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激辯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五羽扇上的青鸞翎是我必須拿回的，你就是逃了，我也會追到你的流雲宗的。”看到袁福通爽快的答應，斬空妖尊微微有些驚訝，在看了一臉平靜的袁福通之後，加了一句，顯然對於袁福通不太信任。
“這個自然。”袁福通答應的同時，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己和妖族打交道的時候，一項以守信為第一原則，現在居然被這位斬空妖尊如此懷疑，實在讓袁福通對自己之前的努力趕到懷疑。
“嗬嗬，斬空妖尊不用著急，福通答應的事是不會反悔的，這個你放心好了。”看到袁福通麵『露』尷尬，孔華妖尊連忙打了個圓場，同時微微有些歉意的對袁福通笑笑。原本孔華妖尊給袁福通提供的情報，是蠻荒森林中的妖族對袁福通更支持，東海妖族反對意見大。但現在東海這邊反對的很明顯，但蠻荒森林這邊卻更加的勁爆，居然有兩位妖尊直接邀戰。
“好了，既然該來的都已經來了，我們還是不要在其他人身上浪費時間，直接說正事吧。”看到炎翎妖尊和斬空妖尊都直接向袁福通約戰，本來因為萬壽妖尊態度詭異而有些擔心的敖紮也放心不少，開始用言語擠兌袁福通。
“好，大家進殿坐下說吧。”看到袁福通麵『色』如常，孔華妖尊招呼一聲，帶頭進了大殿。袁福通也沒有客氣，直接跟隨孔華妖尊進入大殿，在大殿內圓桌的一邊坐了下來。其他妖尊也按照地域和立場，自己選地方坐了下來，隻有敖紮和敖翀看到袁福通一臉平靜的提前坐下，有些憤怒。
“這次是我們妖尊之間的例行聚會，本來是不應該讓袁道友一個人族化神修士參與的。但大家都知道，最近這些年關於萬青城的事情在三方妖族內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各位妖尊也都很關注此事，這次聚會的主要議題也是為了討論此事。所以作為萬青城的人族修士代表，我想袁道友也是有資格列席這次會議的。”孔華妖尊等大家坐定之後，開口說道。
“這是應該的。萬青城是人族和妖族雙方的事情，如果隻是我們妖族自說自話，倒是顯得我們太過自大了。”決雲妖尊很平靜的表示了自己對孔華妖尊意見的支持。
“哼，既然兩位這麽說，那就讓他坐著聽吧。”敖紮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先表態，我對於這個萬青城是反對的。”
“哦，敖紮妖尊反對的理由是什麽？”孔華妖尊淡淡的問道。作為妖族的一員，也是這次聚會的主持者，孔華不能直接壓製本族內的反對聲音，轉而支持袁福通，否則很容易被人誤解為偏向人族。所以對於敖紮的表態，孔華必須給予他發揮的空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妖兩族之間差別巨大，又同時生活在這一界之中，本身就是競爭關係。現在萬青城深入了十萬大山的腹地，並且對我們妖族影響日益增大，一旦人族修士起了異樣的心思，那就變生肘腋，防不勝防。你們三位妖尊現在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拿整個十萬大山妖族的安危做賭注。”敖紮起身鄭重的說道。雖然之前敖紮表現的很是無禮和粗魯，但幾千歲的妖尊都不可能簡單。輕輕兩句話，就把孔華妖尊等人推到了牆角，也否定了萬青城的意義。
“還有其他理由嗎？”孔華妖尊仿佛沒有聽出敖紮的譏諷一樣，很平靜的繼續問道。
“有。萬青城中的貿易極不平等，人族用一些普通的法器，丹『藥』就換走了我們妖族大量的珍惜資源。這是在吸我們妖族的血，來壯大人族的修士。光是看這個流雲宗這些年的發展就知道，我們妖族損失了多少東西。而且在這些貿易中，我們妖族的情報大量泄『露』，現在恐怕你們這位袁道友對於十萬大山中妖族的情況，比你們三位妖尊都要了解了。”敖紮繼續說道。
“還有嗎？”孔華妖尊依然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而袁福通對於敖紮的挑釁也沒有做什麽反應，一直微笑著保持傾聽狀。
“自然還有，而且是最不能讓人容忍的一條，就是你們在萬青城居然允許人妖兩族結合，居然還有兩族混血的後代產生，並且被劃歸為妖族。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一旦這些人妖混血的所謂‘妖族’成長起來，我們妖族就有被人族同化的危險。這不是我杞人憂天，而是極有可能出現的事情。”敖紮也沒有示弱，繼續提出自己的反對理由。
“還有嗎？”孔華妖尊神『色』不動，繼續問道。
“先久這麽多了。有這些理由，難道還不足夠取消萬青城這個危害妖族的地方嗎？”敖紮憤怒的質問道。
“那好，敖紮妖尊既然說完了，那袁道友，你對於敖紮妖尊的質疑，有什麽解釋嗎？”孔華妖尊沒有理會敖紮的憤怒，依然平靜的袁福通問道。很顯然，孔華妖尊此時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聚會主持者和仲裁者的角度，避開了敖紮的質疑和打擊。
“嗬嗬，既然各位妖尊需要一個解釋，那我就解釋一下。”袁福通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說道：“首先敖紮妖尊最為擔心的是萬青城會威脅到妖族的安全，這個問題其實在沒有建立萬青城之前，青丘妖尊等人也都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所以萬青城本身就是由妖族主導，控製，進入萬青城的人也受到妖族的監控，人族修士除了我這個化神修士外，其他人不允許離開萬青城五百裏的範圍。就算是真的如同敖紮妖尊所說，我們人族修士起了壞心思，萬青城也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進行預警，所謂的變生肘腋是不存在的。而真正到了那一步，有沒有萬青城對於局勢不會有什麽影響，我想這一點大家都不否認吧？”
“這話倒是不錯。萬青城有這樣的措施，隻要我們妖族自身不放鬆警惕，的確沒有太大的戰略價值。一旦真正的發生人妖兩族大戰，這裏也不會成為妖族的軟肋，反而可能是人族修士的一個弱點。”決雲妖尊點了點頭，開口回應道。炎翎妖尊和斬空妖尊兩位雖然沒有點頭，但顯然是支持決雲妖尊的決定，而鯨雲妖尊和萬壽妖尊也都點頭認可。敖紮想要反駁，也一時間沒有好的說辭。
“第二點來說，就是因為貿易之中利潤分配的問題。敖紮妖尊說我們流雲宗從人妖兩族的貿易中獲得了巨大的利潤，這一點我不否認。我也承認，沒有人妖兩族的貿易，我們流雲宗這三百年很難發展的如此迅速。其他不說，光是我道侶王馨進階元嬰頂峰時服用的真嬰丹就是靠門內弟子在和妖族貿易中湊齊的『藥』材，這一點上，我們流雲宗從萬青城得益甚大。”袁福通對決雲妖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哼！還算老實，沒有敢顛倒黑白。”聽到袁福通承認流雲宗得利，敖紮冷哼一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不過貿易，也就是買賣，本身就應該是一件雙方得益的事情。我們流雲宗從貿易中得益不小，但妖族也不是沒有受益，也不是像敖紮妖尊說的那樣，隻得到些便宜不中用的東西。各位也都知道，妖族的靈智絕對不遜『色』於人族修士，如果是吃虧的事情，恐怕妖族也不會對人族修士商人那麽熱情了。”袁福通很平靜的繼續說道。
“這一點我作為萬青城的參與者，不好多說什麽。但有一個數據也許能說明這個問題。在萬青城建立的這將近三百年中，我們十萬大山妖族進階六階的數量，比之前的三百年多了兩成。至於提前開竅的妖族數量，更是猛增了四成。”等袁福通說完，青丘妖尊起身平靜的說道：“這還是我們十萬大山聖殿的記載，各位妖尊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詢比對。”
“那我們妖族情報的問題呢？”敖紮有些鬱悶的繼續問道。十萬大山的妖族聖殿，和東海的水晶宮，蠻荒森林中的萬木林是三地妖族的根基，也都是通天靈寶中的高階存在，關於妖族進階情況的記載，即使是妖尊也無法改變。敖紮很清楚這些，所以對於青丘妖尊的話不敢提出質疑，隻能換到下一個話題。
“嗬嗬，妖族的情報通過萬青城，我們的確知道了一些，而且還不少。不過我不認為這是什麽壞事。萬青城的存在，除了作為我們流雲宗的中轉地之外，本身也有讓人妖兩族相互了解的目的在裏麵。通過這裏，我們收集了很多妖族的情況，是為了了解妖族，減少雙方的誤會。而妖族通過這裏，也對人族修士有了基本的理解和認識。如果說雙方發生戰爭，這的確可能會成為雙方的情報來源。但如果不發生戰爭，這些東西就是雙方和睦相處的必要條件。而人妖兩族的結合也同樣如此，如果兩族能夠和諧相處，這些後代也許就是人妖兩族日後的棟梁，會充實人妖兩族的力量。而且據我所知，人妖兩族無論是在上界，還是這一界，都一直是廣義上的盟友，上界中人妖結合的事情並不少，而且優秀的後代極多，這也是敖紮妖尊說這些人會同化妖族的原因。不過這些人現在由妖族的各位教導，隻要不受什麽不工作的待遇，難道他們還會反叛妖族？還是說各位妖尊一直準備著兩族之間的戰爭，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袁福通說到最後，微微有些譏諷的看著敖紮。
“哼，我妖族自然不會挑起戰爭，但人族修士的貪心永無止境，我們妖族必須對此有所防範。那些後代也是一樣，一旦知道他們本身的血脈很容易受人族的蠱『惑』，這也是遠古時候有跡可查的。”敖紮再次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嗬嗬，敖紮妖尊這話不錯，貪心這種東西的確需要防範，也需要震懾。但我隻想說一句，事態現在掌握在各位的手中，如果各位沒有信心掌控這些，讓萬青城變成對妖族有利的東西，那麽我也無話可說。”袁福通淡淡的說道。“至於說人妖混血的存在，如果各位不想接納，我可以將他們收入流雲宗。”
“既然雙方都已經解釋完畢，其他妖尊還有什麽問題嗎？”孔華妖尊很平靜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