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醫生如實回答道。
聞言,霍清明有些為難。
霍斯言不能簽字倒是好辦,他可以授權給別人讓人代簽,但是如果他的手連簽字都不行的話,意味著不可動彈了。
那麽日常生活中,必定有諸多不方便,而霍斯言又自尊心極強……
想著,霍清明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霍斯言。
霍斯言至始至終都冷著臉,在醫生包紮好了之後,他就起身,回到了急救室門前。
沒多久,急救室的門被打開,蘇軟被從急救室轉移到了高級病房。
病房內,醫生取下了臉上掛著的口罩,“蘇小姐之所以暈過去,是因為車內的氧氣不足,現在蘇小姐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隻是……”
醫生欲言又止,霍斯言的心裏一緊,眸光也隨之一厲。
強大的冷逸將醫生包裹,他再也顧不得那麽多,開口說道:“隻是蘇小姐潛意識裏麵似乎不願意蘇醒,又或者在跟什麽鬥爭,無法醒來。所以,蘇小姐什麽時候會醒來,我也不確定。”
“我知道了。”霍斯言點了點頭。
見此,醫生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霍清明也沒有久留,他離開病房的時候,還貼心的將病房的門給帶上了。
一時間,病房內隻剩下了霍斯言和蘇軟兩個人。
霍斯言看向病**的蘇軟,想到醫生剛才說的話,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沉默的陪伴蘇軟呆了一段時間後,霍斯言出了病房,並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霍斯言開口說道:“具體情況我一會兒讓醫生發郵件給你,你整理出一個治療方案,盡快。”
依舊是無盡的黑暗,蘇軟在黑暗中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了霍斯言。
再然後,她醒了。
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鼻息間是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蘇軟對醫院再熟悉不過了。
隻是……她怎麽會在醫院?
纖細的手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蘇軟意識漸漸回攏,昨天發生的事情浮現在腦海。
昨天她在車上,睡著了,然後好像陷入了夢魘,還聽到了霍斯言的聲音。
所以,是霍斯言救了她?
想到這裏,蘇軟環顧四周,病房內空空****的,並沒有霍斯言的身影。
不知為何,蘇軟的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值班的護士進來查看情況,發現蘇軟醒了,囑咐蘇軟別動,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去通知了醫生。
接下來,醫生對蘇軟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確認蘇軟的身體無礙後才離開。
被護士扶著重新躺回病**的蘇軟有些無奈,其實她並沒有那麽虛弱。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蘇軟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開口說道:“請進。”
來人是霍清明,他帶來了蘇軟的早餐,並表示因為公司忽然有急事,所以在蘇軟醒來前,霍斯言就去公司了。
“謝謝。”不管霍清明為何要跟她說霍斯言的動向,蘇軟還是客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問出了心裏想知道的問題,“我睡了多久,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從前天晚上到現在,下午就可以出院。”霍清明公事公辦的回答道。
說完這句話,霍清明就準備離開。
咬了咬唇,蘇軟到底是開口喚道:“等一下。”
“蘇小姐還有別的事情嗎?”霍清明頓住了腳步,看向蘇軟。
‘分寸’這個詞匯霍清明一向把握的很好,就好比,如果是在公司,他會稱呼蘇軟為蘇經理,在外麵,大部分就是蘇小姐,但是如果是在一些特殊場合,他也會稱呼蘇軟為少夫人。
“可以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她總覺得她不僅僅是睡了一覺那麽簡單,這件事情的當事人除了昏睡的他,和霍斯言,最可能知道的就是霍清明了。
霍斯言惜字如金又性情古怪,蘇軟沒有信心能從他的嘴裏知道一些什麽。
所以眼下唯一的選項,就是詢問霍清明。
不過霍清明會不會告訴她,蘇軟也不確定。畢竟霍清明跟在霍斯言的身邊這麽多年,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清明更是把這句話貫徹到了一種深刻的地步。
眾所周知,大多數時候,霍清明不僅跟霍斯言一樣,麵無表情,並且也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蘇軟會問他,霍清明有些意外。
下意識,他就打算拒絕,並且提議讓蘇軟自己去問霍斯言。
這是霍清明一貫的處理事情的方式。
隻是在這時,霍清明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霍斯言救蘇軟的時候拿瘋狂的樣子。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霍斯言對蘇軟必定是上心的,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麽助攻一下?
這個念頭隻在一瞬間,霍清明說出口的話就與先前全然不同,“前天夜晚,蘇小姐沒有按時回家,霍總滿市尋找,最終找到了蘇小姐。”
“不錯此時蘇小姐已經昏迷在車內,車門被反鎖,霍總不顧自身安危,赤手空拳的用手砸碎了車窗玻璃,救出了蘇小姐。”
“霍總不僅給蘇小姐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和病房,並且一直守候在蘇小姐的身邊,也是在蘇小姐醒來前,才接到公司的電話離開。”
霍清明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情感,但是卻將每一個該說的點都說了出來。
聽著霍清明的話,蘇軟的內心格外的複雜。
她無法想象霍斯言會為了她做出那種舉動,畢竟她對於霍斯言來說,與其說是他的妻子,不如說是他的合作對象。
當然,除了合作對象之外,還有著那不為人知的目的。
不過霍清明從不說謊這一點,蘇軟也是聽說過的。
蘇軟對霍清明的話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我知道了,謝謝。”
霍清明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霍總傷了手,工作不便,等蘇小姐會公司了,理應去看看他的。”說著,霍清明轉身出了病房。
霍斯言傷了手……
如果真如霍清明所言,霍斯言徒手砸碎了車窗玻璃,那麽霍斯言手上的傷勢必定不輕。
蘇軟的心裏極快的劃過了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