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刁難惠妃,惠妃受傷,皇帝親自帶人闖進慈寧宮救美的事情雖然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但這件事的主角到底是宮中站在權利最頂峰的三個人,因此宮中眾人雖都知道這件事,卻沒人敢出來說三道四,一時間,後宮中倒也風平浪靜。

三日之後,帝都城中張燈結彩,皇宮之中更是一片喜慶之色。

今日便是北辰夜離的壽辰。

自北辰夜離登基以來,三年間,大禹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一片繁華景象。

這次壽辰更是普天同慶。

皇宮中為此特意在禦花園中舉行了盛大的晚宴,朝中重臣,文武百官及其親眷皆在邀請之列,而不請自來,來到帝都中的突厥使節團也在此次受邀請的名單之中。

華燈初上,夜色漸濃,晚宴正式開始。

北辰夜離攜了太後,身後跟著惠妃胡依夢、淑妃王雪嵐以及一眾妃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今日胡依夢穿了件淺紫色的宮裝,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和精致誘人的鎖骨,腰間係這一條白玉流蘇腰帶,襯得纖腰仿若不盈一握,行走間宛如流雲浮動,輕盈美麗。

今晚,胡依夢的臉上畫著精致而明豔的妝容,額間一點火焰印記襯得整個人越發嫵媚動人。頭發高高的束起,梳成一個雙刀髻,鬂間插著一朵牡丹紫金簪,脖頸上,一串紫纓絡項鏈流光溢彩。

胡依夢臉上掛著傾國傾城的淺笑,跟在北辰夜離身後走進了眾人的視線中。

眾人驚訝的發現,原本傳言中被太後命人掌嘴臉上受傷的惠妃竟毫發無損的出現在眾人麵前,臉上非但沒有一絲傷痕,反而愈發明豔動人了。眾人心中一陣狐疑,卻也不敢說出口。隻當是傳言未必是真。

北辰夜離一行人走進禦花園,早已等候在此的眾人立刻朝著北辰夜離行跪拜之禮,口中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北辰夜離走到主座,麵帶微笑,聲音洪亮的朗聲說道:“眾卿平身。”

眾人這才拱著手從地上站起身,各自落座。

北辰夜離坐定,太後與他一道坐在主位上,胡依夢坐在北辰夜離的斜後方,其他妃嬪也依次在北辰夜離與太後身旁排開坐定。

北辰夜離左右下手便依次坐著左相與突厥使節團,突厥使節團身邊坐著一派仙風道骨的右相上官誠,上官誠對麵,左相身邊坐著的正式淩驍的祖父,淩老將軍。其他文武官員依照品級依次排開坐定。

胡依夢好奇的朝一眾文武官員與突厥使節團望去。

突厥使節是個四十多歲,身材魁梧,滿臉大胡子的中年人,穿著一身華麗的胡服,好爽的與右相寒暄著。

突然,胡依夢的視線定格在突厥使節身邊的那人身上。

那人約莫二十五六,五官輪廓深邃,麵容俊美英武,整個人顯示出一股與眾不同的狂野與霸氣。胡依夢朝他望去時,他也正含笑朝胡依夢看過來。

那雙深邃的藍眸正飽含著濃濃的侵略性,仿佛野狼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緊緊鎖定在胡依夢的身上。

胡依夢一愣,這人不就是當日她與北辰夜離出宮時遇到的那個突厥男人摩迦麽!

是啊,她想起來了,他當日說過,他是突厥使節的。

不過那倒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真叫她不舒服。

胡依夢不著痕跡的往北辰夜離的身後躲了躲,想要擺脫掉那道一直黏在身上的視線。

北辰夜離細心的發覺了胡依夢的異樣,他順著胡依夢躲避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突厥使節團中,嘴角噙著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的摩迦。

北辰夜離微微皺起兩道劍眉,狹長的鳳目中閃過一抹怒色。

黑眸與藍眸交匯於一處,彼此之間心中都起了計較之心,有時間翻滾起濃濃的火藥味。

摩迦見到胡依夢的瞬間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那日自己在街頭一見傾心的女子竟然是大禹國後宮中的妃子,而那個麵對自己身上釋放出的霸氣仍能毫不退讓,毫不畏懼的男人,她的夫婿,竟是大禹國的皇帝!

摩迦心中一驚,不由暗惱,自己差點就在大禹國的皇帝麵前暴露身份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若是在大禹國中暴露了,那麽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麽。

他摩迦,不或許該稱呼他的真名,阿史那迦摩,突厥新登基的大汗。這次他真是借著使節團的名義,改名換姓偷偷來到大禹國中考察一番的。

雖然近些年大禹國與突厥之間沒有再起戰事,可是融進兩個民族骨血中的那份仇恨是不會這麽容易被化解的。

他若是暴露了身份隻怕是等不及回到突厥便會被大禹國的百姓圍追堵截吧,更何況大禹國現在的皇帝和他一樣都不是蠢物,更何況他們都有著共同想要的女人。

想到這裏,阿史那迦摩選擇了退讓。他調轉開和北辰夜離對視的視線,轉過頭,和身邊的突厥人用突厥語輕聲說著什麽。

“皇上,既然大家都來了,這宴會就開始吧。”太後對北辰夜離說道。

“嗯。”北辰夜離頷首。

“眾位卿家,今日是朕的壽辰,朕邀請諸位赴宴,咱們君臣自當不醉不歸!朕敬眾位愛卿一杯,感謝眾位愛卿平日裏為我大禹國江山社稷操勞費心!”北辰夜離端起麵前的酒杯,朝坐在底下的眾位大臣們說道。

眾位大臣們趕緊也端起酒杯,口中稱頌這北辰夜離。

北辰夜離微微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位大臣也跟著將杯中的酒飲盡。

“這第二杯酒,朕敬諸位遠道而來的突厥使節。朕的壽辰有勞新可汗掛心了。”北辰夜離端起酒杯,說道:“當日朕與老可汗大戰於瑤光城外,那是何等氣勢恢宏的一戰。朕僥幸戰勝了老可汗,才有了大禹國今日的雄圖霸業,如今不知新可汗與老可汗相比能及幾分。朕當真是無比懷念當年那酣暢淋漓的一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