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的扶了扶自己的烏紗帽,就著袖口胡亂的擦了一下額角的汗珠。都說伴君如伴虎,劉知府這下可算是體會到了。
好在,他遠在關州,不用時刻守在皇帝身邊。這十日他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直到把皇帝送走了他才會安心。
蕭羽徊瞥了一眼左相那幾位老臣,似乎是故意一般也登上了高台。
本來嘛,他是不想上去的,就算是皇帝開口了,他隻要不樂意那也沒辦法。可看到左相那幾個老臣氣得一臉通紅之後,蕭羽徊隻覺得心裏暢快極了。
那種報複的快感在他的心底裏油然而生,暫時壓下了他體內依舊錯亂的氣息。
皇帝親切的拉住蕭羽徊的衣袖,率先的走在前麵。蕭羽徊慢悠悠的跟在後麵,他的視線落在皇帝捏著的他的衣袖的手上,不悅的皺了皺眉。
剛下了馬車的冷玥,便一眼看到了高台上的蕭羽徊。
她被侍女攙扶著來到最前麵,冷玥的眼眸亮晶晶的,一掃往日懨懨的情緒。隔著鳳冠的珠簾,冷玥抬頭打量著上麵的蕭羽徊。
高台大概也就隻有三米的距離,她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神色。隻是這一眼,看得冷玥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她算了算,距離上次蕭羽徊消失已經過去半月有餘。按照先前的慣例,此刻他的麵色應該好的不行才是。
可,為何依舊是慘白的模樣。
甚至,比旁邊生病的皇上臉色還要蒼白一些。
冷玥藏在袖口中的雙手緊了緊,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兩個手掌心裏全是虛汗。
皇帝在說什麽她已經聽不清了,她現在隻想站在蕭羽徊麵前,問他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她心中猜測的那般。
若是如此,她以後斷然會拒絕的。
“嗬……看來師兄很難過這一劫啊。”王也淡淡的語氣慢慢飄了過來。
冷玥回神,便看到不知何時掌印已經站在了她的旁邊。她在王也和蕭羽徊之間打量了一番,才問道:“掌印是知道王爺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看向王也,從他疏離淡漠的眼眸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不等王也回答,便又急急的肯定,“是不是和修煉那邪功有關係?”
王也這才回眸,他看了皇後一眼,略微點了點頭。
“皇後猜測的沒錯,可也不完全是。”
“那還有什麽?是不是……”冷玥著急的追問,她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下麵便一陣**。
再一看,王也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了高台,穩穩的扶住了方才吐血的蕭羽徊。
冷玥大驚失色,她不由得向前了幾步,想距離蕭羽徊更近一些。她的腳下,是方才蕭羽徊吐的血,鮮紅鮮紅的,好大一灘。
看著都觸目驚心,這比先前的每一次吐血來的都要凶猛的多。
冷玥抬頭,看向高台上虛弱的蕭羽徊。他的身子有些弓著,若不是旁邊有人扶著,她真擔心會從高台上摔落下來。
她想開口詢問,可眾目睽睽,冷玥啞著嗓子卻什麽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