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混戰
空氣中泛著淡淡的血腥味,電光風刃交織,屋頂刮起彪悍的颶風,兩條黑影如野獸般撕咬纏鬥在一起。凡不小心路過前去救援的忍者,看清交戰己方戰友臉上的銀狐麵具都不約而同選擇繞道走,生怕惹到暗部總隊長吩咐絕對不能招惹的獠牙和風。
“隻有這種程度嗎……”佐助微微調整呼吸,語調輕揚,仔細琢磨還能品出幾分譏諷的味道。
馬基咬牙掃了眼亂七八糟橫在屋頂的自己人,憤懣由心而生,倘若不是上麵的人愚蠢糊塗,他們又何必犧牲這麽多的人鋌而走險,甚至於去仰仗音忍的幫助?看著泰然若之的少年,馬基暗暗捏緊了拳頭,為了砂忍,他不能輸!
戰事一觸即發,佐助卻在對方決絕而蓄滿殺意的眼神中卸除了全部防禦,甚至將草雉劍收回刀鞘。馬基驚愕了,他沒想到這個有百分之百把握殺了自己的少年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他再次低頭看了眼傷勢不輕的自己人,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少年是故意沒有殺了他們,或者說少年有意放過砂忍。
身體輕微抖了下,馬基掩住眼底的驚色,抖聲問:“你什麽意思?”
“大蛇丸想要的隻有九尾,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你們砂忍不過是他的代罪羔羊。”佐助冷笑了聲,“你自己也發現了吧,砂忍根本不是木葉的對手,我們如果有心,在死亡森林就會除掉你們的主力軍。現在收手我們還能原諒你們,要不要考慮考慮?”
假若少年說的是實話,這確實是一個誘人的建議,但是馬基畢竟隻是砂忍的一名上忍,縱使他的地位再高也要聽從風影的命令。那位大人親自向他下了摧毀木葉的命令,又令他帶上了我愛羅,他怎麽能讓他失望?
“鏟除木葉,這是風影大人的命令!”
難得看在某個笨蛋麵上想放砂忍一馬……佐助周身隱約有電光劈裏啪啦作響,馬基眼神一沉,抬手凝聚風刃。兩人似乎都打算一擊擊殺對方,出手不再像先前那般帶著試探意味,不過佐助終是沒有出手,因為卡卡西已經前來支援他。對方抬起一隻手示意他停止戰鬥,挺得筆直的背影透出難能的認真和堅持。
“獠牙,這裏交給我處理,你快去火影塔保護綱手大人。”他說。
佐助微微皺眉,腳下卻沒有動靜,“五代目現在身邊沒人?”
“不,有總隊長和鼬在。”
“鼬對付得了大蛇丸,我去幫風。”
自家哥哥的能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相比較衝動喜歡意氣用事的鳴人才比較讓人擔心。可這次卡卡西卻不順從佐助的心思,語氣嚴肅道:“保護綱手大人,這是命令!你是木葉的忍者,應該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佐助仍舊不為所動,眼睛直勾勾望著一尾守鶴的方向,無聲逼迫卡卡西妥協自己。說來也奇怪,他明知我愛羅不是鳴人的對手卻還忍不住擔心,好像有什麽即將脫離掌控,好像有些不好的事情即將上演。
這是自恢複記憶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佐助很心急,恨不能立刻趕到鳴人身邊去。
那家夥腦子笨,經常轉不過彎兒來,如果敵人拿我愛羅威脅他,他鐵定跳腳。佐助的呼吸有些紊亂,卡卡西暗叫了聲麻煩,一邊提防著馬基一邊給了佐助一拳。
“不要讓我總是重複!保護綱手大人,風有能力對付一尾守鶴。”卡卡西垂了垂眼皮,語氣近乎冷酷,“你去反倒會給他添麻煩。”
添麻煩?
佐助恍惚了下被卡卡西鑽了空子,待反應過來,對方已然將鳴人贈給他的那枚特製苦無收回自己包裏。
“東西在任務結束之前我替你保管,安心對付大蛇丸。”想到佐助麵具下越來越黑的臉,卡卡西無所謂地笑了,他們給的時間夠長了,佐助這孩子也該試著學學放手。“或者你可以讓風教你飛雷神,老師完全沒有意見哦。”
佐助冷冷哼了聲,飛身趕往火影塔。
而此時的木葉完全陷入混戰狀態,大量通靈獸肆意破壞著村子,同伴之間勉強隻能依靠佩戴的護額來分辨敵我。再加上中忍選拔考試決賽定於一個月之後,更多的客人湧進木葉,救援的難度非常大。而其中還混有不少打算竊取木葉情報的間諜,帶人們去緊急避難所根本不可能。於是救援人員隻好將人集中起來,布下層層結界,再派遣暗部和根部的人員保護村民和客人的安全。
與此同時木葉審訊部的人員抓住敵人就嚴刑逼供,希望能套出一點情報,但大蛇丸比他們所想的謹慎多了,底下的人除自己的任務外一無所知,包括身邊是誰同伴誰是敵人都不清楚。
當這些消息傳進火影塔時,就連素有木葉軍師之稱的奈良鹿久都沉默了。他們出動了全部兵力,敵方主力卻遲遲未登場——
難道非得等鳴人解決完砂之人柱力回來幫他們?作為長輩卻抱著這種想法還真是沒麵子。
“綱手大人,既然大蛇丸的目標是鳴人,我們何不找人變身成鳴人引他出來?”奈良鹿久說。
綱手煩躁地啃指甲,找人變身成鳴人?真這麽簡單就好了。他看了眼淡定無比的暗部隊長、鼬和止水,撇嘴:“飛雷神,九尾查克拉,有誰能複製?那條蛇見過鳴人用飛雷神,隨隨便便一個人可騙不了他。”
奈良鹿久撓了撓後腦勺,心道綱手大人瞞的真嚴實,他們這些經常看著孩子們的人都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另一方麵他又感覺麻煩得要死,飛雷神是四代絕學,饒是寫輪眼也無法拷貝。綱手大人既不想讓鳴人出麵又要除掉大蛇丸,他有再多的計策也派不上用場。
“奈良小子,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出來。”綱手斜了眼欲言又止的奈良鹿丸,冷哼了聲。
“鳴人……”的實力究竟如何?
他話未說完就被突然而來的踢門聲打斷,幾人一看,竟是黑著臉的佐助。鼬淡淡提醒了他一聲“任務中不要隨便拿掉麵具”,心裏默默記上一筆,決定任務後再找時間說說他。
“大蛇丸的目標不光有鳴人,還有我,用我做餌一樣能引他出來。”
佐助的意思很清楚——不要把鳴人牽扯進來,大蛇丸由他一個人來對付。
“三代目那裏也要注意,不排除大蛇丸會找上他的可能性。”
鼬聽完佐助麵無表情的發言,和止水對視一眼,兩人敏銳地發現眼前的佐助不對勁,隱約有種回到六七年前佐助剛恢複記憶的時候,冰冷而又陰暗。但當著總隊長和奈良鹿久的麵,鼬不方便詢問佐助發生了什麽,估計問了他也不會回答。於是強行扯著止水,留下一句“注意安全”便利索走人。之後,綱手打發奈良鹿久協助其他上忍保護村民,隻留下暗部隊長和佐助在身邊。
“佐助,現在還在任務中,把麵具戴好。”
綱手親眼盯著佐助把麵具重新扣好,這才站起身來,“好了,我們也去幫忙吧。”
她迎風走向高台,用通靈術召喚出蛞蝓,命令其趕去每一個戰鬥的同伴身邊醫治受傷的人,同時負責傳達各項指令和情報。
站在高處俯視著混亂的村子,綱手眼底的怒火一點點冰凍,看起來依舊年輕漂亮的臉上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大蛇丸是她曾經的同伴,他們一起走過了最艱難的戰爭年代,即使對方後來背叛離開了木葉,她也沒想過要殺他。不過,既然他已經將矛頭對準木葉,她便不能留他。
大蛇丸,必須死!
“綱手啊,你還是一點沒變,跟以前一樣天真呐……”因為從鳴人君身上看到深愛的弟弟和戀人的影子,所以將所有的希望壓在他身上?
綱手啊綱手,這麽多年還沒學會麽,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來接鳴人君離開,對了,還有佐助君。嗬嗬嗬,沒想到你和鳴人君進暗部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們了……”大蛇丸晃悠悠從黑暗深處晃出來,黑色的長發遮住了他那張慘白的臉,乍一看如一隻幽靈飄來晃去,滲人無比。
終於來了……
佐助輕輕挑起嘴角,握緊刀柄。大蛇丸隻消一眼便認出那是自己曾在木葉丟失的草雉劍,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他森森扯動嘴角笑了。沒想到東西竟然是被佐助君拿走的,那一年佐助君多大?大概六七歲左右吧,寫輪眼的持有者真是不容小覷。當然,還有那個男人的兒子。
“綱手,你不是我的對手,乖乖把那孩子交給我。”大蛇丸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眼裏是掩不住的狂熱和貪婪,“你們隻會埋沒那個孩子。繼續留他在木葉,鳴人君遲早會走上和我同樣的道路。”
雖然這幾年他遠離木葉,但有關鳴人君的消息他一點也沒錯過。村民刻意無視鳴人與某人相似的臉,排斥著作為九尾人柱力的他,將失去親人的痛苦發泄在他身上。鳴人君在孤獨和痛苦中成長,比誰都明白一個人感受。盡管說村民的態度因為他這幾年的表現有所改善,但如果尾獸再大鬧一次木葉,結果又會如何?
“綱手啊,心裏的傷痕是最難痊愈的。”
“你這混蛋,是故意要毀了鳴人麽!”綱手捏的拳頭嘎吱嘎吱作響,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打爆他的頭。
佐助抽出草雉劍,三勾玉顯現,尖銳的電光瞬間布滿全身,“大蛇丸,今天就請你死在這裏!”
大蛇丸毫不在意佐助滿身的殺氣,笑的毫無壓力,他觀望了這麽久,怎會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那情報讓他有些吃驚,但總歸是找到了能相互牽製兩人的弱點。
“佐助君,你的歸處,隻是鳴人君的身邊……我說對了嗎?”
即使父母兄弟,也抵不上一個鳴人君。佐助君,鳴人君就是你的弱點——絕對致命的!
佐助閃神的瞬間,大蛇丸的部下已經在高台布下了紫炎陣阻擋住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這結界隻能從內部打破,一群人隻得幹巴巴瞅著陣中對峙的三人。
而另一麵的鳴人趁著蛤蟆文太拖住一尾守鶴的空當,快速結了個複雜繁瑣的印,將籠罩在結界之內的所有人轉移出村子。手鞠抬手擋住刺眼的藍光,等光芒弱下去,她才抬頭四處張望,竟然發現自己到了相隔木葉兩座山頭之外的野地。
“我愛羅……”
立在蛤蟆文太頭頂的少年輕輕喚了聲被守鶴吞噬的少年,緩緩掀開鬥篷,而後將銀狐麵具掀到腦側。月光下淩亂的金發泛著淡淡的柔和光芒,冷風冽冽,吹得鬥篷颯颯作響,少年的笑容卻是明耀而燦爛。
“我來了!”
手鞠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暗部的王牌,居然是漩渦鳴人?!
開什麽玩笑,這和情報上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