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京城中是有淮國使臣來朝的消息,皇上很是重視兩國友好。

徐盼兒能來京城,證明她不僅僅是普通的郡主,也許還有另一層權力。

董氏見識過徐盼兒的刁蠻任性,害怕她睚眥必報報複林瑾穗,直接擔下責任,“方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冒犯郡主,郡主有什麽怨氣,妾身都擔著。”

一腔怒火在徐盼兒心裏燃燒,她狠狠地瞪著林瑾穗,故意說道:“我要向陛下稟報這件事,是你的女兒害我摔倒,你們母女倆本郡主都要罰,誰也逃不掉!”

宴賜楓冷著臉,“若是你再胡鬧,你便去換一個人來接待。”

徐盼兒不願換宴賜楓以外的人和自己待在一起,隻能壓抑怒氣,不再說話。

宴賜楓拱手道:“今日讓夫人和瑾穗受了驚,是宴某的不是,改日再登門賠罪。”

“不。”董氏深諳宴賜楓的通情達理與對自家人處處維護,為林瑾穗頗有些高興。

真正無理取鬧的是那位淮國郡主而已。

徐盼兒目光恨意凜然看著董氏和林瑾穗,越是妒忌。她幾度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轉頭就對別人露出溫和麵孔,害自己被冷落一旁。

“你忙你的,我和母親先走了。”

林瑾穗知道宴賜楓這是皇命不可違,不想和徐盼兒交鋒讓他左右兩難,帶著董氏離開。

穿過人水馬龍的街道,兩人走到水邊石拱橋上,因為站得高視線開闊一些,林瑾穗詢問董氏:“我記得母親有一間鋪子就在附近,是哪一間?”

董氏指著不遠處一派林立的店鋪,“就在中間一點的位置。”

“我們邊逛邊過去看看怎麽樣?”

“我也正有此意。你的手傷得不輕,那邊有家醫館,我帶你用藥重新包紮一下。”

方才兩人一路走來,林瑾穗沒有提徐盼兒的事,現下便安撫董氏,“母親不用為淮國郡主的事擔憂,她自身理虧掀不起什麽風浪。”

董氏的心定了定,拉著林瑾穗走到點心鋪子附近,卻看見有人在鬧事。

一名男子捂著肚子睡在鋪子的門口,大鬧大叫。

“哎喲,我的肚子,疼死我了!都是吃了這家的點心,這家的點心不幹淨!”

路過的百姓們被鬧事男子吸引,聚在門口看起了熱鬧,可是有些客人被嚇得走了出來。

林瑾穗覺得男子是故意找茬,於是上前,對他說道:“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是吃了糕點才肚子疼?”

男子咬了咬牙,怒聲道:“我今日除了這家的點心,別的什麽都沒吃!大夥兒不要再買他們的點心,這家店黑心腸,做的東西不幹淨!”

董氏聽到有人汙蔑點心鋪子有問題,焦急的上前,“這不可能!今早的點心是我親自看著做的,每一種我都品嚐過,我怎麽沒出問題?”

“原來你是鋪子的老板,我不管,你給我賠錢!”

男子假裝疼,滿地打滾撒起潑,百姓們信以為真對著店鋪指指點點。

“這家鋪子點心花樣多又好吃,雖然比別家的點心價格公道,可竟然是不幹淨的東西!”

“我剛買了一些點心,我不敢要了,還是進去退了的好。”

緊接著,客人們接二連三進去鋪子裏想要退掉糕點,讓董氏惶惶不安。

林瑾穗拿著一根針往男子的身上紮去,他嚇得僵住身子一瞬,破口大罵,“你給做什麽?”

她冷笑道:“你不是肚子疼麽?我正好會醫術,可以讓你立刻不疼。”

“你看上去和這家鋪子的老板有關係,我才不要讓你碰我,你走開!”男子表現得十分抗拒。

“你不想讓我給你治病,是不是裝的?”

林瑾穗眼神銳利,男子驀地心虛不敢作聲,她的針尖直觸他的眼角,再稍微挪一下就要刺入眼睛裏。

男子嚇得要死,但又不敢亂挪亂動,聲音顫抖,“你要做什麽?”

“給你治病。”

針尖懸在眼球上的位置,男子迅速蠕動身子避開,下意識跳了起來,再度罵道:“你這心腸歹毒的女人!”

“你不是肚子疼嗎?裝不下去了?”林瑾穗拆穿,周圍的百姓也大吃一驚。

男子見自己露餡,索性耍無賴,“你們今兒個要是不給賠錢,我就坐在這裏不走了!”

林瑾穗眼裏盡是輕蔑,“那你可不要跑,我報官讓官府的人來查,就什麽都知道了。”

報官?男子神色恐慌起來,嚇的撒腿就跑,還沒跑幾步就被林瑾穗攔下。

“是誰讓你來誹謗點心鋪子?”

“沒人,你放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要賠償了。”

“想走?沒那麽容易!”

林瑾穗直接點住男子的穴道,“你要是不說,我就讓小廝抬你去官府。”

男子的手腳動彈不得,心慌意亂一股腦吐露,“是對麵的糕點老字號的老板,他說這家鋪子搶走他所有的客人我,讓我來鬧事。”

“你怎麽在這裏鬧的,你回去就怎麽鬧,我派人盯著你。”

林瑾穗給男子解了穴道,喚來店鋪的夥計跟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董氏見事情平息鬆了口氣,“瑾穗,多虧了你,否則遇到那種人,我和鋪子的人十張嘴也說不清。”

林瑾穗讓董氏放心,將她送回家,隨後回往侯府。

宴賜楓的院子,林瑾穗見他的隨侍已經回來,又見書房的門敞開,便知他在裏麵。

她腳步輕快如風進屋,故意學著徐盼兒的語氣說話,“這不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世子嗎?怎麽不陪美人逛街?”

之前徐盼兒無理取鬧,一看就知道是不歡而散。

宴賜楓旋身走向林瑾穗,直接捏住她的臉頰,“這裏是我家,我想回就回,你的話很是吃味。”

她像小豹子一樣張牙舞爪,威脅他放開自己,他反而被逗笑。

“那是陛下要求的,我也沒辦法推卻接待淮國來訪的人。”

林瑾穗直言,“現在我們倆才是未婚夫妻。”

在街上的時候,徐盼兒仿佛把自己當成正主一樣,十分狂妄。

林瑾穗有些吃醋,宴賜楓輕撫她的臉頰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