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府翰林院任職的學士許如泓家的幺女年少身亡了,這事傳遍了朝廷大臣的耳中,大家唏噓不已。

許如泓膝下年僅一子一女,如今幺女身亡,隻剩一長子。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冷府中,冷元朝心裏戚戚然,他一臉愁容的坐在書房,手裏的書卷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冷夫人聽到後也是深感同情,即便是心裏有萬般個不滿,也隻得壓低了聲音憤慨:“當今皇上昏庸無能,竟連朝臣的女兒也不放過。當真是……真是……”後麵的話冷夫人生生的咽了下去,說再多惡毒的話也發泄不了心中的不滿。

自古以來,女子的名聲比性命都重要。聽說自那日回去以後,許如泓的幺女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日日夜夜發著高燒,最後竟連雙親都認不識。家裏丫鬟婆子日夜看守,大夫請了一波又一波,終究還是無力回天。

聽說那幺女死的淒慘,本就不過十二三歲,臨死前瘦弱的隻剩下皮包骨。

冷夫人掩麵而泣,她的阿玥,如今還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日日與這樣的昏君作伴。她的阿玥也不過十三歲而已,如何能活得下去?

冷元朝長長的哀歎了一聲,沉著嗓音說道:“明日你派個親近的人到許家走一趟,同朝為官,若有難處的地方咱們也當竭盡全力的幫一下。”

雖同朝為官,冷元朝和許如泓接觸的並不多。從前他一心戍守邊疆,哪裏管城內皇宮之事。如今這樣悲慘的事情發生,冷元朝隻覺得不過是同病相憐,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相惜之感。

冷夫人淒淒哀哀的應下。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孫德海領了聖旨慌忙出了宮,好在攝政王的府邸距離皇宮並不是很遠。孫德海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說皇帝宣攝政王進宮議事。

蕭羽徊方才聽著下人回稟了消息,他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冷元朝和許如泓這兩個朝臣,那些對於皇帝不滿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聽進了他的耳朵。

很好,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一場複仇的遊戲,總要看著獵物從反抗,到垂死掙紮,再到最後的奄奄一息。這樣才會有報複成功的快感。

皇上的聖旨下來了,蕭羽徊卻不慌不忙。他語氣隨意平淡,“去,跟皇帝說本王現在不得空,晚些時辰過去。”

孫德海不敢多說些什麽,隻得領了話恭敬的下去。攝政王不想去,即便是皇帝發話那又如何?

王雲風塵仆仆的趕來,他這一趟出行並不順利。從南到北,一路風雪趕路,因著雪災,百姓居無定所,有的甚至占山為匪。即便是王雲身手不錯,那也遭不住他一路遇到了四五波劫匪。

他的腹部受了傷,殷紅的血浸透了黑色的便裝。剛進了攝政王府,還未來得及收拾便趕著去複命。

“主子,邊疆的消息探到了。”王雲離得稍遠了一些,免得身上的血腥味擾到了王爺。

蕭羽徊坐在案前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那雙深邃的眼睛望向王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