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鮫眼睛閃了閃，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西瓜山河豚鬼大人他......真的背叛了村子？”
“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麽關係呢......輝先生已經去殺他了，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矢倉漠然道，“以通敵賣國罪被禁足，於審判前畏罪自殺，或者被某個敵國間諜刺殺免得泄露相關的情報，以後，注定不會再有這個人了。”
鬼鮫有點動容，按照矢倉的意思，河豚鬼這次不管有沒有犯下叛國罪，他都會被斬殺掉，然後“叛國者”的身份被記錄在霧隱村的檔案裏。
是真，還是假？眼前發生的一切原來隻是高層人物鬥爭的手段嗎？那他這個小人物又有什麽存在的價值呢？
鬼鮫不由得感到一股悲哀，連西瓜山河豚鬼這種人物都能被這麽輕易的陷害斬殺，那他以前奉命殺掉的那些人呢？是不是也是無辜的？他以前執行的那些黑暗不堪的任務，是不是也都是無價值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有許許多多的人在追求一種概念上的東西——存在，我為什麽而存在？我的價值是什麽？
就和未來的兜一樣，鬼鮫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感到了迷茫，並且更加清楚的認知了這個世界的虛偽。
“原來是這樣，那麽，我......會不會也被四代水影大人你幹掉？”鬼鮫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澀聲問道，“就好像河豚鬼大人那樣，在某一天，以一個可笑的罪名被處決？”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矢倉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願意相信你這樣的家夥，為了國家和村子，一直在暗中幹著不為人齒的勾當，也正因如此，你才有資格去看破這個世界的黑暗，才能清楚，這個世界上淨是虛假。”
表麵上，說話的人是矢倉，但其實幕後控製的人確實帶土，這一番話，不僅是說給鬼鮫聽得，還是他內心的獨白。
看看小琳，為何她會身死？還不是因為霧隱村為了利用三尾來攻擊木葉村，做三戰中的最後反撲？但是霧隱村和木葉村的戰事和小琳有什麽關係？憑什麽死的人是小琳？
為什麽是小琳？為什麽是卡卡西？為什麽是長門？為什麽是我？
我們經曆的一切，所遭遇的悲痛，都是為了什麽？又有何價值？
毫無價值，沒有一點存在的理由，這就是帶土的覺悟。
聽著“矢倉”的話，鬼鮫的瞳孔一點點的放大，他嗬的一笑，自嘲道：“這種事情，我在第一次殺害同伴時就明悟了，身為霧隱村的忍者，卻對自己的同胞下手......這樣的我，又算什麽？”
“是敵人，還是朋友？”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我的立場又在哪裏？”
“我該去何處，又何以安心？”
最後，鬼鮫托起雙手，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悵然道：“如今，我隻能感受到自己是個虛假的存在，我之前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是的，沒有意義，不管是斬殺同伴也好，刺殺敵人也好，執行的都隻不過是上位者的意誌而已，剝除這些，他還剩下什麽？
什麽都不剩，隻有一片虛無，一片空洞，隻剩下充塞整個世界的“虛假”。
“是麽......”
一個新的聲音出現了，在矢倉背後，一個黑暗的影子浮現，並一步步向隧道外走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把你從這虛假的痛苦中解放出來吧，並給你......開創一個全新的歸宿。”
“嗯？”鬼鮫眉頭一皺，握住了鮫肌，低喝道：“你又是誰！”
陌生的身影不答，反而說道：“從這個國家開始，你之前一直為了‘處理’同伴而行動，那麽從這一刻起，你就作為我的同伴而行動下去吧。我......將帶領你走向新的世界。”
“哦？你似乎很信任我。”鬼鮫壓抑住心中的一股興奮，說道，“可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呢。”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不再被當成是單純的殺戮工具，而是作為同伴而活下去！作為真實的存在探索新的世界！我要的，就是這個！
“哼哼哼......”
低沉的笑聲響起，那個身影豁然睜開了左眼，露出了猩紅的瞳孔以及內部三個慢慢旋轉的勾玉。
“在黑暗中閃耀著血光的眼睛......寫輪眼嗎？”
此時此刻，鬼鮫恍然大悟，甚至有一種看清世界的感覺。
果然，以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啊！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鬼鮫大笑起來，“我眼中的四代水影大人，原來是你！是你一直在用寫輪眼操縱的四代水影大人吧？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果然，淨是虛假啊！”
笑著笑著，鬼鮫的表情突然一肅，問道：“不過，單憑瞳力就能夠操縱身為人柱力的第四代......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空氣仿佛凝滯下來，當鬼鮫問出了這個問題後，那個身影終於邁出了隧道，一張帶著麵具的臉出現在了鬼鮫眼中。
我是誰？我是帶土嗎？
不，我不是他，我是繼承了那個男人名號的人......我是......
“宇智波......斑。”
“什麽！”鬼鮫悚然，這個名號，可是真真正正的神話，傳奇中的傳奇。
“那個人不是死了嗎？”鬼鮫踏前一步，說道，“我不信！取下麵具，讓我一睹你的真容吧。”
自己承擔“斑”之名號竟然不被人相信，這本是一件讓人懊惱的事情，最起碼對於帶土來說，沒有了斑的名號，他在很多事情上就不會那麽順利，比如招攬手下，威懾他人等等，但不知道為什麽，當聽到鬼鮫這個同樣遭受世界“虛假”之痛的人說出了“不信”的話後，他反而感到了一絲輕鬆。
同是看破虛妄之人，又如何以虛妄去欺騙之呢？
“好吧，信不信由你......”帶土輕笑著，慢慢的取下麵具。
年輕的麵龐，滿是傷痕的右臉，沒有眼珠的右眼，這絕對不是鬼鮫印象裏的那個斑。
斑的資料，在大陸上包括火、風、雷、土四大國在內的地界裏，幾乎不再存在，但是在這個遠避海外的霧隱村裏，卻還留有不少，鬼鮫作為情報部部長的頭號手下，對這些傳奇人物的資料還是了解些許的。
現在的場麵有點尷尬，這就好像輝突然遇到一個不明身份的使用木遁的人，過了幾手之後詢問你究竟是誰，回答是千手柱間，結果等輝興奮的揭穿那家夥的真麵目後，卻發現隻是大和......
這種落差，換做是其他人，估計就直接惱羞成怒，悍然翻臉了。
開什麽玩笑？之前一頓大道理說的頭頭是道，結果發現你隻是個假貨？
但是恰恰鬼鮫就不是一般人，他的反應，也與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鬼鮫那淩厲的目光在帶土臉上掃來掃去，慢慢的，一抹微笑浮現臉上，並逐漸擴大，他大笑起來。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哈哈，沒錯，沒有錯，你就是宇智波斑！”
連世界都是虛假的，那麽我們這些卑微的人類，這些還沒有找到真正自己的忍者，又如何敢論定“我”究竟是不是“我”呢？
破除虛妄，看破假象，隻有找尋到真實，才有資格斷言，我是誰！
（ps：不知道什麽問題，起點版本更新後我就進不去後台，勉強用手機一點點粘貼用手機上網傳吧。另外，這個鬼鮫的故事是我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