曾見過自家弟弟對人這麽和善過,當即把鳴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品味一般,臉一般,性格惡劣,甚至有點莫名其妙。總體來說,實在平凡的可以,沒一點能引起人注意的地方。但就是這麽一個人,被我愛羅三番五次惦記著,念念不忘。
馬基對我愛羅的表現非常擔心,這個孩子因為父親的關係冷血無情,對人情非常抵觸,就連對他抱有愧疚的手鞠和勘九郎都毫不留情。他雖受命於風影大人監視我愛羅,也想過去改變他,但我愛羅承受的精神壓力太大,逼得太緊反而可能把他逼入絕境。所以他一直以為隻要小心慢慢滲入我愛羅的生活,想著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他的苦心。可現在……
馬基看著笑眯眯把自己拉麵推到我愛羅跟前的金發少年,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危機感,我愛羅是砂忍村的殺手鐧,對要侵滅的對象過多關注,絕非一件好事。正當他想提醒一下我愛羅,對方率先開口了。
“考試的時候我一直看著你,你表現得很出色。”
冷冰冰的語調再配上那抑鬱想殺人的表情,怎麽想怎麽滲人,饒是鳴人再強悍也忍不住發怵。細細一回想,才驚覺自己對十六歲以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記得最深刻的是那個戰場上越發冷靜成熟的風影我愛羅。現在突然近距離麵對這個渾身冷颼颼的人,真的……很不適應。
“不拚命不行啊,綱手婆婆和卡卡西老師都在後麵盯著,我可不想被剝皮呐。那啥……我多嘴一句,我愛羅,可不可以把你身上的殺氣收起來,其他客人們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會影響大叔做生意的。”
殺氣?我愛羅動了動胳膊低頭凝視著自己的掌心,他這個狀態就叫做殺氣?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怎麽收起殺氣。他們需要的就隻是這樣的他而已——他是村子的兵器,僅此而已。
“我不會。”
鳴人一愣,就見我愛羅走到自己另一側,占據了小狐狸的座位。因為不會收起殺氣,所以隻好縮在角落……嗎?我愛羅的父親,還真是夠狠呐!即使為了村子,也不該把自己的孩子閉上絕路啊!
“一樂拉麵,久等了!”
手打大叔精神十足地把麵放到客人麵前,馬基嚐了幾口麵,問道:“我愛羅,這位是……”
我愛羅瞟了一眼警惕起來的馬基,麵無表情回道:“木葉的漩渦鳴人。”
“漩渦……鳴人……?”
這小鬼就是大蛇丸不惜毀了村子也要得到的人?馬基銳利的視線一寸寸往下移,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看穿。鳴人也不避嫌,眯起眼睛任由對方打量。
這孩子不簡單,馬基想,看來大蛇丸瞞了他不少事。不過,他們原本就是相互利用,不知道也沒什麽好奇的。
吃過飯,時間已經不早了,馬基回到旅店,站在窗前靜等到天色黑透,悄悄溜了出去。他小心避開所有木葉警衛人員,來到約定好的地方。對方已經等待多時,但他的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嘴角輕輕上揚,眼睛半眯著,隱約透露出幾分愜意。
“你來了。”
隱藏在黑暗陰影中的人換了個更為愜意的姿勢倚在牆上,馬基謹慎地感應了下四周,確定周圍沒人,迅速跑過去和那人一起隱藏在黑暗中。
“這麽著急找我有什麽事?”馬基冷道,“木葉現在查的很緊,你又肩負雙重間諜的身份,這樣冒然見麵會引起木葉的懷疑。話說起來,先引起木葉防備的不正是大蛇丸嗎?”他可聽說了,大蛇丸是親自去告訴五代火影他要帶走漩渦鳴人的。
藥師兜扶了扶眼睛,笑了:“大蛇丸大人有他自己的考量,而我……嗬嗬,站在這裏也隻是一個幌子。”
馬基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你什麽意思?”
“這還不明白?木葉知道我的身份,並且一直派人緊盯著我。”
“那你還敢和我見麵?!”
“嗬嗬……不要著急呐,這正是我們的目的。”藥師兜笑著安慰他,“盯著我的人越多越好,正好方便我們音忍的間諜行事。大蛇丸大人為了這一天籌備了整整六年,我們不會失敗的!”
六年?為了一個奪走一個小鬼頭籌備六年之久?“漩渦鳴人究竟是什麽人物?”
“撒~~~誰知道呢?”藥師兜把玩著手裏的苦無,反光的鏡麵悄然閃過一絲冷光,他勾了勾嘴角,“我們大概要提前行動了,我說不準我們還會不會見麵,不過一旦我給你信號,不要猶豫,立刻開始作戰計劃。對了,請一定不要傷害到鳴人君,還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宇智波佐助也不要傷害,大蛇丸大人似乎對寫輪眼很感興趣,有意願把那孩子一起帶走。”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顯然木葉已經有所察覺,否則大蛇丸不會冒險提前行動。雖然他們是為了砂忍的未來才參與了這場木葉崩潰計劃,可一旦失敗,砂忍將再無翻身餘地。
“總之,如果音忍的行動暴露,我們會立刻終止所有行動。”
留下這麽一句,馬基消失在夜色中。
“呐……我說,暗部的人不會真死絕了吧?總隊長也不太愛惜部下了吧。”
鳴人趴在**津津有味地啃著蘋果,一點兒去幫佐助的意思都沒有,而佐助自然也不指望好不容易撈到兩天假期的某隻笨狐狸能良心發現,那幾率為零。
“大蛇丸對人形兵器的控製程度還有待考證,除了少數值得信任的部下,大多數隻能我們自己處理,人員部署名單握在我們手裏可以減少很大的風險。而且聽五代目的意思,她並不想搞砸這次考試。總隊長也沒辦法。”
“哦~~~難得見你這麽任勞任怨的。”
佐助放下筆,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如果你不想要木葉,我也沒必要這麽辛苦。”
“嘖!真是不負責任的說法!我怕鼬聽到了會忍不住大義滅親!”
佐助皺了皺眉,撲過去壓到鳴人身上,糾正:“要叫哥。”
“呀~~~說來,我們的年紀更大吧,叫哥很奇怪啊。”鳴人搔了搔後腦勺,表情有些為難,以這個身體的年紀直呼一個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人的名字,說沒感覺那是騙人的,但是讓他像佐助一樣叫鼬哥,他接受不了。
“你沒感覺嗎?算起來你少說也要比鼬大十歲吧,不怪異嗎?”
佐助歎口氣,趴在鳴人肩窩蹭了蹭,“他本來就是我哥。”
是啊,他是佐助的最敬愛的哥哥,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佐助的人,總感覺……有點嫉妒呢。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會為佐助做到那種程度呢。至少,將殺人兵器指向親人的勇氣他沒有。
“白癡,亂想什麽呢。”佐助揉著他的頭發,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沒人會覺得這種事是幸福的,如果給鼬選擇的權利,他絕不會滅族。我隻是遺憾,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我做弟弟的竟然怨恨著他。我無法原諒的,是我自己!”
“少見你這麽感性,我就不打擊你了。”鳴人推了推佐助,奈何對方比自己力氣大許多,掙不開,他索性放棄了掙紮,蜷縮在那溫暖的懷抱眯上眼睛。昏昏沉沉間,他聽見佐助要他不要忘記明晚的會議。
輕嗯了聲,徹底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