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小皇後的愛？是對她的離不開？
這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充滿著蕭羽徊的殘存的理智。王也那日說的沒錯，他是該去衡量一下自己這般做法到底值不值得了。
若是這天下有人敢負他，即便是皇後，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讓對方死。
身上的人終於停止了粗魯的動作，冷玥壓著濃厚的喘息聲，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蕭羽徊方才的那一瞬間像是入了魔，那般陌生的樣子是她極少見到的。
不知怎的，冷玥的心跳忽然加速了起來。一股無盡的恐懼感逐漸侵蝕著她的大腦，她方才是不是……躲過了一劫？
僅僅是一個王玉的話，不應該讓這邪魔如此瘋狂。
冷玥仔細的想了想，終於從那邪魔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名為“占有欲”的東西存在。她還未來得及安撫，便聽到上麵的人啞著嗓子的質問。
“若本王死了，娘娘會當如何？”
蕭羽徊目光裏噙著散亂理智的血絲，他死死的盯著小皇後，想從她的眼底裏看到最真實的回答。
冷玥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得手指尖都有些微顫，她緊張的幹咽了一下嗓子。若是尋常那般哄人的話，她自然是隨口就來的。
而且，她向來偽裝的很好，不會被對方察覺。
可今日這般的質問，倒是讓她積攢的那些哄人的話說不出口了。冷玥沉默了一會，然後極其自然的回答：“那要看王爺是如何死的，若是被他人所殺，本宮自然要為王爺報仇雪恨。”
蕭羽徊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似的，他捏著小皇後的下巴，在她的耳邊低語。
“這天下沒人能殺得了本王，除了……皇後。”
冷玥不自覺的別過眼，“那……那本宮也會每年好好祭奠王爺的。”
她知道蕭羽徊最想得到的是什麽答案，無非是陪同他一起死。可冷玥覺得說這般話也著實的虛偽，首先，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會一起去死。其次，這般殉情做法的死也毫無意義。
她如此艱難的才活了下來，自然不會做出自戕這種愚蠢的做法來。
此話很是清晰明了，蕭羽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從心底裏有些愉悅。他緩慢的站起了身子，至少，小皇後此刻是沒有騙他的。
若是說出什麽一同去死的那些話，反而不是她的性格了。
這兩年的時間中，小皇後的成長太大了，她的野心也逐漸在增大。蕭羽徊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寵小皇後了，才導致她如今無法無天的模樣。
“那本王要多謝娘娘的祭奠了。天色尚早，本王帶娘娘出去轉轉吧。”說著，蕭羽徊重新走到了窗前的軟榻邊，他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手絹，把方才小皇後吃的橘子籽一粒粒的撿到了手絹裏。
冷玥從床榻上起身，她有些皺眉的看了看自己皺亂的衣裳，還有散落的雲鬢。可這大白日的她又不能喊宮婢進來為她重新梳洗。
於是，便自己去衣櫥間重新尋了一套幹淨的衣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