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八章 軟禁
坐在雲魂族精心設計的空間禁製之內，袁福通一臉的淡然。
眼下袁福通的情況說好聽一些，就是在雲魂族修養。而說實際一點，就是袁福通被雲魂族給軟禁了，在袁福通為雲魂族提供了現在各個靈域高層的大致情況之後，被軟禁在這個雲魂族專門用來囚禁強敵的空間內。
對於雲魂族高層的想法，袁福通也能猜個大概。作為當年在種族大戰之中落敗的強族，雲魂族內不可能沒有重新走出暮霞山，甚至報複當年勝利者的聲音。無論走出於仇恨，還走出於對自堊由的渴望，出於對自身地位的，這種聲音都是絕對會存在的。所以在聖妖殿找上雲魂族的時候，雲魂族不可能直接拒絕對方的合作要求，他們自己也有這份渴望。不過作為當年戰敗的一族，雲魂族眼下的狀況絕對不怎麽好。暮霞山範圍雖然不小，配合上這些層層疊疊的空間，也差不多有小半個靈域的樣子，但相比當年雲魂族所占據的地盤，卻要小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空間問題雖然可以用重疊空間的方法來緩解，但資源的獲取卻是一個相當困難的問題。還虛階以上的存在可以從虛空中汲取力量，維護自身的需要，但還虛階之下的修士，卻是需要很多資源供給才能夠繼續成長修煉的。暮霞山內的各種資源即使再豐富，也早就應該被雲魂族消耗殆盡了。
沒有了足夠的資源，就沒有了修煉的速度，在這一點上，雲魂族和修士並沒有什麽本質性的區別。而且有的時候，很多本可以借助一些外力突破瓶頸，進入更高層次的後輩，也會因為沒有助力而被生生卡死在關卡上。在資源缺乏的情況下，雲魂族後續力量的發展絕對是要受到極大限製的。所以對於雲魂族來說，他們隻能是越來越弱。而過了這麽多年，雲魂族就算壽元比人族修士要長，但也曆經了許多代的傳承，眼下肯定已經虛弱到了一定程度了。相比當年可以守住暮霞山，讓人族修士不舍得花費大力氣滅絕他們的時候，他們眼下的力量，恐怕要弱小很多倍。
這樣的一股力量，雲魂族內的高層是絕對不敢輕易投入到戰鬥中去的，特別是和妖獸一族合作的時候，更是如此。因為對於妖獸一族來說，後備的力量可以說近乎無限。隻要聖妖殿這個組織還在，就可以不斷吸收野生的妖獸進入組織。這樣聖妖殿的行動失敗了，對於妖獸一族也沒有什麽妨礙。即使聖妖殿被摧毀了，也不會影響妖獸一族真正的生存狀態。但對於雲魂族來說，一旦走出暮霞山，就意味著將整個種族的命運壓到了這次豪賭之中。勝利了自然一切好說，有了新的資源支撐，雲魂族也許會迅速強大起來，甚至恢複到當年上族的地位。但一旦這次豪賭失敗了，那麽等待雲魂族的，絕對隻有被滅族一個下場。
畢竟和其他異族不同，雲魂族的根基就在暮霞山。一旦人族等三族獲得了勝利，絕對不會放過已經沒有什麽玉石俱焚能力的雲魂族的。在這種一步生，一步死，一步天堂，一步地獄的抉擇時刻，雲魂族的高層不可能輕易就做出決定。
明白了雲魂族高層的心態，袁福通也就明白為什麽對方隻是軟禁自己，而沒有真的對自己動手了。對於雲魂族來說，眼下是一個相當重要的關口，而到底如何選擇，雲魂族內應該還沒有一個統一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直接幹掉自己這個應該是在人族之內有著相當影響力的人，顯然是不明智的。
從現實的角度分析，聖妖殿有了這樣嚴密的組織和這樣有野心的領袖人物，實力迅速壯大是必然的。畢竟能夠讓八階的妖獸甘願為組織而死，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做到的，中間必然有高明的手段。有了這樣的手段作為依托，加上妖獸一族恐怖的數量基礎，聖妖殿絕對會成為對人族等三族有威脅的勢力。而且聖妖殿的領袖顯然也不是什麽魯莽的人，為了自己的目標和野心，他們顯然有著極強的耐心，也有著周密的布置。這樣對手，絕對是可怕的。所以在聖妖殿表露決心的時候，雲魂族就很清楚，整個靈界出現大亂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而且這次的大亂，雲魂族也無法置身事外，必然要被卷進去。不過聖妖殿的實力強，並不意味著他們一定能夠成事。對於當年擊敗了所有強大異族和妖獸的三族，雲魂族也是極為忌憚的。即使知道眼下沒有了那些被三族視為依仗的頂級修士，但占據了靈界最為優越的地方這麽多年，三族的整體實力也必然有了恐怖的提升。特別是在眼下最為高端的煉虛階一層，高手數量更不是聖妖殿可以比擬的。所以當聖妖殿亮出自隻的旗號，正式開始對三族的攻勢時，恐怕立刻為遭到三族高手的圍剿，對聖妖殿實施斬首戰術。
以聖妖殿的發展模式，收攏階一下的妖獸應該還算容易，但想要真正吸收頂級的妖獸，也就是和聖妖殿所謂聖主同階的妖獸進入組織，卻是相當困難的。畢竟十階的妖獸並不好忽悠和壓製，想要吸收他們，必須給他們足夠高的地位和權柄，而這些顯然是眼下三位聖主不太希望看到的，因為隻要有了組織，有了社會關係，權利這種東西就是會讓人迷戀的。而沒有足夠多的煉虛階存在，一旦麵臨其他三族的斬首戰術，就必然極為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失敗，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眼下聖妖殿想出的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顯然就是聯絡各個異族，將當年那些三族的敵人，也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坦白的說，如果隻是需要那些中堅戰力，比如說七階的人物，聖妖殿並不需要和這些異族聯合。隻要他們有些耐心，加大力氣在妖獸之中的動作，凝聚出一隻足以顛覆三族統治的力量，並不是不可能的。可是隻是憑借這些階的力量，並不能真正的擊敗三族，想要真正和三族對抗，必須要有足夠的高手。而那些當年被擊敗，眼下卻依然留存著的異族，基本上每一個族內，都有相當於煉虛階的存在。因為沒有這種程度高手坐鎮的異族，要麽是規模小的可憐，引不起大勢力的注意，比如當初被元魔宮輕易滅掉的夜晶族。要麽就是已經被消滅掉了。
當然，以聖妖殿聖主的智力…自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異族高手身上。畢竟一旦真正將所有異族的高子起來，數量肯定遠遠超越他們三個。這樣的話，就有些太阿倒持的感覺，一旦這些異族高手有了其他的心思，那麽隻有三個煉虛階存在的聖妖殿就要被動了。所以正常情況下，聖妖殿現在應該是一邊拉攏異族的高手，一邊拉攏妖獸之中的高手。最終用異族高手壓製那些可能奪權的妖獸高手，同時以妖獸一族的高手震懾合作的異族。平衡雙方的勢力，然後以聖妖殿本身的根基力量，主導整個行動。在人族修士這裏學了這麽多年，聖妖殿這一點平衡權謀的手段，應該還是有的。而曾經位於高位的雲魂族，對此也應該很清楚。
大致明白了聖妖殿的優勢和短處之後，雲魂族的高層自然也不可能輕易的就將自己的賭注下到聖妖殿身上。畢竟經曆過種族大戰的種族都明白，在真正的戰鬥之中，頂級的高手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當初人族崛起的時候，就是憑借了那些強悍的離譜的高手。如果隻是靠當時數量和實力都算的上很差的低階修士部隊，人族根本就是其他異族盤裏的菜。所以在聖妖殿起足夠的高層力量之前，雲魂族並不準備真正插手其中。之前給聖主的答複，就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
而且對於雲魂族來說，這次雖然已經不太可能置身事外，但雲魂族的選擇卻不一定非要是和聖妖殿合作。如果情況合適的話，和人族合作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於能夠決定一個種族命運的高層來說，他們對於仇恨之類的東西考慮的並不是非常多，在他們心中，最為重要的應該是利益和未來，當然還有權利。對於一般的雲魂族人來說，這次必然是要對付人族，妖族等當年擊敗雲魂族的敵人，但袁福通從雲魂族對自己的態度中，隱約感覺到了雲魂族準備待價而沽的心態。畢竟對於眼下的雲魂族來說，誰對誰錯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一定要和勝利者站在一邊，否則雲魂族就真的可能要滅亡了。
想明白這些之後，袁福通也就沒有了現在冒險突圍的打算。畢竟對於袁福通來說，在那裏修煉恢複都是一樣的。
眼下既然雲魂族並沒有對袁福通做什麽特殊的手腳，完全不影響袁福通的恢複，袁福通也樂得當一陣囚犯，安心的修煉。畢竟袁福通並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雲魂族這些年被封鎖在這裏，也不可能有關於袁福通的情況。而且雲魂族的高手雖然強悍，但也沒有發現仙種的能力，在他們眼中，袁福通隻是一個人族精心培養的苗子，身上有前輩高手留下的保命手段而已。留著袁福通，不過是留著一今日後和人族談判的渠道而已。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