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章 一團糟的廣播錄音
兩人胡扯了一陣，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朗尼先去衝了個澡，換上幹淨衣服，就跟著巴克利去做他的私活了。
他們坐的是巴克利的車，說實話，巴克利的這輛座駕也夠特別的。如果說朗尼的車是勝在“內涵”上的話，那麽巴克利這輛車的外表絕對拉風。
這裏所謂的拉風，可不是朗尼在車身上弄些彩繪那樣的嘩眾取寵，而是車子本身就透著一種很男人的彪悍氣息。這根本就是一輛小型重卡，整台車就像當年的巴克利一樣，很胖，呃，是很壯實很有氣勢，就像一頭野獸。
路上兩人東拉西扯地聊著，話題從籃球到女人，幾乎無所不包。當然，朗尼對於自己的那些緋聞決口不提，巴克利誘導了幾次也沒用，也隻能略感失望地不了了之。
不知不覺，車開出了市區，而且越走越偏僻。
“查爾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你不是說去錄音嗎？怎麽跑到郊區來了？你該不會是打算把我賣了吧。”朗尼看著四周一片嫋無人煙的景象，估計都已經出了洛杉磯市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呃，快到了。”
“巴克利，我們難道是要在這荒郊野外錄節目嗎。”
“沒那麽誇張，偏僻的確是偏僻了些，不過絕對是在錄音室裏錄。”巴克利似乎有些尷尬。
朗尼也不再問，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再問也於事無補。
果然，就像巴克利說到，又開了不到5分鍾，那個所謂的錄音室就到了。
看著眼前簡陋的矮平房，朗尼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就是你說的錄音室？”
“嗯，我們進去吧。”
“你確定這房子不會塌？”
“不用擔心，看著的確是破了點，其實挺結實的。”
朗尼實在是無語了，他即便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這種破地方竟然會是錄音室，而且還要在這裏做廣播節目。
還好，進到房子裏麵多少像點樣了，各種設備齊全，而且看上去還挺先進的樣子。然而，不小的空間裏冷冷清清的，隻有小貓兩三隻。
“怎麽樣？裏麵看上去不錯吧。”巴克利看著朗尼驚訝的表情，也稍稍有些得意。
“查爾斯，你接的到底是那個電台的節目啊？怎麽會在這種地方錄音呢？”朗尼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在他想象中，做廣播，應該是在鬧市區的那些廣播大樓裏。
“呃，這個節目不是哪個電台的，隻是一家獨立製作公司的新項目。這個，你也知道，起步階段，各種開支能省還是省著點的好。”巴克利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
朗尼臉色古怪地打量這巴克利，問：“查爾斯，你不會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吧？”
“嗬嗬，算是吧。”
朗尼有種要昏倒的衝動，原來是這家夥的副業。
“查爾斯，我能問一下，節目什麽時候在哪家電台播出嗎？”朗尼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麽，還在洽談當中，隻要我們的節目做的好，那些電台一定會搶著要的。”
“不是吧？你是說，如果沒有電台看上這個節目的話，我們很可能就隻是在浪費時間了？”朗尼從來沒聽說過這麽離譜的事，感覺實在太荒唐了。
“朗尼，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什麽叫浪費時間，我相信，等節目做出來之後，那些電台一定會趨之若鶩的。難道你對我，對自己沒有信心？”巴克利不滿地嚷嚷起來。
“好吧，可是你能告訴我你的信心在哪裏嗎？”朗尼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有些無力地說：“先不說這是不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關鍵是你的節目完全沒有大綱，沒有主題，難道我們就隨便胡扯嗎？”
“呃，這有什麽關係，難道我們還怕沒有話題嗎？”巴克利滿不在乎地說。
“好吧，查爾斯，我覺得我是上了你的賊船了。”朗尼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火的。”巴克利勾住朗尼的肩膀安慰道。看他的表情和語氣，似乎也是在給自己鼓勁。
“唉，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朗尼四處打量，問：“哪個是錄音師？趕緊錄吧”
“別找了，他們都是行政人員，不是錄音師。不過我會擺弄這些設備，我來錄音。”巴克利指了指自己，也不臉紅。
“你……天哪，快開始吧。”朗尼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就這麽個破地方、破房子、破公司，要這些狗屁的行政人員幹什麽？
“行。”
巴克利帶著朗尼進到錄音間，往麥克風前一坐，開始在麵前的一堆不知道幹什麽用的按鍵上操作起來。
“可以了，開始吧。”鼓搗了一會兒，巴克利向朗尼打了個手勢道。
“哦，不過說什麽？”朗尼感覺自己腦袋裏一片空白。
“隨便，想到什麽說什麽。”
朗尼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半響才大吼道：“查爾斯，你是個瘋子！我是個白癡才會跟你在這裏一起胡鬧！”
巴克利聽了一愣，半天沒見他有下文，才不確定地問：“呃，朗尼，你不會想了半天，就打算說這些吧。”
巴克利其實也覺得朗尼的話挺正確的，所以尷尬之餘，並沒有計較。
“好吧，我承認，我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現在我腦子裏就一個念頭，趕緊結束這場噩夢，回家洗個熱水澡，早點上床睡覺。”朗尼無力地攤攤手。
“嗬嗬，朗尼，不要那麽悲觀嘛。”巴克利並沒有關掉收音設備，接著說：“你想想，如果聽眾朋友們知道我們如此精彩的一個廣播節目，是在一個這麽糟糕的狀況下誕生的，那該會是多麽的驚訝啊。”
“聽眾？隻有上帝知道，你這個見鬼的廣播節目，究竟有沒有機會跟大眾見麵，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而且，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我們今天要談的內容，何來精彩之說？”
“朗尼，你才20歲，老是抱怨發牢騷可不是個好習慣。我倒是覺得，隻要有我在，節目就一定會很精彩，何況還有你呢。”
“好吧，我也希望如此。到時候如果有機會在電台播出，記得提前通知我。”
“一定的，我想不會太久的。”巴克利笑了笑，說：“好了，言歸正傳，我們還是聊聊籃球吧。”
“嗯，你想聊什麽？”朗尼讓巴克利給起個頭。
“你覺得這個賽季，哪支球隊最終會奪得總冠軍呢？”
“馬刺！”朗尼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過隨即就感到有些不安，畢竟自己這可是在泄露天機啊。
“哦？為什麽？”巴克利沒想到朗尼會說得這麽肯定。
“呃，這個麽。”朗尼腦子一轉，說：“其實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也是因為這個我才覺得，馬刺今年會最終奪得總冠軍。”
“嗬嗬，什麽事，說來聽聽。”
“查爾斯，你發現沒有，湖人的紫金王朝結束之後，聯盟就演變成了一個群雄逐鹿的局麵。而03年、05年都是馬刺奪冠，似乎蒂姆和他的球隊一到單數年就會發飆。我個人認為，這個定律還會繼續下去。”
“似乎還真有這麽回事，我想格雷格那老頭如果聽了你的話，一定會樂瘋的。”
“蒂姆現在正在當打之年，而且他們球隊的配置很合理，托尼帕克、吉諾比利都是很有實力的球員，給了他很大的幫助。至於布魯斯鮑文，雖然我不怎麽喜歡他打球的方式，但必須承認，他是馬刺防守體係中至關重要的一道環節，他的貢獻是巨大。進攻贏得勝利，防守贏得總冠軍，既然有這種說法，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馬刺的比賽雖然打得不好看，但是他們是我看到的，目前聯盟攻守最均衡的一支球隊。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今年笑到最後的，很可能還是馬刺。”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現在小牛的勢頭很猛，你覺得他們有機會嗎？”
“小牛？他們的確是一支實力很強的球隊，不過他們的打法就像是一場賭博。他們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進攻上，小牛隊贏球靠的就是手感。一旦德國人和他的那幫夥計們，哪天突然喪失了如今這般炙熱的手感，那麽我覺得他們將會變得無比脆弱。季後賽的防守強度可不是常規賽能夠比擬的，這一點我想你也清楚，所以小牛在季後賽中究竟能走多遠，我不是很樂觀。”
“馬克庫班，你聽到了沒有！？你和你的小牛得小心了！”巴克利突然大吼起來，仿佛庫班就在他的麵前一般。
朗尼看到他如此激烈的反應，不禁翻了個白眼。
“朗尼，那你怎麽看今年的湖人呢？”
“呃，這個問題我想我還是不回答的好。雖然我不看好你這個亂七八糟的廣播節目，也覺得它很難有機會跟廣大的美國人民見麵。不過我還是得悠著點，萬一被科比聽見了，我不知道他會把我怎麽樣，嗬嗬。”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想法。湖人今年依然沒戲，對不對？嗬嗬，科比，你聽見了沒有，這可是朗尼，你的弟弟親口說的。”巴克利又瘋了，再次大聲宣言。
“停！查爾斯，你可別害我，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還親口？這一切可都是你說的。”朗尼鬱悶地瞪了他一眼。
“朗尼，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難道你怕科比嗎？我認識的朗尼可不是這樣的，我印象中，你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
“拜托，我如今還在科比家騙吃騙喝呢。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吃人嘴軟’，我現在是嘴軟，你懂不懂？”朗尼開玩笑道。
“好吧，那我就不問你關於湖人的事了，反正大家已經都明白你的想法了。哈哈！”巴克利得意地大笑起來。
對此，朗尼也無可奈何。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私下其實也和科比探討過今年湖人的境況，他也坦言了自己的看法。不過這種話，私下說說也就罷了，挑開了就有些傷士氣了。
“那麽邁阿密人呢？朗尼，你覺得他們今年有機會衛冕總冠軍嗎？”巴克利笑完，接著問。
“查爾斯，我突然發現其實你也挺虛偽的，明明都知道答案了，還偏要問我，是不是希望我多得罪一點人才好啊。”朗尼一臉鄙視地看著巴克利。
“嗬嗬，的確，熱火今年估計是沒什麽希望了。球隊中老的老，傷的傷，我看今年能不能進季後賽都成問題。”
“雖然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不過我想進季後賽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你絕不能低估了一顆總冠軍的決心。”朗尼突然嘴角一挑，打趣道：“哦，不好意思，查爾斯，我忘了，你從來沒有得到過哪怕一枚總冠軍戒指，你無法理解那種心態也算正常。”
“不！朗尼，我們可是朋友，難道你也要像肯尼那個家夥一樣，老用這件事來刺激我嗎？”果然，巴克利的反應很強烈。
“呃，難道你和肯尼不是朋友嗎？我還以為你們的關係很鐵呢，嗬嗬。”朗尼繼續調侃。
巴克利鬱悶地撇著嘴，不過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朗尼也適可而止，又把話題拉回籃球，拉回到熱火身上，“上一屆總決賽的MVP雖然是德維恩的，但是我覺得熱火能夠奪冠的最大功臣，卻是那幫老家夥，尤其是沙克。他現在也一把年紀了，還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身子，我很懷疑，他如今是否還能像當初那麽勇猛，是否還是那條讓對手感到畏懼大鯊魚。”
“嗯，我也這麽認為，而且我覺得他該退役了，他已經拿到了一個NBA球員所能拿到的所有榮譽，該歇歇了。”巴克利顯然對於鯊魚手上的總冠軍戒指很嫉妒。
……
兩人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差不多2個小時，等朗尼感覺口幹舌燥的時候，巴克利也正式宣布，這次錄音已經順利完成了。
朗尼聽說終於搞定了，也不禁鬆了口氣。雖然聊天的過程很愉快，不過一想到這是在錄廣播節目，就不禁一陣糾結。天哪，這還真是一段讓人永生難忘的奇特經曆。
“晚上我請你吃飯吧，算是道謝。”完成錄音，巴克利顯得很興奮。
“不用了，等你的有機會節目播出，再謝也不遲。”
“朗尼，你要有信心，我覺得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巴克利自信地說：“等下，幾十份錄音帶就會被送到各大電台，相信他們聽了之後，一定會為得到首播權，而掙破腦袋的。”
“呃，你都不用剪輯的嗎？”朗尼不解地問。
“那些事有電台的人操心，畢竟他們才是專業的。”
朗尼再次感到一陣暈眩，這到底是個什麽狗屁公司啊！
（不知不覺已經一百章了，第一次寫那麽長的東西，當中出現了很多問題，多虧了大家的包涵和體諒。原先看小說的時候覺得沒什麽，不過換自己寫了，原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尤其是群裏陪我聊天的那些朋友。你們不僅給了我繼續寫下去的動力，同時也排解了我碼字的苦悶，嗬嗬，你們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