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調整(重發)

納蘭笙掀了掀眉梢,“你還藏了些什麽本事,就先從這個說起好了,。”

明思一噎,瞄了一眼納蘭笙,“這個,會寫一點字,會畫一點畫,彈一點琴……”

納蘭笙起身拉著她朝書房走去。

過了一會,隻聽納蘭笙磨牙聲,“你,你,你這叫一點兒……”又過了片刻,又是恨恨地,“一副字、一副畫,對了,還要一個荷包,要你親手繡的1

是夜,明思想著昔日種種,心裏微有不安。

同方師長商議一番後,決議明日便回別院,反正去了秋府一趟,過場也算走過了。

惋惜,天不從人願,。

第二日一早,鄭國公府的朱大管事便遞了帖子到府中,邀約方少東家早晨酉時中於百花樓一見。

明思一看那百花樓三字,趕緊遮住,方師長沒有看全帖子,隻問,“朱大管事約你做什麽?”

帖子上的措辭倒是很客氣,想必匾額一事,還有昨日明思在北將軍府同太子同席之事,他們也收到了風聲。

明思垂眸笑了笑,“大約是來解釋前些日子的誤解吧。”

百花樓可是大京城最有名的銷金窟,消費可不低。

“那我們是去還是不去?”方師長有些猶疑。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們如今是仗了太子的勢,可真要同鄭國公府比,那是雲泥之別。

既然人家放低姿態了,又怎能不去?

明思點點頭,方師長有些擔心,明思做這方世玉一日。她就放不下心。

“徒弟,沒事,”明思安慰她,“帖子是一大早送來的,若這個時分說不能去。定然會得罪於他。應付了今晚,我就走。”

方師長歎了口吻,“你小心些。莫要喝酒。”

明思哪裏還敢喝酒,人家說酒後吐真言,活生生就是說的就是她。

忙不及搖首保證。“放心吧。徒弟,再不喝了。”

願望很美妙,理想很無法。

朱大管事人如其名,肚大腦圓,臉上的五官被肥肉擠得隻剩縫隙,。

這朱大管事生平有三大愛好,愛錢、愛色、愛酒。但他也明白隻要保住眼下的地位才有資本持續這三大愛好。

聽聞前兩日的事情後,他驚了一身冷汗。

昨夜一整夜沒睡好覺,萬一那方少東家在太子麵前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那他費事就大了。如今朝上,鬧得正凶猛,若是這事惹了太子的不直爽。國公爺可不會管其他的,隻怕頭一個就會拿他開刀撒氣。

所以。昔日一大早便遞了帖子,打算下血本請這方少東家出來見識見識。

是貓就貪腥,那方家又是鄉下地方,這十丈軟紅,溫香軟玉的一泡,這話也就好說了。

於是,朱大管事很是熱情,不住的勸酒,敦促明思兩側的窯姐兒好生熱情服侍。

明思心中叫苦不及,麵上還得裝著一副享用的容貌。

這種場合隻能自動。

一末尾,她顯得有些不自在,立時在兩側美人的眼裏看到了“狼光”,心中一嚇,好吧,為了不讓人摸,她隻能去摸別人。

明思發現歡場女子都有一種奇特的個性。當主人拘束時,她們便會豪邁。而當主人豪邁時,她們又變得矜持。

她隻好一副色與魂授的沉醉表情,捏一把左邊美人的臉,接過她敬的酒在隨手灌到左邊美人的口中,又轉首摸一把左邊美人的腰。

至於美人那挺拔的胸部乃至其他部位,她真實是下不去手。

朱大管事從明思哪裏得到了想要的答複後,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舉了酒杯,舌綻蓮花般的說了一大堆祝酒詞,其中心思想就是他與方少東家一見如故,簡直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一定要相親相愛雲雲,最後陳詞是,為了這段萬古長青的友誼,方少東家一定要連幹三杯,否則就是看不起他,不認他這個哥哥,。

明思心底磨牙,最後也隻能咬牙,連幹了三杯。

朱大管事大聲叫好,心境愉悅。

酒足飯飽思**欲,眼見朱大管事扯下了身邊女子的肚兜,就要當場表演春宮秀時,明思搖晃著站起,借機尿遁了。

百花樓不一棟樓,而是一個占地廣闊的庭院。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是應有盡有。

明思出來,麵對夜色,深深的吸了一口吻,頓覺舒爽。

外麵的脂粉香氣和酒氣混在一同,真實舒服的緊,她真是想不通,那些男人在這樣混濁的空氣中,怎還有那樣的興致。

好在這百花樓裏的酒還比較油膩。想來也對,若是主人都喝醉了,酒錢少收不說,連次要消費項目也沒法推銷出去了。

搖首一笑,她朝前行去。反正,那朱大管事如今也不顧不上她了。

穿過遊廊,又過了一座白玉拱橋,橋邊是一棵棵的垂柳。

不遠處閣樓屋簷翹角高高掛起的大紅鎏金燈籠,將水畔柳條倒影在水中。

風動、柳動、水動,千絲萬縷飄飄****,好似天際倒印在水中的那輪圓月也隨著悄然晃動。

突然——

明思“咦”了一身,這水中柳條倒影中似有……

她轉首望去,。

一道黑影風吹般的撲了過去,脖子上瞬間貼上了冰冷輕浮的金屬銳器,“不許叫1

明思簡直有些欲哭無淚,本人沒事去看什麽看。

這大半夜的躲在樹上還能是賞月看風景?

“我不叫,我什麽都沒看見,”明思低聲道,“你放我走吧。”

那人卻不理她,隻壓了壓脖子上的利器,低沉命令道,“找個沒人的屋子,快1

沒人的屋子?

明思隻能從命,黑衣人將利器抵在了她的腰間,兩人朝最近的一棟小樓走去。

這個時辰,沒人的屋子倒是好找。

兩人上到二樓,推開一間未點燭火的屋子,走了出來。

黑衣人扯開床單,將她的手腳縛了起來,扔到**,然後走到一旁,點亮一盞燭台。

明思這才看清這黑衣人帶著麵罩,身體高瘦,穿著緊身夜行衣,雖然瘦,卻有一種獵豹般的力氣勃發感。

“你受傷了。”明思突然啟齒。

方才走路時,她就發現這人走路姿態不對,而且呼吸仿佛壓製著什麽似的。

黑衣人背影一僵,大約是看明思很識時務,聲響壓得很低,所以一僵之後,並未多言。

“你中毒了。”明思屈膝靠坐在床頭,又道。

沒有分明的血跡和傷痕,這人分明又是個練家子,除了中毒,應該不會有別的能夠,總不會是疾病發作吧,。

這回黑衣人轉過了身,走到床前站定,嗓音壓得有些低啞,“一個眨眼,我可以殺死你三次。”

明思歎了口吻,“你要殺我滅口,方才進房間就動手了,你沒有殺我,一是你需求我幫忙,二是你不會殺我。”頓了頓,“再說,你沒有堵住我的嘴,顯然是要同我說話。我隻是想說,我真的很樂意幫你的忙。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隻需你沒損傷我,我沒必要跟你作對。”

說完,抬起臉,誠懇的望著對方。

隻見黑衣人身影忽地好似一顫,卻不做聲。

燈火和窗外的明月都在黑衣人身後,明思隻能看見他細長結實的身體輪廓,她能感覺黑衣人此刻表情似乎有些奇特,可是背著光,隔著麵罩,她什麽也看不見。

她不解的看著黑衣人,她敢一定這個黑衣捉她是有意圖的。

可為什麽不說話?

咬了咬唇,她又道,“你置信我,我真不會出賣你。我跟你無冤無仇,隻需你別讓我殺人放火,我能幫的我都會幫你的。”說完,她又強調一遍,“真的,我發誓1

黑衣人不知是受傷的緣由還是什麽,身子又震了一下。

屋內沉默一片。

明思無話可說了,身子縮了縮,望著他。

這時,燈花突地“劈啪”爆了一下,明思一驚,身子悄然一彈,發現是虛驚,又喘了口吻。

黑衣人身子輕顫了下,胸腔也似有抖動,。

明思一噎。

這人——該不會是在笑吧?

“我背後中了一根毒針,你替我拔出來,我就放你走。”黑衣人語聲安靜低沉,聽不出異常。

明思暗自搖頭,本人真是想多了。

回神過去,趕緊點頭,“好。”

黑衣人伸手解開她手上的布帶後,便走到一旁,脫下了下身的衣物。

明思瞅了瞅,沒發現衣物上有什麽標記之類,都是極普通的麵料。

黑衣人似察覺了她的目光,猛地轉身過去,“你看什麽?”

明思這才發現穿著衣服顯得精瘦,這一脫了,身體還真不錯。

他的人很高。

此刻更顯得身體細長。寬肩窄腰,肌肉張力十足,小腹平整結實,線條很是優美。

月華灑下一層銀輝在他的肩頭和腰側,營建出一種朦朦朧朧的氛圍。

假設不是目前這種處境,還有他麵上隻露了兩個小孔的麵罩所帶來的喜感的話,明思還是會覺得更有欣賞感。

“在看你的傷在何處?”明思安靜道。

那人取了一把薄刃的匕首,走了過去,把匕首遞給明思,在床邊背對明思坐下,“右側琵琶骨下。”

他的聲響比之前冷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