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九十八章

鳴人、佐助,外加一隻金毛小狐狸,商量了許久,都覺得鳴人就這麽在外麵熬著不是事兒。爛攤子是要收拾的,總不能等這個世界恢複正常後,真讓鳴人親手殺了佐助吧。

於是,鳴人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灰溜溜摸回本部。不過,事關重大,他決定先提前跟鹿丸通個氣,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喲、喲,鹿丸。”鳴人硬著頭皮打招呼,左右瞧了瞧——左邊是目前正被通緝的s級要犯,右邊是人忌諱莫深的九尾妖狐———還有比這更糟的組合嗎?

鳴人覺得牙根隱隱作痛,他在鹿丸麵前的信譽幾乎為零,現在該怎麽解釋才比較有說服力?要堵住這麽多人的口可不容易啊!

鳴人還未開口,佐助首先發難:“是這白癡請我來的。”他著重咬住“請”字。

鳴人頭都大了,怒道:“看在老子幫了你那麽多的份上,閉上嘴!”胡添什麽亂子,真以為自己命大沒人收拾得了麽!

他轉向鹿丸,“真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理由。鹿丸,你聽完就知道,其實,我沒有權利處決佐助。”

鹿丸沉著臉,不發一言,可見某人已經信譽破產。鳴人也沒辦法,劈裏啪啦一通解釋,末了,嘴巴有點幹,還不敢要求喝水,忐忑不安站著,靜待發落,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你看,我也不是火影……”雖然曾經是。“公文也被截下來了,所以……呃,能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鹿丸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表情,冷笑道:“按你的意思,送公文的忍者白死了嗎?”

天、天哪,他竟然忘了考慮這一茬,鳴人恨不得挖個洞自個兒進去躺平,公文被截了,雙方肯定是起了衝突,而佐助的性格,也不是留活口的人。死混蛋,真會惹事!暗暗罵了句,鳴人絞盡腦汁,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理由說服鹿丸,“人肯定不能白死,但是殺了佐助,我們也得不到好處。你想想,老兔子為什麽非派佐助來殺我?”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殺不了我,想著我對佐助心軟,正好利用佐助除掉我。戰爭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我們是無論如何不願意失去小九,但他們不同,殺了我除了小九,優勢會立刻向他們一邊倒。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已經找出不利用尾獸便能召喚十尾的方法,所以小九更是可有可無。”

鳴人眼睛眯起,“再說我們這邊,一旦戰爭取得勝利,作為唯一人柱力的我何去何從?別說有佐助這檔子事,即便是沒有,你覺得為了五國和平,他們容得下我?區區一個漩渦鳴人,若換的來木葉安寧,高層想必也不會有什麽怨言。”

說到此處,鳴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苦澀,“我親身經曆過,嚐過那種滋味,斷然不想讓你們再經曆一次。你心思比我透,看的更遠,否則也不會選擇舍佐助保我吧?”

鹿丸回憶最近種種,發覺所有不合理地方都說得通了。

“我信你,不過,留下宇智波佐助又有什麽好處?”

鳴人知道接下來才是正話,認真道:“你知道的,佐助殺誰也不會殺我,”

潛台詞大家都明白,木葉的利益就擺在明麵上,縱然是鳴人,也隻有犧牲的份兒。所以,鳴人要想在國君麵前爭得一席之地,必須要有夠硬的靠山,或者一個夠強大的人,足以讓國君忌憚。

政治上的勾心鬥角,鹿丸也算是深有體會,很多事不必拿到明麵上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果然是暗部呆過的,連我也很難挑出刺。”鹿丸衝天翻了個白眼,都是同一個人,怎麽就這麽大不同呢。

鳴人心裏悄悄抹把冷汗,嚇、嚇死他了,一個鹿丸比高層那群老家夥還難纏。偷眼瞧了下鹿丸仍不大好的臉色,他訕訕道:“我的身份,不宜太多人知道,所以,其他人那邊先瞞著。”

鹿丸點頭,隨後神情一凜:“我們算是達成了協議,我答應替你妥善安排他的去處,但你也明白,我們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所以,他必須死。你明白麽,在木葉每一個人的心裏,宇智波佐助必須死!”

這已經是鹿丸最大的讓步,多說無益。而且,被佐助殺了的人也不在少數,他不死,難以平眾怒。轉念一想,這差事還真累人,當然,其他人肯定是竊喜,小櫻就……好吧,他承認他做了不少招人怨的事,可鹿丸的心也真黑,說服不了小櫻讓他去得罪人。

“好吧,你的意思我懂了,小櫻那邊我會去說。”

然而,哪料第二天就出了事。

“你的意思是,國君等不及,想聽聽鳴人的意思?”鹿丸沉聲問道,處決佐助的公文被截下來了,國君又是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的?這事兒,十之八、九是個陷阱。

使臣半開著扇子,遮著臉,輕蔑一哼:“木葉之前對要犯維護有加,火影更是大鬧了一場,以表立場。現在,他突然又說要殺了宇智波佐助,國君豈不生疑?莫非,是有什麽陰謀不成?”使臣說到最後,音量提高了不止一個八度,尖銳刺耳。

這態度,分明是來找麻煩的,鹿丸皺眉,這不明不白的,他不想讓鳴人去。但問題是,該怎麽回絕?

“這……本部的情況,國君也知道,隻有火影留守,萬一出了什麽事兒,誰擔當的起?還是說,國君打算派其餘四影回守本部?”

使臣不耐煩道:“國君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的?閣□為木葉參謀長,諸多推脫,其用心著實引人深思。你想這話,要是被國君聽了,作何感想?”他一頓,繼續,“隻怕,國君要重新掂量掂量木葉的忠誠了。”

“參謀長要聽明白了,趕快讓火影收拾收拾,準備麵見國君。其他的,不勞操心!”

鹿丸罵人的心都有了,他不過例行公事一問,怎麽就牽扯到忠心問題了。可他們不占理也是真的,討價還價隻恐會落人口實。帶著笑,鹿丸道:“這是自然。”

隨後立刻吩咐下去,請火影過來。

而鳴人也不知怎麽想的,等得使臣臉色都青了,才姍姍來遲。

“抱歉,公文太多,我徹夜加班才弄出個頭緒。”鳴人笑,說起謊話一點不心虛,“來遲了點,您……不介意吧?”

使臣看著那張燦爛的臉,氣不打一出來,小混蛋上次會議踢翻了國君桌子,翻臉走人,國君一肚子火兒沒地兒發,最後全撒他們頭上。身為貴族,真是丟盡了顏麵!

“哪裏,國君大人也會體諒您的苦心。”使臣道。

眾目睽睽之下,鳴人不好跟鹿丸交代什麽,於是把懷裏的小狐狸交到他手裏,低語了一句“我會聯係你”滿麵笑容跟著使臣走了。

“你到底怎麽想的?”使臣一走,佐助立馬閃了進來。

鹿丸揉著眉心,疲倦道:“我當然知道鳴人不能去,可他不得不去。”他指指放辦公桌的文件,“都是鳴人批的,你看完再說。”

佐助將信將疑拿起幾份瞄了幾眼,頓時吃了一驚,鳴人那個愣頭青,憑著一腔熱血天不怕地不怕,其中最為轟動的就是例行會議,當著所有要人的麵掀翻了國君的桌子,給了貴族一個大大的難堪。可現下看鳴人的手段,褪去了輕浮焦躁,多了幾分令人忌憚的沉穩。

難怪鹿丸這麽輕易相信了鳴人的話,不是沒理由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畢竟是不可信之人,謹慎點總沒好處。”佐助道。

鹿丸喝口水潤了潤嗓子:“談判的籌碼我們不是沒有,可總得考慮考慮戰後重建問題,國君吃了虧,難保不會打壓木葉。而且,真鬧得不愉快了,以後難為的也是鳴人。”

所以說,給木葉威壓也好,難堪也罷,他們隻有忍耐。

隻要,他們沒觸及他們的底線。

然,事情總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譬如,鳴人覺得隻是一個小小的批鬥會,最後竟發展成被某混蛋老兔子羈押。他努力擠出笑容,讓自己的麵部的表情不那麽扭曲,“喲,我還真不知道,國君也成為你的階下囚了。”真……該死的憋屈!老兔子手也伸得太遠了,他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帶土雙手後背,猩紅的眼愉悅地看著灰頭土臉的鳴人:“雖然我覺得由佐助動手比較好,但我也不介意幫佐助除掉一害。當然,鳴人君且安心呆著,畢竟,我沒收到他要殺了鳴人君的消息。”

喝,原來兩人聯手了!鳴人惡劣一笑:“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不知道那位,有沒有向您提過止水?”

帶土臉一沉,眼神恨不得將鳴人千刀萬剮,他不是什麽好人,殺過的人自己也記不清楚,不過,唯有兩人,他是想忘也忘不掉。這其中,一個是他的弟弟宇智波止水,他看著他走向死亡;另一個是他的老師,他親手設計九尾殺了他。

鳴人笑道:“看來他是沒有。”

“說起來真讓人遺憾啊,有些人偏喜歡討人嫌,我有心幫忙隱瞞,他自己反倒搶著上門囉嗦一大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他看了一眼帶土,“你是不是很可惜,止水還活著,啊,不好意思,我老爸也活著。”

帶土慢慢握緊拳頭,聲音黯啞:“鳴人君,我一直很欣賞你。”

鳴人很多地方跟他很像,比如偏執,比如不放棄;也跟老師很像,比如發色和眼睛,比如性格,再比如超乎尋常的珍惜同伴。他很強大,讓諸多人顧忌,尤其是對佐助的態度,引起很多人不滿。可就是如此,也隻有責怪沒有逼迫,因為那些人打心底裏認為,隻有珍惜理解同伴的人,才能讓他們放心把後背交給對方。

所以,鳴人仍是前線諸多戰士的主心骨。

“但是,這是戰爭,隻有一方能是贏家,而我,不希望那一方是你。”

鳴人的笑中多了一絲諷刺,“囚禁我,你就能贏?超越時間空間,究竟要付出多大代價,我大概也了解,隻要你還想要十尾,就不可能永遠控製我。宇智波帶土,從你舍棄自己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了輸家!”

帶土的眸色沉了幾分:“鳴人君的嘴一如既往的厲害,不如就讓我們看看,最後贏的,是你還是我?”他對旁邊的人揮了揮手,不一會兒,一個昏死的人被丟了進來,“鳴人君在這裏也悶得慌,正好你的一個熟人在我這兒,你們沒事可以聊聊。”

鳴人看著躺在旁邊的我愛羅,臉上的笑幾乎維持不住,咬牙切齒:“我真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