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密談
“馬師伯，考較結束了吧，可以談談了嗎？”雖然人影依然處在朦朧狀態，但袁福通很肯定的說道，同時收回了寒玉蛇和啼靈鶯，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你就那麽肯定我不會殺你奪寶？”來人消去了體外的掩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果然是馬雲濤。
“如果馬中思師兄或者馬鬥師兄晉級金丹的話，我肯定不敢留在這裏。但既然他們兩人還沒有晉級，那馬師伯你對我下狠手的機會就太小了，一點財物和一個盟友，您知道孰輕孰重的。”袁福通淡淡的說道。
馬雲濤也坐了下來，和袁福通麵對麵：“你想的倒是周到，不過你說一點財物？恐怕不止吧！你剛才用的可是一件法寶，光是這個就不是一點了，何況你應該還有大批的築基丹吧？這些東西有時候可是比一個盟友更重要的。”
“築基丹當然有，您替王馨攬過這事的時候就應該猜到了吧。這也的確是件法寶，不過正是因為有它，我才敢留下來，不然我也不敢現在回來。”袁福通並沒有否認什麽，以他現在的實力，也許鬥不過馬雲濤，但要走馬雲濤也攔不住。而對楊家也是一樣，楊純不能出手，其他人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
馬雲濤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卻不由得有些感慨：“我原本隻以為你是個有天分，有毅力的人，肯冒險，有決斷，這樣的人有很大機會成功。不過卻你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除了剛才那些優點，我沒想到你還有天大的運氣。”
“您說的對，的確是有些機緣，我才能有現在的成就。那麽您認為我現在又資格成為馬家的盟友了嗎？”袁福通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如果沒有碰到朱錦華，自己的實力也許比馬兵都強不了多少，那時候隻能是依附於馬家了。
“不得不承認，雖然你還沒有進階到金丹期，但憑你的法寶和罡煞，不比一般的金丹修士差了。”馬雲濤歎了口氣，陷入了沉思。客卿和盟友不同。客卿是需要依附家族的，要義務的為家族做很多的貢獻，用貢獻來換取家族的保護和資源。雖然名義上客卿有很大的自由，但享受的權利相比自己的付出就很少，而且有了事情家族並不會下死力去幫。像袁福通當年必須遠走他鄉，而馬兵作為主持那件事的人，卻依然可以呆在流雲宗，得到馬家的全力庇護。
而盟友不同，盟友是和家族站在同一水平上，屬於唇亡齒寒的關係。盟友的每一份貢獻都是要換取足夠的回報，不可能再被占那麽多便宜。盟友有獨立自保的能力，不需要家族勢力的保護，但出了事情家族還必須幫忙，不幫就意味著失去盟友。所以說，盡管袁福通還和馬家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但已經不是馬家能控製的人了。
在馬雲濤的計劃裏，按照天火門功法的特性，袁福通會被卡在築基圓滿，修為會比一般人強一些，但不會太離譜。當袁福通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回到馬家來。馬雲濤手中有一種當年實驗天火門功法時馬家總結出的秘法，能夠幫袁福通強行結丹，不過金丹的質量會差到極點，幾乎沒有進步的餘地。等到袁福通絕望的時候，按袁福通的性格一定會接受這種秘法，到時候什麽家底都會交給馬家，對馬家感恩戴德。而且那時候袁福通受了自己的大恩，實力又不可能超越自己和正常結丹的馬家子弟，袁福通就會成為馬家一個很好用的棋子。就算馬家沒有人成功結丹，有袁福通這個金丹高手在，也算給馬家留條後路。
但事實不像馬雲濤的計劃，袁福通發展的太快了，超出了他的掌控。在實力暴漲之後，袁福通開始謀求獨立的地位了。不知道袁福通修煉的什麽罡煞，築基圓滿就能威脅到馬雲濤這個老牌金丹，即使當年流雲宗內修煉燃靈決用其他方法強行結丹的人也沒有這麽厲害。袁福通肯定還另有奇遇。再加上那件能召喚妖獸精魂的法寶，馬雲濤要想殺他，也要動用壓箱底的東西了。
以上這些也許還不能讓馬雲濤妥協，如果肯付出代價，強殺袁福通還是有很大可能的，作為一個老牌的金丹高手，這點信心還是有的。但袁福通的進步讓馬雲濤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一個對抗楊純的可能。讓這個可能出現的原因就是袁福通的表現和流雲宗高層的態度。
所謂流雲宗的高層，就是流雲宗的元嬰期長老們，尤其是流雲老祖，他才是流雲宗真正的掌權人。袁福通修為不到，不知道這方麵的事情，單純的因為金丹期就是門內的中流砥柱了，地位都差不多。馬雲濤卻深深知道，金丹期之間的差距是極大的，在門內受重視的程度差距也是極大的。
那些一百多歲以內結丹，而且金丹品級足夠高的弟子，才是有希望衝擊元嬰的。隻有這樣的人，才會被高層重視，獲得核心的地位，會有人指導修行，也會得到高層的庇護。如果金丹品級太低，或是結丹太晚，或是高層覺得沒有潛力衝擊元嬰的，就隻能靠自己奮鬥了。馬雲濤當初也曾經被看重過，但後來被高層拋棄了。而楊純則是一直得到高層的看重，那些年三家打壓楊家都沒有成功，就是因為高層的傾斜和文家的不參與。而馬家被楊家幾乎一壓就倒，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沒有了高層的關注。
按袁福通的表現，現在不過五十來歲就已經築基圓滿。隻要能在百歲前結丹，那一定能成為高層重點關注的種子。相對於一個沒有潛力的金丹打手，一個潛力十足的元嬰種子更能幫馬家擺脫現在這種步履維艱的狀況。如果馬中思再能成功結丹，那馬家就能緩過神來了。如果能再進一步，兩人中有人能結嬰。。。。
雖然明知道是空想，馬雲濤還是被這個念頭吸引了。他能感覺到自己不過還有一百年左右的壽元，肯定見不到這麽遠的事情，但未雨綢繆，為馬家多留一份希望也是好的。現在殺了袁福通，能得到些築基丹和一件法寶，但如果馬家沒有人能夠結丹，一切都是空的。現在和袁福通結盟，馬家就還有再次興旺的可能，也是給馬家留條後路。以前這條後路是無奈，隻能保存家族血脈，但現在這條後路如果走通，馬家還能昌盛。
“好，既然福通你有這份信心和實力，那你現在就是馬家的盟友了。”沉思良久，馬雲濤終於想清了一切，點頭同意了袁福通的提議。
“多謝師伯的認可，這是我替王馨給您的謝禮。”袁福通見馬雲濤同意，也鬆了口氣。雖然料想馬雲濤不可能不同意，但表態前總是有些擔心。馬雲濤的同意讓袁福通很欣慰，雖然成為盟友就失去了馬家的庇護，但換取一個平等的地位還是值得的。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了馬雲濤。
“十枚築基丹，這謝禮夠重的，連你走前我送你東西的人情都還了。好，我接受。”馬雲濤看了一眼瓶子，接了過來。
“東西雖然還了，但人情我是會記得的。馬師伯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我都銘記在心，馬家有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袁福通笑笑，很誠懇的說道。
“恩，你這次回來，都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談談了吧？”馬雲濤拜拜手，有些無力。
“原本計劃中主要有三件事，一是看看王馨的情況，二是關於楊家的事，三是有些結丹方麵的問題問您一下。”袁福通也不多羅嗦，直接說明了主題。“不過王馨的情況白天已經說了，我也不再擔心。我現在擔心的是後兩件事。”
“王馨的事的確不用擔心。但她現在在閉關突破築基中期，文蕊看的很緊，你恐怕一時見不上她。”馬雲濤笑笑，對袁福通說道。
袁福通點點頭，說道：“見不見都可以，她的修煉最重要。我現在關心的是楊家的事情，上次事情出現的就很蹊蹺，楊家現在還有追捕我的任務，不弄清這個，以後我很難再流雲宗立足啊。”
“現在楊家主事的是那個楊海，這小子有幾分手腕，對你的事很上心，楊純現在閉關，楊家的政策基本由他掌控。從上次他難為王馨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知道些其他的東西。很可能是他提前就知道你有築基丹的事情。”
“這倒是最有可能的情況，如果是他先猜到我有築基丹的事，最後再查到王馨身上，進而挑釁倒是很正常。那上次的事情就好解釋了。不過這事鬧那麽大，有沒有其他人起疑心啊？”
“這你倒是不用擔心，當時王馨沒有開口，我就直接攬下了事情，王馨也配合了我。別人隻是以為我在拉攏有潛力的弟子，沒有人會疑心的，也就楊家上心這件事。不過你現在也不用擔心楊家了，以你現在的實力，楊家的人是動不了你了。楊純閉關之後，楊家本家並沒有金丹高手。雖然有楊純招攬來的兩個散修金丹高手，但楊海指揮不動他們的。”馬雲濤分析道。
“兩個散修金丹客卿？”袁福通對比了從楊明禮那裏得到的情報，知道馬雲濤沒有騙自己，但具體情況不了解。
“恩，一個叫五羅散人，一個叫金泉，是楊純當年遊曆時的朋友。修為都不錯，現在在楊家總部裏修煉，不會輕易出動的。”這兩個人也是馬雲濤關注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樣一來我還是不能回宗內啊。”
“所以你要趕緊結丹，隻要你能早日結丹，你就會受到師門長輩的重視，楊家也就沒有了為難你的理由。到時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流雲宗了。”
“想要結丹，談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