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玥跨進了正殿,走過文嬪的身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然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碧舒趕緊倒了一杯熱茶遞了上去,冷玥端著手中的茶盞慢悠悠的在手心裏來回撫摸著。她再抬眼看過去時,眼眸中帶著沉靜的打量。

文嬪或許是武將出身,有幾下身手。所以自打進宮之後膽子也大一些,但做事莽撞,極少顧及她人感受。以至於在宮中知己的妃嬪並不多。

也幸好她生的是一個公主,若是一個皇子,那早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文嬪這個時候老實了下來,不過她絲毫沒有打算行禮的樣子。而是迎上皇後的目光,語氣中還帶著質問,“皇後娘娘,唐錦就算是做了什麽錯事,您關她這幾日也夠了吧。今日妾身來,就是要帶唐錦公主回去。”

冷玥瞥了下麵的人一眼,而後把視線落在手中的杯盞上。杯盞上用金絲描繪著芙蓉牡丹的花紋,一圈圈的刻畫,正是開的鮮豔的時候。

冷玥並沒有即刻回答文嬪的話,而是垂著視線觀察了好一會手裏的杯盞。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回答,“文嬪可否知道唐錦公主是犯了什麽錯?”

這話問的,文嬪心裏一怔,不免有些心虛起來。

“不就是……就是推了那小孩子一下。小孩子之間玩耍沒個輕重的,唐錦公主也不是故意的。”想起那日她和幾個妃嬪在背後悄悄議論皇後娘娘,文嬪心想這事皇後應當是不知道的吧。

冷玥聽了瞬間有些惱火,她把杯盞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提高了些聲音質問道:“那文嬪可知王玉的身份!”

看著文嬪一臉茫然的樣子,冷玥心裏便清楚她是不知的。於是便冷笑一聲,繼續說道:“王玉乃是東廠掌印的幹兒子,你說……若是掌印知道了自己兒子在宮裏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你和唐錦公主誰能活命?”

東廠的名頭那可是響當當的,冷玥有心用東廠的名諱壓一壓不知天高地厚的文嬪。在這宮裏,誰人不知道東廠掌印的手段。

能和天下邪魔攝政王相比,也就隻有東廠了。

聽完之後,文嬪的臉色一陣慘白。她先前哪裏關注過一個小孩的身世,況且,每次唐錦公主說要出去玩的時候她也隻是派人跟著,並未打聽是跟誰在一起玩。

皇帝有這麽多年齡相仿的公主,這一次跟隨而來的就有十幾個。文嬪還以為不過是跟其她公主一起玩罷了。

“可……可唐錦還是個孩子,一時失手又沒有什麽錯。”文嬪還想著替自己女兒求情。

“失手?嗬……”冷玥聽著文嬪的話,心裏自然是有些瞧不起這樣的母親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把過錯推給一個七歲的孩子。

“這事往大了說是殺人未遂,往小了說才是一時失手。可即便是失手,也是你文嬪擔負不起的。你沒有教導好自己的兒女,唐錦如今這般小便心思深沉,與你脫得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