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都被擦破,手心的血跡也慢慢滲了出來,但蘇軟卻毫不在乎,爬起來再次往霍清明身邊跑去。
“清明,你看到斯言了嗎?”
霍清明此時也是滿心的焦急,看到蘇軟這副模樣,他心裏更加的複雜。
霍斯言之所以會和秦臻做這樣的搏鬥都是因為蘇軟,如果不是她的話,霍斯言現在不至於生死未卜,霍清明是怨蘇軟的,甚至後悔自己當初幫助霍斯言和蘇軟和好。
但是看到蘇軟這副模樣,霍清明卻又非常的難受,失去了霍斯言對蘇軟來說何嚐又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見霍清明遲遲不回答自己,反而一直盯著她看,蘇軟並沒有察覺到霍清明心裏的糾結,此時她的腦海中隻有霍斯言一個人。
蘇軟上前拉住霍清明的胳膊,“秦臻說斯言跌落到了懸崖下,所以你讓你的人去懸崖下看看,斯言他一定沒事,所以我們越快找到他就越有希望。”
說到最後,蘇軟的語氣中不禁帶走一絲乞求,她就自己一人,現在隻能請求霍清明幫助,霍斯言還在等著她,不能再耽擱了。
聽到蘇軟的話,霍清明的眸光越來越冷,他使了些許的力氣將蘇軟甩開,隨後快步走到那些人中間,焦急的下達命令,“所有人立刻去懸崖底下尋找,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聯係我,另外讓救護車在山下待命,找到霍總後,立刻讓醫生救治。”
說完霍清明便加入到了搜尋活動中,蘇軟也沒有閑著,快步往山下跑去。
因為地勢比較大,所以霍清明派出了所有人力,蘇軟也找了蘇哲他們的幫忙,此時對於蘇軟來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霍斯言也就多一分生還的可能。
搜救隊伍越來越壯大,漫山遍野的都是人,一聲聲的喊叫聲在山穀裏回**,但是卻從來沒有收到一句回應。
時間已經過去越來越久,蘇軟更是不眠不休地在山下搜尋了三天三夜,在這期間,她一下沒有停止過,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碎石和散枝劃破,僅僅能遮蓋著身體,**在外的皮膚到處遍布了劃傷的痕跡,讓人看到便覺得觸目驚心。
但蘇軟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依舊不斷地尋找,嗓子都喊啞了,她卻堅決不放棄。
蘇奕他們來勸了蘇軟很多回,但蘇軟卻仿佛根本聽不見一般,他們那些人也都知道看不到霍斯言蘇軟是不會罷休的,既然如此的話,也隻能由著蘇軟去了。
這時霍清明身邊的人突然一臉緊張的跑到霍清明的身邊,氣喘籲籲地開口說道:“在山下的那個方向有線索,我們看到了霍總的衣服。”
蘇軟站在霍清明的不遠處,聽到霍斯言的名字,她立刻看向報告消息的人,“你在哪發現的?”
男子連忙指了一個方向,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蘇軟已經快步跑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在蘇軟的身後,這是這麽多天,第一次聽到霍斯言消息,眾人心裏暗暗祈禱,希望霍斯言能夠平安無事。
蘇軟快速趕到現場,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霍斯言的衣服,不過讓眾人空歡喜一場,這裏並沒有霍斯言的本人。
衣服非常的散碎,不過蘇軟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霍斯言那天穿的那件衣服。
不過衣服上卻布滿了血跡,在衣服的不遠處還能看到滴落在地上的血。
看到這霍清明臉色唰的一下子便白了下來,隊伍中更是有人驚訝的說道:“霍總會不會是已經被餓狼吃掉了。”
現場的痕跡確實表現出了什麽一個信息,眾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裏同樣閃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蘇軟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碎片,眼神卻盯著眼前的一塊石頭,上麵清楚地留下了爪痕。
這麽多天的希望在這一刻全然崩塌,蘇軟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了原地。
蘇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白,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轉頭後,蘇軟看到了蘇奕和蘇靜等人,猛然間,她想起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情。
她連忙開口道:“斯……”
一開口,氣管便傳來強烈的不適感,她感覺每說一個字,喉嚨就像是火烤的一般難受。
見狀,蘇奕連忙遞上一杯水,“姐,你現在還很虛弱,聲帶受到了刺激,所以你暫時盡量少說話。”
蘇軟擺了擺手,沒有聽蘇奕的話,依舊忍著疼痛艱難地開口道:“斯言……他怎麽樣了?”
蘇軟的聲音非常的沙啞,眾人並沒有聽清她到底說了什麽,但是隱隱約約中他們都聽出了霍斯言的名字。
知道蘇軟想問什麽,但眾人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尤其是看到蘇軟這副模樣,蘇靜更是不忍心的落下了淚。
蘇軟一直看著蘇奕,想從他嘴裏聽到答案,蘇奕心裏也非常難受,但觸及到蘇軟的目光,他最終還是做出了回答。
“我們沒有找到霍斯言,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霍斯言他有很大的可能已經被惡狼吃掉了。”
說完這話後,房間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隻能聽到蘇靜低聲啜泣的聲音。
相對於蘇靜的哭泣,蘇軟表現的非常冷靜,她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傷感的表情。
眾人見狀,心裏紛紛鬆了一口氣,以為蘇軟已經接受了現實。
但是隻有蘇軟知道,此時她的心已經疼的窒息,截至目前,蘇軟終於知道了霍斯言在自己的心裏有多麽的重要。
他沒了,自己的心好像也死了。
沒有跳動的心對蘇軟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擺設,她表現的越是冷靜,就說明蘇軟越是反常。
一開始,眾人並沒有發現,認為隻要給蘇軟時間她就會慢慢的好起來,畢竟在他們的心裏,蘇軟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內心卻非常的強大。
不過漸漸地,他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蘇軟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有時候她能保持一個姿勢望著窗外一天,不和任何人交流,也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