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要有人抬,才能離地上路;人,也要有人抬舉,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畢竟,人是一個群居種族,離開了別人的幫襯,或許根本就無法生存,所以說,“找人給自己抬轎子”是應該的,也是必需的。“花花轎兒人抬人”,這是胡雪岩的一句口頭禪。他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
中國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國家,人文背景相對世俗化,想成就一項事業,少不得要借助眾人拾柴之勢。複雜的人際關係有時是個包袱,不過用得巧妙,也可以成為一塊成功之路的敲門磚。“相互幫襯”正是一個幫人幫己的訣竅。
做大商人,一定要有“相互幫襯”的經商之道,不能隻看到眼前的一點小利益,而是要用容人的性格去贏得人心,形成經營合作的局麵。這是最佳的經商心態和性格。常常掛在胡雪岩口頭的“花花轎兒人抬人”是一句杭州俗語,指的是人與人之間離不開相互維護、相互幫襯。人抬人,人幫人,要辦的事才會順利,事業才會發達。話雖如此,然而真正窺得其妙的人並不多。
當年,胡雪岩扶助王有齡做了湖州知府,他在開辦錢莊之初就想到讓自己的錢莊代為打理府庫銀兩的打算也有了著落。但是,真正要能夠使這一打算變成現實,還要過一關,那就是要打通錢穀師爺的路子。舊時的州縣衙門,都有錢穀師爺和刑名師爺。師爺名義上雖隻是州縣的幕友,但由於他們精通律例規製,所管的事務專業,一州一縣的司法、財政的具體辦理許多時候實際上就在師爺手中。而且這些人都師承有自,見多識廣,常常是州縣官們也不敢輕易得罪的角色。師爺向來獨立辦事,不受東家幹涉,表麵平和的還與州縣老爺敷衍一下,專斷的甚至可以對州縣老爺置之不理。所以,胡雪岩要代理湖州府庫,也就不能不籠絡他們延請的錢穀師爺。
在籠絡師爺的過程中,胡雪岩和王有齡就演了一出“花花轎兒人抬人”的絕好的雙簧。王有齡署理湖州正是端午期間,這個時間給胡雪岩提供了一個機會。他打聽好已經接受延請到湖州上任的刑名、錢穀兩位師爺在杭州的家眷所在,送去節下正需要的錢糧。不過他是以王有齡的名義送的。這兩位師爺自然要感激王有齡的好意。但等到他們拜謝王有齡時,王有齡卻說這原是胡雪岩的心意。這樣一來,師爺不僅欠了胡雪岩的情分,自然也知道了大人的意思。好事做了一件,交情卻落了兩處。一幫一襯,言辭之間使得極巧。事實上,這出雙簧也並不是胡雪岩和王有齡事先商量好要這樣演的,而他們卻不約而同地如此做了,可見胡雪岩、王有齡兩人都深諳這“花花轎兒人抬人”和相互幫襯之道。
相互幫襯往往不在於你幫的心是巨是細、出的力是大是小,有時候甚至也不過是些惠而不費的小節,比如王有齡、胡雪岩演的那出雙簧,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然而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心思用得巧,往往能夠事半功倍。比如胡雪岩和王有齡之間有這一幫一襯,一下子就收服了曆來被人稱為“神仙、老虎、狗”,人人知道他們頭難剃、人難纏的兩位師爺。他們對幫助胡雪岩、王有齡在湖州的事務,都十分賣力。當胡雪岩找到湖州錢穀師爺楊用之,提出要以自己的阜康錢莊代理湖州府庫和烏程縣庫時,楊用之不僅毫不為難地滿口答應,甚至連承攬代理公庫的“稟帖”都為他預先準備妥當,還為他引見了另一個關鍵人物——湖州征納錢糧絕對少不了的,因此也絕對不能得罪的“戶書”鬱四。而鬱四後來實際上也成為了胡雪岩生意上的牢固夥伴和得力幫手。
在這方麵,胡雪岩是有慘痛教訓的。胡雪岩確實是精力過人,本事也過人,因此,他想做的事情很多,他管的事情也確實很多,開著錢莊想到去做生絲生意,做生絲生意的過程中又要開藥店,然後又是軍火、糧食、典當……而且,在從事自己的生意運作的過程中,他還管了許多生意以外的事情,比如解決浙江漕幫與鬆江漕幫的糾紛,比如幫助鬱四解決家庭矛盾,比如為古應春與七姑奶奶的婚事出謀劃策……這些事情當然並不能說與他的生意全無一點關係。而且,經他的手管過的這些事情也都有一個圓滿的解決,但是,一個人的精力確實有限,在做這些事、管這些事的過程中,是不是就沒有漏掉一些機會,也確實是不得而知。
無論胡雪岩的精力多麽充沛,失察疏漏總是有的,而且,他疏漏的地方還是極其重要的,足以讓他的整個商務帝國崩潰。比如他對上海阜康錢莊總號“大夥”宓本常的失察,就是一個致命的疏漏。
這宓本常本來也是一把錢莊好手,要不然胡雪岩也不會將自己的錢莊交給他來經營。但這宓本常又是個利欲熏心、膽大妄為之徒。他看到胡雪岩有這麽一片“鮮花著錦”的事業,居然自己也興起“大丈夫不當如是耶”的妄念,想著借當阜康“大夥”的便利,利用在阜康的地位,調動阜康的資本,來做自己的生意。自己先就有了這個心術不正的想法,自然經不起別人的攛掇,最後居然在他的一個嫡親表弟陳義生的慫恿下,挪用阜康資金,交給陳義生大做起南北貨生意,以至於發展到瞞天過海,弄虛作假。為了自己的私欲,他甚至有意阻撓胡雪岩收買繅絲廠計劃的運作,明處掣肘,暗處破壞。他放出風聲,說是胡雪岩並沒有辦機器繅絲廠的打算,隻不過是古應春在房地產生意上拉了虧空,所以買空賣空,希圖無中生有,以彌補自己生意上的窟窿。他挑唆那些想出讓繅絲廠的人另找主顧,甚至連胡雪岩交代為收購倒閉的機器繅絲廠的需要而開出的款項,他也敢拒付。古應春秉承胡雪岩意旨收購機器繅絲廠找他開銀票,他不僅不付,而且連譏帶諷,語多不恭。事實上,收買機器繅絲廠是胡雪岩在與洋商抗衡的過程中,最後關頭才殺出的死中求活的“仙招”。正是由於宓本常的阻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使胡雪岩在與洋商抗衡僵持中終於力不能支,徹底失敗。最後在擠兌開始時,也是因為宓本常的措置失當,最終加速也加重了擠兌風潮引發的後果。
關鍵是這種變化並不是一天兩天中出現的。比如古應春曾告訴過胡雪岩,宓本常向自己逼還借款,這就是苗頭。它一方麵說明宓本常和胡雪岩已經離心離德——連與胡雪岩生死相托的朋友都敢相逼,這不就已經與他離心離德了嗎?而另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宓本常的逼債,其實已經說明錢莊由於經營不善,致使銀根緊張,要不然即使宓本常與胡雪岩離心離德,表麵上他也不會太逼古應春。但由於胡雪岩的失察——當時他也實在是顧不過來——致使這些苗頭都被輕易放過,留下了極大的禍患。雖然胡雪岩在擠兌風潮出現之後明白過來,一想起宓本常就“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臉上”,但後果已經鑄成,自己受害,也隻能是徒喚奈何。
胡雪岩的重大失察,事實上還不隻是錢莊這一個方麵。比如他的典當,本來按已有“架本”,他即使不圖賺錢,一年也可以有50多萬兩銀子的收入。胡雪岩自己也知道,如果能夠精心管理,僅憑這一項生意,他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他顧不過來,也就是這一顧不過來,為慣於作弊弄假的唐子韶之流留下掉包營私、侵吞當貨的漏洞,不僅沒有實現胡雪岩把當鋪當做“窮人的錢莊”的初衷,他自己每年在典當一行上的損失,就達30多萬兩銀子。
的確,一個人精力到底有限。經手的事情太多、表麵上看來似乎沒有什麽疏漏,但由於精力有限,也許失察疏漏的地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留下很多。比如胡雪岩對於宓本常的失察,在典當業上的疏漏,都是在他經手事情太多、生意場麵太大的情況下,由於實在是顧不過來而發生的。這些疏漏的地方一定的時候都可能產生不良的後果,而且,由於一個人所有的生意運作常常是環環相扣、相互牽連的,有一些因失察留下的疏漏所產生的後果,常常是關鍵性的,並不隻是影響某一樁或某一個行當生意的成敗,它可能使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大廈整個兒徹底坍塌。
所以,幫襯是多方麵的,既需要朋友同行的幫襯,也需要內部人員的幫襯,這是一個訣竅,也是現代商戰中重要的經營策略。
按中國傳統心態來看,交際不應該有目標,應該“以情會友,別無所求”,應該奉行一種無為哲學。其實,這種觀念是有失偏頗的。我們不妨設想一下,有這樣一個人,他既不能與你信息共享、情感溝通,也不能與你相求相助,你會與他交朋友嗎?恐怕不會。
其實,每一個人的成功都離不開別人的幫襯,成功者大多是有交際圈的人。這種網絡由各種不同的朋友組成,有過去的知己,有近交的新朋,有男的,有女的,有前輩,有同輩或晚輩,有地位高的,有地位低的,有不同行業的,有不同特長的,也有不同地方的……這樣的交際圈,才是一種比較全麵的交際圈,也就是說,在一個人的交際圈中,應該有各式各樣的朋友,他們能夠從不同的角度為我們提供不同的幫助。
交際圈既然稱做是“圈”,就應當具有圈的特點。也就是說,以自己為圈心,以關係為紐帶,建立以自己需求為中心的交際圈。不懂交際之道的人交友就不是這樣了,他們結交的範圍十分狹窄,分布十分不均,隻在自己熟悉的範圍內認識幾個人,而這些人的行業和特長比較單一,這樣就構不成一個標準的交際圈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國傳統上,知識分子往往喜歡閉門謝客,喜歡孤軍奮戰,特別是對官場上的事情喜歡“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政界的人物更是不願去與之進行交際,這樣的傳統和習慣是十分不利的。從成功學的角度來分析,它對聰明人的成功更為不利。就目前的現狀來說,要成功,離不開上級領導的信任和支持,而上級領導大多是官場的人,你不主動與他們交往,他們對你不了解,你對他們也很陌生,你怎麽能獲得他們的信任和支持呢?
廣泛與人交往是機遇的源泉。交往越廣泛,遇到機遇的概率就越高。有許多機遇就是在與朋友的交往中出現的,有時甚至是在漫不經心的時候,朋友的一句話、朋友的幫助、朋友的關心等都可能化作難得的機遇。在很多情況下,就是靠朋友的推薦、朋友提供的信息和朋友的其他多方麵的幫助,人們才獲得了難得的機遇。
所以在人生中,我們要懂得找人幫自己抬轎子,即尋找那些有用的人來幫襯自己,這樣你的人生之路才會越走越廣。在這方麵,我們著實需要好好向胡雪岩學習學習。
有句諺語說得好,每個人距總統隻有6個人的距離。你認識一些人,他們又認識一些人,而他們又認識另外的一些人……這種連鎖反應一直延續到總統的橢圓形辦公室。而且,如果你距總統僅僅有6個人的距離,那麽你距你想會見的任何人也就隻有6個人的距離,不管他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還是你想讓其加入你的團隊支持你的名人。將你所有的聯係人列出來,想想你認識並有業務聯係的每個人,設計一個計劃,以便最有效地利用你的這些聯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