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五十九章 變故
袁福通看著總是擋在自己身前的華元真人,心中的怒火不斷的蓄積,攻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不過華元真人本身防禦極強,實力雖然不如袁福通,但有其他一群修士的協助,袁福通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禦,卻也並不容易。而為了給陶銳兩人減少壓力,袁福通必須用火焰壓製大批的元嬰修士,這樣一來,想要突破重圍,幫陶銳兩人解圍就變得更加困難。
而在這個時候,陶銳和席月兩人的處境也變得越來越艱難。在經過一陣時間的配合之後,岷江派和白亙宗兩派的修士在戰鬥中形成了不錯的默契。雖然忌憚陶銳兩人會使用暗夜星爆這樣的招數,大多數的修士都留了幾分力,隨時準備瞬移脫身,但這樣的攻勢依然不是陶銳兩人可以完全承受的。席月因為修為較弱,又是敵人攻擊的重點,所以最先負傷了。負傷之後的席月使用了激發潛力的秘法,勉強挽回了一點形勢,但顯然是飲鴆止渴,不可能長久下去。
看到陶銳兩人的窘狀,袁福通心中的怒火更勝,不過在憤怒的同時,袁福通心中也生出一股警惕。畢竟在這裏的,並不是圍剿墨巽山的全部力量,至少融虛真人這個元嬰頂峰的高手並不在這裏。如果融虛真人這個時候再加入戰場,即使袁福通想走,恐怕都困難了。
就在這個時候,南方遠處忽然傳來一股傳送的靈力波動,華元真人麵上微微一喜,袁福通的心卻猛然下沉。夜魔宗上的傳送陣已經被毀,而且夜魔宗這邊的實力已經全部到達,天魔宗也不可能這個時候派出援兵。這個時候傳送來的,隻有可能是華元真人一方的援軍。雖然因為夜魔宗逃走的方向選在了北方,沒有撞到對方的支援力量,不過對方的援軍趕來,也不過是一會功夫的事情。那個時候,恐怕局勢就不好把握了。
一念至此,袁福通心中下了決斷。渾身的肌肉迅速的膨脹起來,袁福通在身形龐大的同時,實力也在瞬間提升了許多。本來和眾多修士僵持的火焰金蓮得到了新的真元注入,威勢猛漲,火焰迅速膨脹,壓製住了已經穩住了陣腳的元嬰修士。
而於此同時,金刀也攜帶著一股巨力,直接砍在了華元真人黃色的盾牌上。本來一直牢牢的抵擋著金刀的盾牌在和金刀一接觸,就飛了出去,華元真人空門大露。而金刀氣勢不減,做出了一副全力攻擊的架勢。華元真人一時沒有從這種劇變中醒來,大驚之下,連忙瞬移躲避,同時放出一道杏黃色真元護住了自己。而在這個時候,袁福通拚著挨了歲玄一道白亙神光,瞬移到了陶銳和席月的身邊。金刀帶著耀眼的金光,斬向了為首的嵐雀真人,擺出了一副不斬敵頭不罷休的架勢。
嵐雀真人見識過袁福通的凶威,也注意到了剛才華元真人飛身躲避的場景。此時看到袁福通對自己出手,嵐雀真人自然也不肯為華元真人拚命,在金刀臨身之前,如同驚弓之鳥,瞬移到了遠處。而金刀雖然斬了一個空,但卻沒有轉向,直接加速斬向了嵐雀真人身後的眾修士。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躲避不及,隻能拿出全部的防禦擋在金刀之前。
金刀和這位岷江派元嬰修士的盾牌剛一接觸,就直接將頂級法寶品級的盾牌一分為二。在這位倒黴的修士沒有來得及逃走前,就如同切豆腐一樣將他直接分成了兩段。金刀上攜帶的毀滅性真元滲入了修士的身體,以至於這個倒黴蛋的元嬰還沒來得及逃出,就被震為了齏粉。
有了這個倒黴蛋作為榜樣,其他本來還有心抵擋一下袁福通的修士,都如同受驚的野獸,四散躲避這一擊。而沒有了目標的金刀在空中飛舞一圈,卻將之前嵐雀真人他們布置的禁製一掃而空。這些本來還算堅韌的禁製在金刀的攻擊之下,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你們走!”袁福通完成這些的同時,也挨了岷江派另外一位大修士嵐風真人的重擊。不過袁福通雖然踉蹌了一下,但卻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反手放出一團火焰,護住了陶銳兩人,裹住兩人向封鎖線外送去。
“走得了嗎?”陶銳兩人剛剛瞬移一次,還沒有出封鎖線,華元真人陰深深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巨錘淩空砸下,鎖定了陶銳兩人。雖然被袁福通騙了一下,但華元真人的反應也極其迅速。在陶銳兩人逃離之前,華元真人終於做出了反應。而與此同時,嵐雀,嵐風和歲玄三位大修士也和其他修士一起,攻向了袁福通,力求壓製住這個絕世凶人。
金色的巨錘砸下,陶銳兩人身邊的空間被牢牢鎖定,隻能硬接這一擊。此時已經有些力竭的兩人同時噴出一口精血,灌注在了各自的本命法寶上,一起迎上了霸道的金錘。
三件法寶轟然對撞,夜星嵐和夜靈紗還是沒有能夠抵擋的了華元真人蓄勢的一擊。陶銳護身劇震,真元不濟,無法再阻擋金錘。而本來就有傷在身的席月更是口噴鮮血,幾乎支撐不住。不過即使如此,席月依然奮力飛起,擋在了陶銳的前麵。
“當啷!”一聲巨響,席月還是沒有等到金錘的落下。袁福通在麵對一群修士圍攻的時候,還是拋出而來千鈞棒,擋開了金錘。陶銳在千鈞棒擊飛金錘的瞬間,也擺脫了空間的鎖定。給袁福通一個保重的眼神之後,抱起席月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天邊。這個時候陶銳知道,自己再留下來隻能是一個累贅了,並不能幫到袁福通,反而需要袁福通庇護。所以無論是為了夜魔宗,為了席月,還是為了袁福通,陶銳都必須直接離開。
看到陶銳脫身離去,袁福通鬆了一口氣。剛才頂著眾人的圍攻,放出千鈞棒為陶銳解圍,雖然讓陶銳逃出升天,但袁福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即使袁福通實力遠勝眾人,又有熔炎盾和如意軟玉鎧保護,被三位大修士擊中,袁福通也並不好受。不過這一切和陶銳兩人逃離相比,又都不算什麽了。
看著陶銳消失,華元真人知道追蹤無望,揮手讓眾修士停下手來,放棄了對袁福通的圍攻。而袁福通不為己甚,也收回了金刀和火焰,和華元真人相對而站,等待這華元真人發話。事情發展都這個程度,這次圍剿已經算是失敗了,沒有強力的禁製輔助,袁福通已經隨時可以離開了,圍攻已經沒有了意義。
“袁道友還真是意氣啊!舍己為人!佩服!佩服!”華元真人陰沉著臉,不陰不陽的說道。這一戰中,袁福通的表現實在太過彪悍,以一人之力壓製了一群元嬰修士,其中包括他這個同階,實在讓華元真人鬱悶不已。
“恐怕道友你是誤會了。我不是舍己為人,我敢留下,不過是因為我有把握隨時走而已。憑你們,還留不下我的。”袁福通並沒有生氣,而是微笑著說道。語氣之中滿含自信,一點都不像被圍攻的樣子。
“袁道友果然豪氣,不過要是加上我呢?”袁福通的話剛落音,一個青色的身影閃電般從南方飛來,站在了華元真人的旁邊,正是消失了一段的融虛真人。此時融虛真人手中拿著一個綠色的樹苗,在說話的時候,融虛真人將樹苗拋在了晦夜長老身隕的地方。
“加上道友你又能怎麽樣?兩位雖然能勝過我,不過要留下我,恐怕還力有未逮吧?”袁福通看著下方迎風就長的樹苗,皺著眉頭說道。從理論上來說,即使融虛真人趕回來,對大局也不會有什麽改觀,袁福通還不過是逃走而已。不過看融虛真人的樣子,卻仿佛有把握留下袁福通一樣。而能讓融虛真人有這個信心的,就隻有這個詭異的樹苗了。
“嗬嗬,袁道友說的不錯,但如果加上這個就不一定了。”融虛真人詭秘的一笑,法決轉動,一個青紅相間的結界從綠色的樹苗上出現,瞬間籠罩住了方圓數十裏的空間。
袁福通在融虛真人說話的時候,就放開了神識探察。不過隻是探察到青色樹苗上濃濃的血腥氣,其他卻沒有什麽發現,即使結界形成時,袁福通也沒有感覺到太強的束縛感。隻是很顯然,在這個空間中想要直接瞬移出去已經不太容易,想要離開必須先打破結界。
而在這個空擋中,華元真人用神識安排了一下眾多修士,然後就看到聚攏在一起的修士分成兩撥,一撥飛向墨巽山,另外一撥則是和跟隨融虛真人而來的修士會合在一起,繞過袁福通,向北飛去。而在這些修士中,袁福通居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夜魔宗的星夜長老。
“星夜是你們的人?孚夜長老怎麽樣了?”袁福通在看到星夜的瞬間,心神猛的一震,將很多事情都串了起來。如果星夜長老是對方的人,那麽本來華元真人等人看起來漏洞百出的攻擊計劃,就是實實在在的天羅地網。
有星夜在,融虛真人自然知道傳送陣的位置,可以去提前布置,也可以在迅速解決戰鬥,甚至可以在解決了夜魔宗的精英之後,用這幾天布置的臨時傳送陣趕回主戰場,參與圍攻。雖然晦夜的決絕,讓突圍意外的順利,但有星夜在,即使這次的圍捕失敗,在逃出的夜魔宗眾人不知道星夜叛變的情況下,被捕殺的機會還是很大。畢竟星夜了解夜魔宗所有的機密,在夜魔宗內也極有號召力。而自己這個對於華元真人等人來說是個意外的敵人,也因為自己的自負,錯誤估計了形勢,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中。
“孚夜自然是死了。至於星夜,他是我們千年之前在夜魔宗內埋下的釘子,道友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經有些晚了。下麵道友要考慮的就是如何活著離開這裏吧。”融虛真人看到袁福通有些失落的神情,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