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玥拿著兩定銀子,塞給了站在門口的春白。
“春白,這錢你收著,拿著好好照顧你阿娘。”冷玥不放心的叮囑道。
蕭羽徊看著小皇後這般幼稚的做法,眼裏滿是不屑。看來小皇後並不知道那兩定銀子,若是放在普通百姓家,是個什麽概念。
那足夠一個尋常百姓家庭,吃穿用度十年。
尋常人家百姓過日子,用得不過都是銅錢。她這般拿了銀子過去,花不出去也就算了,即便是有人收,那也要說明銀子的來處。
所以,小皇後雖是好心,可卻沒有幫上什麽好忙。
蕭羽徊並不打算告訴她這一點,看著小皇後做了好事還有些高興的樣子。蕭羽徊選擇了沉默。
二人臨走前到了城內的糕點鋪子,冷玥選了好幾種先前沒吃過的糕點。蕭羽徊冷眼睥睨著,果然都是一些甜甜的,口感偏軟糯一些的。
可偏偏冷玥就是喜歡這種糕點,尤其是剛做出來的那才好吃呢。
她自己獨自一個人坐在寬敞的馬車內,馬車裏鋪了厚厚的絨毯,踩在上麵軟軟的。蕭羽徊還在裏麵放了一張軟榻,若是坐累了,她還可以在軟榻上躺一會。
馬車行駛的並不快,在城內的時候冷玥還能夠清楚的聽到大街上各種商販叫賣的聲音。可出了城,一路上就顯得極其安靜了許多。
冷玥目光有些微怔,思緒翻飛。她在心底裏把自己的猜想又更加證實了一遍,好像先前在宮裏的那一次,蕭羽徊也是這般樣子的。
他即便是臉色慘白,可過不了幾日,便會變得麵色紅潤,起色好的不像話。
冷玥突然有些懊惱,都怪自己這兩日睡得太沉,竟然都沒有關注蕭羽徊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覺。
她的心裏對蕭羽徊的猜測愈發的沉重,可偏偏又不能直言的去問。因為,這是他的忌諱。冷玥心裏隱約覺得這似乎跟那邪魔練的邪功有關。
世人都知道攝政王蕭羽徊修煉邪功,這天下沒人是他的對手。而在她沒有作死的去勾搭蕭羽徊之前,人人都知他不近女色。
或者,這兩者是有什麽關聯呢?
冷玥的心有些“砰砰”的,幸好現在蕭羽徊看不到她此刻的神色。她突然有些琢磨不清蕭羽徊在她心底裏的份量了。
一開始不過是純粹的利用,因為利益她才會對他好。可冷玥自己心裏清楚的明白,她和蕭羽徊做不了夫妻,因為他們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信念不同,向往不同。比起做皇後,她的父親母親更加接受不了自己嫁給這天下第一的邪魔。
況且,她已經是大蕭的皇後。
即便是皇帝死了,她僥幸不用陪葬,那也無法和蕭羽徊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世人的偏見就像是一把利劍,對著她對著她的家人。
冷玥做不到像蕭羽徊那般義無反顧,絲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她想,終究有一天,她和蕭羽徊是要背道而馳的。那個時候,他會放過她嗎?
應當是不會的,他們隻有一起生,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