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邊已經率先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他極其不耐煩的催促:“讓趕車的人快一些,趕緊到行宮安頓下來。”

孫德海跟在身邊應了一聲,便去傳達皇帝的旨意。

整個關州的百姓都知道今天是個什麽日子,所以家家戶戶大人帶著孩子,老人帶著孩子都前來圍觀。

本就不寬敞的道路占滿了人,盡管有官兵在前麵開路,可馬車也是跑不起來的。

劉知府深深的捏了一把汗,在聽了孫德海傳了皇帝的口諭之後,一臉的為難。

“這……下官再加派人手在前麵開路。咱們關州的百姓哪裏見過天子的聖顏,所以心裏自當是好奇了一些,今日便都過來了。”其實,何止是關州的百姓啊,就連他這個做了二十年的知府,也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啊。

劉知府心裏激動之餘,還時刻驚醒著。生怕哪裏做的不好,惹怒了這群京中來的高官們。

冷玥和其她的嬪妃也都紛紛上了馬車,馬車在人潮洶湧中行駛的並不快。冷玥坐在馬車裏,能夠清楚的聽到沿邊的百姓議論紛紛。

無非就是說一些當今皇帝的一些傳聞,她還聽到了有人在議論皇帝先前得了花柳病,都是碰了太多的女人才導致的。

這般作為真是讓天下百姓都不恥,還有皇帝在南巡的路上,也在各地搜羅美人的事。反正,都是一些不好的傳聞。

冷玥帶著麵紗之下的那張臉麵無表情,她低垂著視線盯著馬車裏鋪著的絨毯出神。忽地,她有些覺得痛快的笑了。

皇帝的醜事從京城都傳到了幾千裏之外的江南,那豈不是天下的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真是,大蕭的好皇帝啊。

真不知道那些口口聲聲,整日裏冠冕堂皇的臣子,每日對著這樣的天子是何種的心情。這個已經被那些庸官腐蝕的千瘡百孔的大蕭,後麵又該如何來挽救。

蕭羽徊終於趕在皇家的儀隊入住行宮之前回來了。隻是,這一次他的麵色並不好,依舊有些慘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他依舊是那副冷漠冰冷的模樣,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錦服,上麵是銀色的絲線繡著暗紋的仙鶴。

如此,他在眾多的人群中是那麽耀眼。

以至於,他騎著馬而來的時候,那些臣子和官員都不自覺的噤聲讓路。

他們當中,有人悄悄的去打量攝政王。也隻是短暫的一眼,便又立刻低下了頭顱。

皇帝下了車,在看到蕭羽徊的那一刻顯得異常的高興,就連方才的不耐煩也被驅散了。他向著蕭羽徊的方向招了招手,“羽徊啊,你終於來了。”

蕭羽徊來了,皇帝不安的心終於被安撫了下來。他看著眾多的人群,那些一個個陌生的麵孔便也不覺得怕了。

先前,他總擔心這些人當中還會有人謀逆,來刺殺他。

蕭羽徊看到了皇帝的招呼,並沒有即刻下馬。他坐在馬背上,高高在上的睥睨著眾人,眼眸裏是拒人之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