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寢屋的裏間,先前蕭羽徊就是從這裏給她拿的寢衣。她打開木櫥的貴子,看著上麵疊放的整整齊齊的衣物。
衣物不多,隻有些許的幾件而已。
而蕭羽徊給她準備的寢衣,也僅僅隻有兩件,放在木櫥的最高處。
她先前從未這般在意過暮蒼閣的設置,還以為蕭羽徊隻不過是喜歡簡單一些。可今日她仔細的看了,這裏的一切簡單到隻允許他一個人。
冷玥從未聽蕭羽徊提及過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朋友。即便是她和他相處這麽久了,蕭羽徊也從未失言過。
他是多麽一個謹慎小心的人啊。
冷玥合上了木櫥的門,她望向那張偌大的拔步床。緩步走了過去,坐在床沿邊上,陷入了沉思。
她的心突然驟縮停歇了一下,一股疼痛蔓延了全身。她蜷縮在拔步**,無盡的落寞席卷而來。
這般脆弱的模樣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冷玥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因為擔心蕭羽徊而難受,還是因為身體內還有藥物的殘留,又或許是想到了自己如今在宮裏的處境。
本身要活著,就已經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她一直睡了好晚,也想了很多,最後才收拾好心緒離開了暮蒼閣。
溫言赫這幾日每天都會來鳳儀宮給冷玥診脈,那藥效強勁的很。估計要堅持服藥和針灸七八日才能把體內的毒素排除幹淨。
冷玥望著手指尖的銀針,這幾日流出來的血已經開始慢慢變紅。她彎了彎眉眼,語氣輕鬆,“本宮體內的毒素是不是排除的差不多了。”
溫言赫麵色嚴峻,這些日子他一直把想說的話憋在心裏。這般狠毒的藥不知道是何人所下,如若是皇上……
他經常給皇帝診脈看病,知曉皇帝與嬪妃的那點齷齪之事。
溫言赫不敢想象,他紮針的手忽地一顫。冷玥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微臣該死。”溫言赫趕緊跪在了地上請罪。
冷玥下意識的吹了吹被紮疼的食指尖,看著跪在地上的溫言赫,又重新平靜下來。她搖了搖頭,溫言道:“不必驚慌,繼續吧。”
她的腦海裏在想另外一件事,也是這麽多日一直在困擾她的。
冷玥仔細的回想那一日去寶華殿參加秋日宴的場景,她吃的喝的,全部都跟那些女眷們一樣。
如何就隻有她一人被下了藥。
就連那一日她用過的銀筷和杯盞,也請太醫看過了,都是正常的。而且,在這宮裏,她也沒有得罪誰啊。
想到這裏,冷玥繼續打探的問道:“溫太醫,這段日子有沒有其他太醫為後宮的妃子治療這個病的?或許,不是妃嬪,隻要有診治記錄的都行。”
溫言赫想了想,很是確定的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太醫院不僅有診治記錄,就連用藥記錄也非常的詳細。
他每日在太醫院也負責整理藥方之事,從未看見有其他太醫配這種藥方的。
“娘娘,這催情的藥物在宮裏乃是禁藥。被查出來是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