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蕭羽徊覺得滿意的時候,他才停下手裏的動作。

冷玥卷長的睫毛羽扇般的輕眨了一下,她仰著巴掌大小的臉,望向蕭羽徊。

她的聲音輕輕的,像飄落的鴻毛那般,“王爺讓本宮過來,不會隻是想伺候本宮沐浴吧。”她的心凸凸的,為自己能夠赤白的說出這句話而感到有些尷尬。

可一直放在心裏不問,那也不是她的性格。可能會比現在的心情更加複雜焦慮。

蕭羽徊低低的笑了一聲,他的手輕攏在一起。放在唇邊,剛好擋住了他大半的神色。偌大的房間裏點著幾根燭火,有風絲絲的吹進來,屋裏的光都在搖晃。

他繞到冷玥的麵前,注視著她的麵龐,“娘娘曾說過,要為本王寬衣暖榻,不知是否還記得?”

盡管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冷玥聽了這話,心跳還是漏了半節。她藏在寬大寢衣裏的雙手緊緊的攥著衣角,有薄汗打濕了掌心。

她神色自然,依舊是用尋常的語氣回答,“本宮說過的話,自然記得。”

她覺得蕭羽徊是有病的,先前在鳳儀宮的時候她如此那般挑逗,他都無動於衷。剛搬進來皇宮的第一日,就詔她過來暖榻。

難道,是他不習慣睡她的床?

冷玥有一個好處,就是她已經看開的事情,絕不會再扭扭捏捏。

她起身,緩步走到裏屋的床榻邊。蕭羽徊的寢屋擺設也很簡單,就是一張撲通的拔步床,周圍掛著淡黃色的窗幔。

冷玥掀起了窗幔,她彎著身子去夠床榻裏間的被褥。

被褥是嶄新的,掂在手裏不輕的樣子。冷玥以前沒有鋪過床,但是她看碧雲和碧舒鋪過。她回想著先前的樣子,動作拙劣般的,費了好些個力氣才把床鋪好。

不能說是很完美,隻能說是將將能看。

床榻上隻有一個靠枕,冷玥掀開被褥自己躺在了**。她移動著身子靠近最裏麵,沒有去枕那唯一的靠枕。

她靜靜的躺在**,望著床頂淡黃色的窗幔,一邊遐想,一邊去聆聽外麵的動靜。

蕭羽徊去了裏間,又重新換了一身幹淨的寢衣。他還是忍受不了原先的寢衣上那一滴水漬。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上了床。

拔步床尚且寬敞,兩人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冷玥假裝閉上了眼睛,不去看身邊人的反應。

屋子裏陷入了黑暗,蕭羽徊也閉著眼睛,他醞釀了很久還是睡不著。

他還是不習慣身邊有活人的氣息,這讓他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而冷玥也醞釀了很久,沒有睡著。他喊她是過來暖榻的,就真的隻是這樣躺著什麽也不做嗎?

不知過了多久,蕭羽徊起身,他坐了起來。

冷玥也隨之睜開眼,屋子裏黑漆漆的,她看不清身邊人的樣子,但快速跳動的心已經出賣了她。

那一抹冰涼覆上了她的雙眼,冷玥不自覺的眨了一下眼睛。

隨後的事情,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蕭羽徊又重新躺下,知道身邊的人已經熟睡,他才重新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