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按照往常一樣去給唐錦公主送早膳的時候,便看到吊在了房梁上的唐錦公主。那自縊的工具便是唐錦平日裏的披帛。
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也確實是自縊而亡的。
雙生不敢有任何的耽誤和隱瞞,他趕緊來到娘娘的寢屋外,想把這事告知娘娘。
碧舒想了想,便吩咐道:“你去找人給唐錦公主處理一下後事,我這邊去回稟娘娘吧。”
雙生應了一聲,然後小跑著出去辦事了。
碧舒輕手輕腳的來到寢屋的裏間,她望了望紋絲不動的窗幔,輕輕的喊了一聲:“娘娘……您醒了嗎?”
平日裏這個時候,冷玥是根本不會醒的。
可因為心裏有事,她這一晚睡得並不太安穩。忽地聽到碧舒的詢問,冷玥有些疲憊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什麽事?”
碧舒走近了些,把方才雙生來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隻是說完之後,碧舒便一直等著冷玥的吩咐。可床幔裏的人依舊安安靜靜的,甚至沒有一絲的聲響。
“娘娘……”
冷玥這才回神,她用了最短的時間來消化了碧舒方才講的話。她想象不到一個七歲小女孩自縊會是什麽樣子,更想不通她為何會這麽做。
唐錦完全可以來到她麵前求情啊。況且……昨日之事,冷玥並沒有讓宮裏的人跟唐錦說,她又是怎麽可能知道文嬪的變故的?
冷玥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後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起身。
床幔被掀開,碧舒趕緊上前去服飾冷玥梳洗穿衣。她小心翼翼的去瞧娘娘的神色,心裏自是知道娘娘昨夜沒有休息好,這會子臉色有些疲憊的蒼白。
隻是,還未等冷玥來得及用早膳。不好的消息便又一次的傳來,碧雲趕著匆匆來報,說文嬪於昨天夜裏在地牢裏上吊自縊了。
一時間,冷玥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拿著發簪的手怔了怔,怎麽會……
唐錦公主的死已經讓她覺得有些蹊蹺了,可文嬪也死了。而且母女二人的死是同一種死法,這可不能是用巧合來形容的。
冷玥不由得猜測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了,她走向外間,看著立在外麵恭順候著的竹需。
隻見對方依舊一臉肅穆的樣子,和平日裏沒有什麽多大的區別。
她走得近了,語氣平淡的問道:“文嬪當真是自縊的?”
竹需點點頭,“回娘娘的話,奴才一早上去查看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行宮牢房已經許久不用,並未關押其他犯人。當然,也無人出入。”竹需麵不改色的回稟。
皇帝死了一個妃子,一個女兒。這事傳到皇帝耳中的時候,並未在他的眼底掀起多大的波瀾。
他甚至還要想想,文嬪和唐錦公主長得什麽樣子。畢竟,皇帝的女兒太多了,向來在他眼裏輕賤。他的妃嬪也太多了,多到那麽多出色的臉擺在他麵前,他一時間也分不清。
尤其,這事還是在皇後娘娘的宮裏發生的。
皇帝一想到皇後的背後是蕭羽徊,他的心裏就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甚至,不敢再繼續往下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