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誰是黃雀?(還欠14更)

果然牛拉到北京還是牛。複製址訪問

看來,溫多爾這幾月對這個嬌女的**並不如何的成功呢。

絲竹聲聲,輕歌曼舞,身姿曼妙的舞娘雲袖如舒。

明思將目光移開,神情一派嫻靜坦然。不願讓人發現她同溫娜兒對視惹來閑話。

又過了一會兒,舞娘們謝賞退下。

一麵麵打鼓抬了上來,一群裝扮利落的雜耍藝人快步入殿。嘴中額上頂著長長的細杆,一旁有人高拋丟碗。一個不落的皆被接住,一層層壘起,隻片刻便堆起數層高。

比起先前的舞蹈,更讓人驚呼讚歎。

眾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住。一時間,驚歎聲此起彼伏。

察覺明汐的目光再度有意無意的落在自己身上時,明思裝作更衣。低聲詢問了身後的侍女兩句後,悄無聲息地起身朝殿後行去。

走到殿外,問明了方向,明思讓侍女回去,自己獨去更衣。

侍女不疑有他,恭聲應下退回了殿中。

明思在殿前站了須臾,揀了一條小路慢慢朝前行。片刻後便聽得身後傳來隱約跟隨的腳步聲,心中淡淡一笑,繼續抬步前行。

穿過一個園子,拐上一條相對僻靜的小徑,前方便見一片池塘。

走到塘邊一塊巨石邊站定,沉沉夜色中,明思望向黑黝黝的池水,神情莫測。

靜謐的夜,萬籟俱靜,聲息分外明晰。

聽得腳步聲到了身後數米遠處停下。明思垂眸笑了笑,未曾轉身,“五姐姐對此處可有印象?”

身後氣息瞬間一滯,少頃,腳步聲從樹後繞出,明汐款款行出,“六妹妹好興致!隻是六妹妹的話,我聽不大明白。此處離更衣處可遠了些,六妹妹該不是與人有約讓我給擾了吧?”

“五姐姐真不記得此處?”明思輕盈轉身,倚石而笑。抬首一指前方地麵。“聽說當年歐陽小姐撈上來就是停放此處,五姐姐當日在宮中,應是記得才對。”

遠處的宮燈光線有些朦朧,明汐的麵色有些難看。看了一眼池塘邊的一個位置。她心裏也有些發虛。聽明思這般一說竟不敢走到池邊。

站在明思對麵兩步遠。陰沉著臉望著明思,“大過節的六妹妹好端端地說這些晦氣事兒就不怕太後皇後怪罪麽?”

“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明思淺笑盈盈。眸光清亮中帶有幾分深意,“怎麽說,你我都同歐陽小姐自幼相識,也有幾分香火情。這般佳節之時,來此念舊一番,也屬人之常情。五姐姐,你臉色怎有些不好看?對了,我方才已經同歐陽小姐說了幾句,五姐姐你同歐陽小姐還要親厚些,你也過來說幾句吧。五姐姐不妨站近些,聽說人死了也是有靈的。若是生前有願未了結,最常來的便是生前最後的這往生之地——五姐姐,你退後作甚?快過來啊!”

見明汐臉上露出駭色,腳步退後,明思含笑伸手作勢去拉她。

聽明思說得繪聲繪色,明汐早已心驚膽顫。見明思的手伸到跟前,她煞白了臉退後一步,又覺不對,強作鎮定地,“我,我就在這裏便是。”

明思輕輕一笑,收回手,忽地輕聲一歎息,“還虧得五姐姐來了!說實話,我也有幾分怕呢。聽說歐陽三小姐當年撈上來的時候是死不瞑目呢!那眼睛怎麽都合不上——方才我來的時候,好像還聽見有人在歎氣。聲音聽著還真像歐陽小姐……”

“胡說!”明汐身形一顫,臉又白三分,飛快地看了一眼那池塘,“什麽死不瞑目?她閉了眼的,哪裏合不上了?”

“哦——”明思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轉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池塘水麵,“原來是閉了眼的,五姐姐這般說我就不怕了。歐陽三小姐,我是納蘭府的明思。你我雖無厚誼,但也算是手帕之交。這幾年來也沒尋到合適的機會來同你說話,今日得閑,特來悼念。你若英靈未遠,有何未盡之言隻管同我們姐妹說說——”

“六妹妹!”明汐驀地低喝。

明思回首怔然似不解,“怎麽了?五姐姐。”

明汐心房有些縮緊,強鎮定卻不敢看那池麵,竭力露出一個笑容,“此處陰寒,六妹妹還是莫要久留的好。歐陽小姐都去了這麽些年,若讓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知曉六妹妹在此說這些話兒,隻怕是不好。”

“是麽?”明思唇角笑意譏諷,倏地眸光一冷,直直看向明汐,“五姐姐看起來怎怕得很?五姐姐不是向來膽大麽?對了,歐陽小姐當年是在何處落水的,五姐姐何不同我說說?”

明汐被明思驟寒的目光看得一凜,唇邊笑意也滯住,同明思對視片刻後,她忽地一笑,“六妹妹今日怎奇怪得緊?我怎不知六妹妹同那歐陽倩幾時有了這般好交情?人都死了好幾年了,還不忘前來悼念一番?”

明思垂了垂眸,望著明汐淡淡一笑,“我也不光是想著歐陽三小姐。這人年紀大了,總會想起那些舊事。歐陽三小姐、鄭世子……”語聲一頓,似笑非笑,“不知五姐姐可還記得鄭世子?鳩酒賜死——我總是不大信鄭世子會下那般狠手,五姐姐既是親眼所見,不妨同我說說當日究竟是何場景?鄭世子那般儒雅溫柔的一個人,怎會下得了那樣的手,我怎麽想都想不出那樣的場景。”

“六妹妹!”明汐冷臉望著明思。明思的話都說到這裏了,她哪裏還聽不出明思真正的意思,“六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六妹妹還覺著我說了謊話不成?當日斷案可是司馬陵——六妹妹若有不明白的,當日怎不說出來。這時候說這些又有何意思?”

“沒什麽意思,”明思低頭整理了下衣袖,語聲淡然,“天恢恢疏而不漏——我也是那麽一想罷了!因五姐姐不是外人才說出來。五姐姐又何必生氣?”

明汐的目光在明思麵上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卻看不出其他,突地又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試探著開口,“六妹妹今日說話怎怪得緊?該不是聽了誰的胡言亂語吧?”

“善惡是非自在人心,我又何必聽人說?”明思抬眸定定,唇畔噙笑。眸光卻深幽。“這些舊事我原本也差不多都忘了,可偏生昨夜不知怎地就夢見了鄭世子……”

明汐身子一動,想退後又頓住,強笑道。“是麽?六妹妹怎會夢見他?他……可有說什麽?”

“他說——”明思拉長了聲音。明汐麵色僵硬。明思驀地輕聲一歎,“他也沒說什麽,隻說讓我得空去祭拜祭拜歐陽小姐和秋池……他說。歐陽小姐是被他所累,還說,秋池——”

明思頓住口,靜靜地望著明汐不語。

明汐臉色僵硬之極,在明思清幽的目光下生出些怯意的強撐之色,想笑卻扯不開笑容,“說秋池怎麽了?”

明思見明汐這般神情,心中那八分的猜測也成了十分的篤定。

垂眸掩去眼底寒光冷意,唇邊卻笑,沒有去接明汐的話,隻語聲幽幽似感傷的低聲,“五姐姐,你說秋池可會惱我?他去了這般久卻從不入我夢來——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他莫非是怪我不曾去他墳前祭拜?這些話我也不能對旁人道,五姐姐,這些日子我心裏有些不寧。不如我擇個日子,五姐姐陪我去他墳前祭拜一番,不知五姐姐可願同往?”

明汐滯住,目光有些躲閃,“這——不大好吧。六妹妹如今已是睿親王妃,我看,那些舊事還是忘了的好。”

明思唇邊帶笑,眸光愈發清冷,一笑垂眸淡淡,“五姐姐說得也有理。不過我是真想去拜祭一番。有些話旁人也不方便,所以才請五姐姐相伴同行。五姐姐真不願憐惜明思麽?”

明汐呐呐,“秋池乃是前朝餘——”一頓,“六妹妹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旁的事無謂,此事真是不大合適……”

“對了,五姐姐,”明思抬眸,裝作無意道,“聽人說京兆尹是有人通報才得了消息,而之後卻無人前去領賞,此事五姐姐可知曉?”

明汐一愣,飛快看了明思一眼,明思麵上神情卻平常。明汐強露一抹驚異的搖了搖首,“還有此事?我竟沒聽說——是什麽人報的信?可有查到下落?”

明思淡淡而笑,搖首,“我也是回來才聽聞的,具體如何並不知曉——好似說是個老婆子……”

“老婆子?”明汐露出一絲愕然驚詫。

明思目光從她麵上一掃,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露,歎氣低聲,“嗯,他們是這般說。我也不好詳細打聽……”說著搖了搖首,便提步前行。

一走過明汐身畔,明思的臉便冷凝了下來。手在衣袖中攥緊,用力沉了口氣,邁步前行。

見明思欲離開,明汐這才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伸手一把拉住明思的胳膊,“六妹妹——”

明思停住步子,轉首低頭望了一眼明汐拉住自己的手,抬首神情平靜,“五姐姐還有事兒?”

明汐深呼吸一口氣,低聲道,“六妹妹留步,我還有些話想同六妹妹說。”

明思“哦”了一聲,轉過身麵對明汐。

明汐送開手,垂眸片刻後輕輕開口,“六妹妹同司馬陵的事,我已知曉。”

同司馬陵的事兒?

明思蹙了蹙眉,麵色冷下,語聲也冷了幾分,“五姐姐說什麽我怎聽不明白?”

聽得明思的話顯然是撇清之意,明汐心頭頓生惱怒,但此際她並非為了發作而來。竭力按捺住心頭怨恨,她努力露出一副理解體諒的神情低聲道,“六妹妹莫要誤會,我並無它意。隻是此事既能為我所知,他日也難免不為他人所知。你我姐妹一場,而今也隻我們姐妹二人入這宮闈。我們二人本該互相扶持,我不為六妹妹想還能為誰想?今日同六妹妹說這話也是出於憂心好意。六妹妹千萬莫要誤會才是!”

憂心好意?

是想挾持已報才對吧!

明思心頭冷笑,抬眸靜靜相望,“五姐姐真是誤會了!論舊日身份,五姐姐才是大漢太子妃。論舊日情分,在府中時我也絕少同舊太子相處。五姐姐這話說得可有些稀奇了!既然五姐姐也知如今你我身份不同,有些話還是莫要亂說的好。”

說完這句,明思便轉身。

自己想得到的已經有了答案,又看出明汐別有它圖,明思更沒心情同她應酬。

明汐好不容易才得了這機會同明思私下相對,哪裏肯這般放棄?

急急上前一步又將明思拉著。聲音帶出幾分壓抑的怒氣。“明人不說暗話——此事母親和老太君也是知曉的,六妹妹又何必瞞我?六妹妹難道不知我入宮後過的是什麽日子?”

明汐使力有些大,抓得明思有些不舒服。明思垂了垂眸,緩緩轉身。眸間一片冷淡。“五姐姐過的什麽日子同我有幹麽?我不知三夫人和老太君知曉了什麽。早前回府也沒聽過。五姐姐隻怕是誤會了什麽?我看五姐姐不妨再回府多問問——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五姐姐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言畢,明思將明汐手一把拉開。便欲轉身。

明汐本以為有此事便可對明思有所挾持,但萬萬沒想到明思非但半分不懼,竟還一口否認,全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六妹妹!”心中怒氣霎時冒起三丈,咬牙冷麵,眸光陰鷙,“六妹妹可真會過河拆橋啊!虧得司馬陵為了六妹妹夢寐難安,那日秋老婆子開堂會審,他眼巴巴地跑去就是為了救六妹妹於水火之中吧?六妹妹吃著碗裏想著鍋裏,這會子卻撇得幹幹淨淨,方才還說要去祭拜前夫——六妹妹就不怕秋池死了也不安心麽?六妹妹對得起他——”

明思本已走出一步,聽得明汐竟然還有臉提起秋池,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驀地轉韶重一掌扇在明汐左臉之上,眸光若冷箭般冰寒,明汐措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捂著臉瞪大了眼,猶不相信明思竟然敢打她!

明思冷冷看著她,眸若寒星,“這一巴掌是替老祖宗和三嬸打的——五姐姐若不服可去老祖宗三嬸麵前分解!若說我打錯了,五姐姐自可打回來!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有輪回,五姐姐日後再在我跟前說這樣的話,我聽一回打一回!“

明汐捂臉呆住!

明思向來人前溫順,這般冷顏甚至還動手的情形她還是頭回見到。心中又氣又急,可在明思冰寒之極的視線下,她反倒是生出了莫名心虛。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明思冷眼再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行。不想同明汐再同路,明思折向另一條小徑。打算過一會兒再回殿中。

走出一段後,身後又傳來腳步聲,明思垂了垂眸,停下腳步。

下一刻,溫娜兒帶了幾分嘲諷笑意的聲音響起,“可真真是一出姐妹相親的好戲呢!隻可惜睿親王沒見著——堂堂睿親王妃原來心中舊人可真是不少!有北府將軍秋池一個前夫還不算,竟然還同自己的姐夫有揪扯?嘖嘖嘖,前太子司馬陵,聽說是一等一風流貌呢!睿親王妃真真是好手段!”

腳步聲在身後數步遠頓住。

明思垂了垂眼簾,輕輕轉身,眉宇間一片從容平靜,“想不到晴容郡主也有聽壁角的習慣——不過這習慣隻怕有失你未來太子妃的身份。難道左柱國請的教養嬤嬤沒同郡主說過,這般行徑是不雅的麽?”

溫娜兒看著明思輕笑挑眉,蓮步款款的走近,笑容裏幾分得意,“睿親王妃倒是會倒打一耙——自個兒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敢這般辣氣壯的責難他人。可惜本郡主可不是你那蠢笨如豬的五姐姐,睿親王妃這會兒心中可有怕意?若是怕了,就好好求求本郡主,本郡主若是心情一好,這嘴說不定就能閉得緊些。”

溫娜兒一邊悠悠說著,一邊扯了身畔的一支竹葉。悠閑得意的將竹葉扯下在指間耍弄。

見她這般作態,明思卻輕輕笑了,“晴容郡主不覺對我的事兒太過上心了些麽?再過兩月,郡主便要同太子殿下大婚——我建議郡主還是將心思放在自個兒身上的為好。我那五姐姐向來見不得人過得比她好,郡主有心思花在我身上,不如好生想想進了太子府該如何的好?”

溫娜兒冷哼一聲,將竹枝朝地上一丟,幾分輕蔑,“一個卑賤漢女罷了!本郡主才不會放在心上——”

“郡主有此自信就好。”明思裝作沒聽見她話中有話的罵詞,淡淡一笑。“不過今日郡主既然已經都看見了。我也不會在郡主跟前假裝姐妹情深。不管郡主聽不聽得進,還是要提醒一句——她今日既能對我這個親姐妹誣賴亂語,他日未必不會對郡主栽贓陷害的潑髒水。我倒是無所謂,無憑無據的。她說了我也不怕對質。但郡主便不同了。知曉的會說郡主性情直爽。不知曉的隻怕還會疑心郡主對太子殿下心不誠。我自是信郡主是一心想著太子殿下的,可畢竟人心難測,郡主凡事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

溫娜兒被明思這一番話說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噎住。可明思話裏話外無半分紕漏。聽著還真有那麽幾分好意體諒的意思。

溫娜兒噎了半晌,低哼了一句,“你少來裝模作樣!你那五姐是何種人你當我不知麽?實話告訴你,她早就尋過我——”說著頓住,沒把話接完,話聲一轉冷冷嗤笑一聲,上下打量明思嘲諷道,“難怪了!我說她怎這般嫉恨你這個當妹妹的——原來是你搶了她的男人!就不知睿親王知曉此事會是如何表情?我方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夢寐難安、英雄救美……睿親王妃一句無賴亂語就想撇清,真當本郡主是傻的麽?你那妹妹有多嫉恨你,本郡主可清楚得很!原先想不明白,如今才算明白過來。你這般水性楊花的女人,榮烈真是瞎了眼——”

“郡主請慎言——”明思打斷她,目光沉靜相望,唇邊一絲淡笑的挑了挑眉,“郡主不覺得自己關心太過了麽?若郡主真覺得本王妃德行有虧,大可殿前進言讓太後皇後評斷就是。郡主巴巴地跟著本王妃說這些胡話又有何用?別說這些話本是空穴來風,就算是本王妃不做這睿親王妃了,郡主也不會有半分希望——兩月之後,郡主便是太子妃,郡主該不會忘了吧?”

溫娜兒聞言一噎,怒視明思,“你當本郡主不敢去說麽?”

明思懶懶一笑,“嘴長在郡主身上,郡主想說隻管去說。不過郡主最好想清楚,萬一我那最會見風使舵的五姐姐不敢替郡主作證,那丟醜的恐怕就是郡主一人了!”

明思旁的不敢說,但對明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若是明汐真是在三夫人那兒敲出了什麽確切的話,今日挨了那巴掌,她絕不會那般輕易的忍下。

挨了巴掌不敢吭聲,隻能說明今夜明汐是來訛她的。其實並無確切把柄。

有了這樣底氣,明思自不怕溫娜兒鬧出來。這種口說無憑的事,溫娜兒若真膽量胡說才是真的蠢到了家!她一路跟著自己,隻怕就是想從自己口中聽出些端倪。

明思自不會露出半分怯意。

果然,明思這般神情無謂的一說後,溫娜兒氣得臉漲紅,“你,你不要臉!你們這些漢女最是奸詐,你同你那下作不要臉的姐姐一樣,根本就不配進皇室!你們一個賣夫求榮,一個隻會人前裝柔弱,真該讓榮烈看看你私下的這幅嘴臉,看他還要你不要!”

明思聽得發笑,好整以暇的點了點頭,“郡主說的不錯!可惜郡主弄錯了一點,我同榮烈私下如何相處,郡主也沒見過。郡主怎就能確定我私下裏的嘴臉是何種模樣呢?郡主口口聲聲直呼榮烈,本王妃倒有些不明白——如今按郡主的身份,就算不稱十七皇叔,也該敬稱睿親王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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