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溫度一如既往的高,冷玥本身就發著燒,在這坐了一會便覺得後背都濕透了。皇帝一邊斟酌著美酒,一邊看著下麵美姬跳舞。

冷玥隻覺得身體難受的不行,昏昏沉沉的,下麵十幾個美姬幌的她頭疼。

突然,一隻酒杯端在了她的麵前。

皇帝捏著酒杯,看上去心情愉悅,“皇後隻是看舞,不飲美酒的確可惜了。”他看著小皇後明眸皓齒的模樣,那張巴掌一般瑩白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皇帝看的有些心癢,卻也還顧得這裏還有旁人在,皇後年齡尚小,本就矜持。

冷玥稍許清醒了些,她目光打量著那杯酒。似乎是皇帝用過的酒杯,不曾換過。

“臣妾不會飲酒。”尤其是要跟皇帝共用一個酒杯,她怎麽也說服不了自己。

皇帝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他加重了聲音,“隻是尋常的果酒而已,不至於讓皇後娘娘喝醉。”說著,他一隻手力道加重的捏緊了冷玥的下巴,把那杯酒灌進了冷玥的嘴裏。

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冰冷的酒流進嘴巴,喉嘍。隨後一股灼熱燒辣般的感覺席卷著全身,本來就沒有吃任何東西的冷玥,此刻隻覺得胃裏火辣辣的疼。

她嗆的小臉通紅通紅的,止不住的咳嗽,眼淚一直往外流。

這哪裏是什麽果酒,除了火辣一點甜味都沒有。

皇帝怒氣衝衝的灌完了酒,把杯子摔到了下麵。銅質的杯子順著一層層台階向下滾落,發出沉悶的聲響。

殿內跳舞的美姬也嚇得停了下來,紛紛跪下來低著頭不做聲。

冷玥甚至能夠聽清楚自己咳嗽嘶啞的聲音,她慌亂的手伸向鬢邊的發簪,小小的身子裏充滿了恨意。

在她來之前,特地把父親打造的發簪帶上。若是皇帝做出什麽粗魯的事,她打算拚個魚死網破。

扯下發簪的力氣有些大,弄亂了她來時的鬢發。那根削鐵如泥的簪子被她緊緊的攥在手裏,她隻要力氣夠大,找準地方。

皇帝就算是不死,也會受傷。

冷玥一邊穿著粗氣,一邊在心裏默默的盤算。

隻是,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的時候,大殿的門被打開。所有人都往殿門口看過去,包括冷玥。

那張臉是她從小到大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臉,家裏人苦苦找了數月的表哥溫言赫,此刻出現在宮裏。

出現在冷玥的麵前。

她還沒有來得及震驚,那身影便走得近了。

溫言赫是來給皇帝診治送藥的,殿外的孫德海把他攔了下來,說皇帝召見皇後,讓他等些時間。

溫言赫一聽是冷玥,哪裏願意多等。說到最後以皇帝診治不能誤了時辰,否則延誤病情,功虧一簣。

孫德海即便是跟了皇帝這麽多年,也不敢輕易耽誤,便把人放了進來。

溫言赫見到冷玥自然是內心激動的,不過他在極力的克製。一如既往的給皇帝行了禮,講了要診治用藥的適宜。

皇帝摸了摸下巴,臉上褪去了被打斷的不快。他也想盡快的好起來,今日一時興起,卻有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