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表白?

梅子酒的氣息在周圍彌散開來,帶著醉人的甜香。說他濃重的呼吸聲在耳畔,猶如‘潮’水此起彼伏,像是要將她沉底淹沒。

這是災難臨近的氣息,雖然這樣喜歡他的親‘吻’,他的氣息。但是,必不能沉淪,一沉淪,就萬劫不複。

他是不能觸碰的禁忌,是愛不起的人。至少,她不想耗費時間去飛躍齊大非偶,因為沒有那樣的動力。從前,以為他對自己到底有所不同,期待他可以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堅定,那麽她就會有無窮的動力,努力去飛躍“齊大非偶”這如同滄海的差距。

可是,如今,他袒‘露’他的心。整整齊齊的八年時間,全是那個‘女’子。整整齊齊的七年時間,全是對那個‘女’子的思念和愧疚。

未來的日子,他還要沉靜在那個‘女’子的巨大‘陰’影裏多久?她不清楚。因為他是那樣固執的男人,而她是勢利的‘女’人,她不願意耗費生命,耗費時間,耗費原本不多的一點點資源,去做無用的舉動。

她要保護自己,她要確保自己將來能遇見舉案齊眉的那個人,能幸福到死亡的那一刻。而許二,並非她的良人。

這一刻,原本因貪杯梅子酒而醉意朦朧,沉溺於許二親‘吻’的董小葵,忽然就這樣清醒過來。

於是,她奮力伸手去推他,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擺脫他的控製。可是,他的力量那樣強大,她一掙紮,他就狠狠地壓製。甚至將她的雙手都捉住,死死地壓住。

她繼續掙紮。許二卻像是深諳‘女’子反抗之道,略略挪了一個姿勢,壓著他的雙‘腿’,讓她的反抗徒勞無力。

這一刻,她在他身體下,終於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她想喊他放開,可是他柔軟的雙‘唇’覆在她‘唇’上。原本不是肆虐的親‘吻’。不是霸道的掠奪,隻是那種柔軟蝕骨的纏綿,一寸寸的品嚐著她。

她卻就是如何也逃不開他,也許不願意逃開。她不清楚。原本想要咬他的‘唇’,咬他的舌頭,讓他吃痛放開自己。可是,她似乎又舍不得離開這種溫香的親‘吻’,在這猶豫之間。終於‘迷’‘迷’糊糊,直到軟軟無力,在他的溫柔親‘吻’裏,兵敗如山倒。她閉上眼睛,隻覺得像是亙古的遇見永遠,像是晨‘花’在風中綻放。她終於不再掙紮,像是久旱的禾苗,迎接旱季的雨水。

像是漂浮在雲端,軟軟的身子一絲力氣都沒有,渾身有一種奇異的熱。如同地殼的熔岩似要噴湧。他一點一點地親‘吻’,像是舍不得品味的珍饈,隻能一點點吃掉。

董小葵渾身無力,癱軟在他懷裏,任由他這樣纏綿地掠奪,不再去想前塵後世。這一刻,她將心牆統統拆除,將防備統統丟掉。像是刻意不想起所有,任隨自己去縱情這一次。

許二那樣溫柔地親‘吻’許久,最後略略離開她的‘唇’。低低的喘息著。董小葵閉著眼,感覺周圍全是他的氣息。她明明覺得是災難,應該推開他。可是,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

忽然。他支起身體,來解她的睡袍,那睡袍是許二的,本來寬大。他的手倏然從脖頸探進來。這一舉動,讓董小葵的心像是五月的晴天閃了電,猛然一怔。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個男人是不該觸碰的禁忌。一旦淪陷,便是悲劇命運的開端。

不行,我不要悲劇的人生,我要的是平淡的幸福,舉案齊眉到永遠。我要找的是能和我共同白首,疼我愛我的男人。我才能完完整整地把自己‘交’給他。理智的董小葵再度告誡自己。一瞬間,猛然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柔和的壁燈下,他微眯著雙目,氣息裏有濃重的情‘欲’意韻。

他也看到她睜開眼,手還在她的‘胸’前‘揉’捏,卻再次低下頭‘吻’在她‘唇’上。

董小葵一側頭,躲過他的親‘吻’。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拒絕‘弄’得愣了一下,在她‘胸’口一捏,疼得她喉間滾落呻‘吟’。

他卻喘息得厲害,低頭去褪她的衣衫。董小葵的雙手獲得自由,立馬去推開他,捶打他,他便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手,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有些發狠地撕扯她的睡袍。

董小葵慌了,想要繼續捶打他。但卻是將手放下,一絲一毫都不再反抗,隻是幽幽地‘抽’泣。許二將她的衣衫半褪,聽得她哭泣,手就懸在那裏。

起初,董小葵是情急之下才哭泣的,後來是真的傷心。她這麽大,期待這麽些年,真的就隻遇見過這麽一個讓她豁然驚喜的人。可是,他從家庭到‘性’格,都是不適合她的。她遇見了想要期待永遠的那個人,卻不得不忍痛說再見。

所以,她‘抽’‘抽’搭搭地哭泣,把晚上壓抑的都哭了出來。

許二終於將她的睡衣理好,拉了薄被蓋住她說:“我不碰你就是了,乖,別哭。”

他的語氣裏有討好的成分,董小葵這會兒已經沒有流淚,卻還是‘抽’‘抽’搭搭的不順氣。他慢慢翻身坐在一旁,靠在‘床’頭,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拍著,說:“對不起,是我太急,沒控製住自己。”

她不說話,隻是習慣‘性’‘抽’‘抽’搭搭的,心裏卻是因他的話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他又拍著她,一言不發。董小葵終於靠著他的‘胸’膛,漸漸平複了‘抽’泣,安安靜靜聞著他的氣息。過了好一會兒,他低頭‘吻’她的額頭,手指穿過她微卷的長發,她略略掙紮。

“你記得,這輩子,你必須是我的。”許二忽然說,語氣很堅定。

董小葵聽得這話,心裏就煩躁。他心裏有著別人,他說她隻是班婕妤。他並不能全身心的來愛她,不能給她最起碼的名分作為尊重,卻就這樣宣布“她是他的”,還真是公子哥習‘性’。

她生氣,於是狠狠一把推開他,翻身下‘床’,與他隔著一段距離,說:“我是我自己的。許少鶯鶯燕燕無數,何必來招惹姿‘色’平平的村姑?”

許二靠在‘床’頭,斜睨她一眼,眉頭一蹙。從牙齒縫裏迸出一句發狠的話:“豬。”

她垂目不看他,徑直往‘門’外走,說:“我去隔壁房間休息,你身體剛好得差不多。睡吧。”

她走到‘門’口,就被許二拖回來扔在‘床’上壓著,平靜地說:“老子剛才沒辦了你,你很失望對不對?那我就如你所願。”

經過方才的意‘亂’情‘迷’,這一刻的董小葵已然平靜。她眸光淡然地看著壓著自己的許二。說:“我對許少沒興趣。”

“你剛才可是喜歡我親‘吻’,喜歡得緊。”許二指出這個事實,步步‘逼’近,一字一頓的話語在耳畔,氣息彌散。

董小葵盡力穩住心‘性’,用平靜的口氣說:“那隻是本能反應,換作別人,也是一樣的反應。”

“多得很的‘女’人想上我的‘床’,用盡各種手段,你的手段倒是最新穎的。”許二說。語氣平靜得很。

這人又怒了。董小葵抿了抿‘唇’,不想與他多說,便隻是歎息一聲,說:“仲霖。你何苦為難我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女’子?”

“你倒說說,我怎麽為難你了?”許二語氣還是平靜,隻是到底有了幾分的不順氣。

董小葵覺得心疼,原本有些話,便也沒有出口,隻是挑了一些重點說:“你是九天之上的寵兒,你要的幸福。一堆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的。而我,如果你今日毀了我,我便是永沒有翻身之日,我便再也沒有我夢想中的幸福了。”

許二一下子放開她。又罵了一句“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笨豬,你怎麽就一直覺得我是在毀了你呢?你的夢想怎麽就不能有我呢?”

她閉上眼,默然,想:我期待我的夢想有你,可是,隔著齊大非偶。隔著陳子秀的‘陰’影,那樣的夢想怕真的是隻一個夢。

他歎息一聲,平躺在她身旁。兩人靜默了許久,他才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說大話,開空頭支票。所以,如果我沒有十足把握,我從不給任何人承諾。但是,我周圍的人,都會知道我在做什麽。因為,我在用心做。”

他說到這裏,側過身來,伸手掐著她的臉,也沒舍得用力,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麽就這麽別扭,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不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呢?”

董小葵還是沒說話,垂了眸子不敢看他,心裏梗咽的烏青塊倒漸漸消散。因為這個別扭的男人似乎是在表白。

“董小葵,別裝死。你要用心去看我,去看周圍。不能對我不公平。”他推了推她。

她抬眉看他,他神‘色’裏有一些著急。她依然一言不發,心裏卻有微微的疼痛。這個殺伐決斷從不曾猶豫的男人,從小就是世家公子哥,哪裏需要向人‘交’代什麽?他的決定,他的喜怒哀樂,周圍總會有一堆的人去揣摩。他被眾星捧月地捧著,又哪裏需要去關心周遭人的情緒,去訴說,去承諾什麽?

可是現在,這個要麵子的男人對她說這麽多,似乎在別別扭扭地表達著對她的在乎。這家夥能做到這一步,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吧?隻是他說得這樣模棱兩可的,她一直糾結的心雖然亮堂了一些,但終究還是酸澀。

“笨豬,你要用心去看,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他說,伸手托著她的臉,無限的寵溺。

“嗯。”董小葵應了聲,點點頭,不知怎的,淚瞬間濕了眼角。

他一聽,倒是愣住了,不太確定地看看她,然後將她摟在懷中,說:“董小葵,你自己說,現在還要不要去深圳。”

原來,他真是聽見她想逃走的。她搖搖頭,說:“不去了。”是啊,當聽到葉三的聲音時,她就覺得不該去打擾此岸彼岸,當即就決定去三亞了。

許二聽到她的回答還沒笑出聲來,董小葵就繼續補充:“我想去三亞。”

“旅行?”許二立刻問,語氣有點不悅。

“不是。去那邊看看實習的事。”董小葵回答,已經感覺到有人要動怒了。

“乖,實習就在京城。等我忙完,我帶你去三亞旅行。或者,我們去愛琴海看星星,去看看‘波’塞冬為了博得妻子歡心,不惜發動戰爭要拿下的雅典城。”許二說,語氣像是‘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

“你的身份現在能隨便出去?”董小葵立馬戳穿,他的身份使之然,他根本就不可能帶她去愛琴海。

許二板著臉,瞟她一眼,慢騰騰地說:“放心,本公子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不像某些人,反複小人。”

“我哪裏反複了?”董小葵前後檢查,也沒覺得自己有反複無常的行為。

“心知肚明。”許二撇撇嘴,將她一摟,說:“好了,明天將你實習的條件告訴陳俊,他會給你安排的。”

董小葵最怕的就是這個。許二給她安排,於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許二的‘女’人,怕所有的行事都有特權。哪裏還能得到什麽真正的鍛煉。她可不想成為一個附庸者,那樣與他的距離就越來越遠。

她要到一個遠離他的地方,開始一番曆練。所以,她輕歎一聲,說:“仲霖,你別擔心,你讓我看,我便看清楚。我想去外麵走走看看,看我能有多大的能耐。”

許二默然,許久沒有說話,最後鬆了口,說:“好吧,那你必須記得,這輩子,你必須得是我的。”

她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說:“我想明天就走,本來該暑假一開始就實習的,這都快九月了,仲霖,我——”

“不行。”許二堅決搖頭。

董小葵心一緊。她是怕了,怕呆在他身邊,整顆心都‘亂’了,看不清世事,辨不清方向。甚至看事情都有失偏頗。那樣的感覺太可怕,讓她覺得自己在枯萎。

“仲霖,你剛才同意的。”董小葵立刻指出。

許二苦笑一下,捏捏她的臉,說:“你就這麽不願呆在我身邊?”

“你知道不是那樣的。”她急急地說。卻又說不出口那原因。是的,她要與他並肩站在一起,能夠與他對話,就不能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撫著她的臉,漫不經心地說:“你啊。等我忙完這兩天,陪我去個地方,然後再去三亞。”

董小葵一聽,心裏一塊石頭落了,許二雖然很小氣,不過說過的話是真算數的。

“好了,你須得記得,這輩子,你必得是我的。”許二又強調一遍,然後拉了被子,喊:“睡覺了。”

“你回你房間去,說過今晚讓我一個人睡的。”董小葵踢了他一腳。

他將她狠狠一摟,淡淡地說:“淩晨了,天明了,昨晚已經過去。睡覺。”

這男人——,董小葵哭笑不得,也覺得極為困倦,便是靠著他睡去。明天會怎樣?暫時不要管。

PS:哎,我很努力了。不要拍我。我今天從六點就開始寫了,隻能寫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