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舒隻身一人來到了船艙外。夜晚的船搖晃在水麵上,耳邊不時的傳來水花拍打的聲音,還有一些形容不出來的怪異的細碎的聲響傳來。
她們一個船上都是女眷,也都自幼生長在京城。平日夜晚大家害怕睡不著的時候,便會聚在一起說話聊天,企圖驅散心裏的不安感。
畢竟,誰也有沒有這種長時間在船上飄**著的經曆,都是第一次感受。
可今夜畢竟顧及攝政王在,她們便沒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而是都各自忙碌著,就連打聲招呼也是低聲細語的。
碧舒向遠處望了望,遠處也並沒有燈火,看不到岸邊。
有的隻是無盡的黑暗。
南方民間起義的一支隊伍,張啟和謝禮帶著一眾人潛伏在運河的岸邊的黑暗裏。皇帝自打離了京城之後,郊區的防守也逐漸變得懈怠下來。
張啟和謝禮終於從別莊尋到了機會,二人趁著夜色有驚無險的逃離了京城。這一路南下,一邊走一邊打聽,二人召集了四五百人一路緊密的跟隨皇家的儀隊。
他們一直在尋找能夠下手的機會,殺了狗皇帝。
躲在草木叢中的張啟望著河麵上星星點點的皇家船隊,建議道:“大哥,我讓兄弟們打聽了一下。這是最好的下手點了,咱們兄弟都是自小生長在南方,熟通水性的。比那些京城的禁軍水性好多了,有很大把握殺了狗皇帝。”
在這運河水麵上,趁著夜色動手。到時候給大蕭的軍隊來個措手不及。況且,夜觀天象,今晚應該能夠下雨。
若是趁著下雨,視線受阻。而他們這批人又熟通水性,那更是上天助也。
謝禮很是讚同的點頭,他吩咐道:“讓兄弟們注意隱蔽,咱們以下雨為信號,到時候直攻皇帝的那艘船。”
幾十隻小船趁著濃重的夜色緩緩的朝著運河表麵上的皇家船隊移去。剩下的人便在附近的岸邊進行接應。
他們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也深知這是最後一次暗殺皇帝的好時機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拿下。
張啟領了幾個最要好,並且身手不凡的兄弟率先打著頭陣。他們的腰間別著長刀,在烏黑的夜色裏形同鬼魅。
而皇後的船隊這邊,船艙裏早就熄了燭火。
冷玥有些疲憊的躺在**,她的身子軟軟的,此刻動也不想動。而她的身邊躺著一臉滿足的蕭羽徊。
也不知道這邪魔到底是抽了什麽風,晚些間沐浴過後便說要吃桃汁。冷玥還在想著這三月份的季節哪裏有桃子可以吃。
可沒想到……沒想到這人是如此的不要臉。
滿口豔詞的不說,還對她的身子如此貪戀。黑暗中,冷玥一想到方才蕭羽徊對她所做的一切,她的身子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唇齒間的餘溫。
細細如麻,那種溫熱的,有些粘稠的感覺。冷玥的臉不禁倏地一紅,還好,此刻她窘迫的模樣對方看不到。
她實在是太累了,以至於上一次還在想著,下一刻濃重的困倦感便一瞬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