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氣宜人,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七夜躺在中院裏的躺椅上,身邊立著一張小桌,泡著一壺熱茶,眯著眼睛打量著場下六小與霜蘭之間的對練。

說是對練,也是凶險無比,這些人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下手根本就沒有分寸,怎麽刁鑽怎麽能致命就怎麽下手,哪怕隻是一把苦無,也能與尋常忍者玩的風生水起。

圍在一起的人影豁然爆開,霜扶著蘭站在了一邊,蘭的臉色略現蒼白,一條手臂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濕,血珠順著袖管的邊緣,就像漏水的水管,滴滴答答的滴著。霜也不好,身上的衣服就像路邊乞丐的衣裳,被苦無撕成了一條一條。

七夜之所以不斷訓練他們的近戰能力,而不強調忍術與查克拉的運用,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七夜來看,忍術的殺傷力雖然大,但也隻有那一會的功夫,用完之後就是個廢人,反而不如近身肉搏拚體術來的實用。

倒也不是說用忍術不好,隻是要看情況來斷定是否需要用忍術。若是對方是如霜蘭這樣的精英上忍,怕是用了忍術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反而會耗盡自己的體力與查克拉,導致最後的死亡。

六小人人負傷,但嚴格來說,這場戰鬥六小贏了。以剛剛進階上忍的實力,與精英上忍拚鬥,可以不落下風,還重傷蘭,這種戰績值得驕傲。當然人多也占了一方麵的優勢,霜蘭兩人根本來不及結印,否則以霜蘭的忍術轟炸,想必也不會如此慘淡。

七夜虛抬著手揮了揮,眼睛也沒有睜開,隻是懶著聲音說道:“好了,休息一下,過會繼續。”說完也不再多話,端著一邊的茶壺銜著茶嘴,飲了一口。

這那個人聽了七夜如虐待的話,也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點點頭,立刻坐在地上恢複體力與傷害。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裏麵有一顆潔白如玉般牛眼大小的封蠟珠子。捏碎了外麵的蠟衣,忍著痛,將裏麵的粉末與顆粒倒在了肩膀上那有一尺來長,肌膚與肉完全翻過來的傷口中。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和滿頭豆大的汗水,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那處傷害對她身體所產生的痛楚。

當藥粉與顆粒倒入傷口,見血即融,就像強力膠一般瞬間凝固住破損的血管。兩側肌肉緩緩合攏,最終隻是留下了一條縫隙和微微泛紫的皮膚。

說起來也算是蘭倒黴,蘭是女人,可對那六個小子來說,這個世界上隻分死人和活人,相對於女人來說,反而更能吸引他們致命的攻擊。畢竟女子不如男,無論是力量或是反應,相比之下蘭比霜要弱上一兩線,可偏偏就是弱這麽一點,也就讓六個小瘋子除了騷擾霜不讓他結印之外,其餘全部盡全力進攻蘭。

至於這些藥丸來自夜憐香的手藝,用毒高手大多都是用藥高手,加上千代不傳的秘術與查克拉對藥性的影響,夜憐香要做出這樣的藥丸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同時也不是簡單如喝水一般。除卻本身複雜的工藝不提,就是那一味味藥材,也都是天價。可能整個世界上,也隻有七夜敢把這些東西如此浪費。

這才休息了不到十分鍾,幾人的體力與查克拉量才恢複了三分之一不到,七夜手微微一抬,八道人影瞬間合做一起,激烈的肢體碰撞聲與苦無匕首之間撞擊鏨出的火星,隨處可見。

霜表麵上冷漠如冰,心裏卻多為妹妹著想,確實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哥哥。這回蘭受的傷還了許多,但是身手還不靈便,見了那六個小子又去圍攻蘭,霜倒是大包大攬的擋在了蘭的身前,幫她防禦者大多數的攻擊。

霜這一陣手忙腳亂,身上已經負了傷,蘭有點焦急的望了一眼七夜,七夜微微頷首,蘭這才鬆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蘭這是要用血繼,七夜也首肯了。六個小子可以說從那六百人中脫穎而出,一直到現在,除了那些要人命的訓練之外,幾乎沒有受到過什麽波折。就是在三戰末期的戰場上,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這一會,定是起了挑戰霜與蘭兩人的心思,讓他們受點搓著也是不錯。

也不知霜是不是與蘭有心靈感應,本來麵露苦色的霜忽然臉上露出絲絲冷笑,突然跳開,也隻是在這個瞬間,六小臉色紛紛巨變,同時退後。幾乎是同時的,六小手上的苦無都在自己身上不是要害,也不會影響自己行動的部位紮了進去,泛起六道血花。

“不是幻術?!”

杜麵露驚榮,望了另外五人一眼。此刻在他們麵前,有無數道鏡子,每個鏡子中有影射出一人,紛紛雜雜就像一個鏡子組成的迷宮。七夜看了一眼之後便閉上了雙眼,這場戰鬥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

霜與蘭的血繼十分的奇特,兩人血脈相同,但是覺醒的並不是一樣的血繼,而是兩種可以相輔相成,又可以單獨使用的。現在的就是蘭的血繼,叫做鏡世界。這些鏡子看上去是靜態,其實確實利用的光的反射原理,悄悄的不斷移動著。也就是說,無論裏麵的人怎麽移動,都不會離開這個範圍。

而最要命的一點,這些鏡子可以吸收攻擊,無法打破,並且作為血繼的的承載者,蘭與霜可以自由在鏡子裏麵的世界一棟。也許會忽然的從一麵鏡子裏伸出一把苦無,劃過目標的喉嚨,或是忽然出現一個殺傷力極強的忍術,打在防禦的四角上。

“父親大人,宇智波鼬求見。”櫻盈盈的走到了七夜身邊,曲著身子在七夜耳邊小聲的稟報了一句,七夜微睜開雙眼,坐了起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好了,都去休息吧。”說著也不管場中那些人,直接走進了前院的大廳裏。

鼬已經在大廳裏恭候多時,見了七夜進來,連忙起身致禮,在鼬的眼裏,七夜到不如其他人那般恐怖,反而覺得可親。鼬輕笑了幾聲,坐在了首座上,歪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鼬,說:“今天怎麽有空來見我,聽說你現在已經進了暗部,也算努力,幾個老家夥怕是已經有了立你成為暗部隊長的心思吧!”

鼬冷漠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有了七夜的肯定,自然比什麽都要好。至少在鼬看來,就是富丘,在心中的地位也不及七夜來的高尚,至少現在是如此。

“那是我應該做的……”說到這,鼬忽然停了口,麵露憂患的神色,欲言又止,好似有什麽難言之隱一般。一邊七夜笑了笑,端著茶盞等著鼬去思考,這種事急不來。他能第一個找來這裏,就已經很不錯了。

過了片刻,鼬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中的煩躁與憂慮,說:“老師,我……見到曉得人了,而且他們說……宇智波一族的先祖宇智波斑,還活著!”

七夜端著茶盞的手不經意的顫了顫,抿了一口掩飾心中的波瀾,心中震驚萬分。宇智波斑若是還活著,而且還和曉得人攪合在一起,怕是自己小瞧了曉的實力。

斑與初代的決戰可謂是忍界有史以來的巔峰之戰,最終初代以回村不久重疾身死的代價換取了消滅宇智波斑,卻不想那人根本就沒有死!初代的強大七夜沒有親眼見過,可是書籍上卻描述了許多,特別是那樹界降臨一招,就足夠七夜頭疼。如此看來,斑的實力,已經超越了當年初代很大一段距離呀!

大蛇丸帶來的消息卻也剛好,莫非大蛇丸已經見過了斑?七夜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若是見了相比大蛇丸也不是愚蠢之輩,定然不會走漏任何消息。本來還抱著想要狙殺曉前來接觸之人的七夜,瞬間改變了注意,現在自己的實力不足,就不能妄動殺身之禍。

“他們找你,不會隻有這麽一點點事吧?”

“他們說斑想要見見我。”鼬說道。

這話一出口,七夜心中就泛起了冷笑,鼬這小鬼說謊話都不會說,肯定是有其他的緣故,七夜也懶得計較這些,心中已經容不下其他事,隻是含糊其辭的推了兩句,立刻讓櫻送鼬離開。

七夜手中還有三個術正在研發階段,本來還不想急著把它們弄出來,隻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他多做考慮。吩咐了一二,立刻回了大名府,閉關鑽研三個禁術,以待在將來碰上斑的時候,有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