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老公啊老公(一)(文)

寧園近在咫尺,董小葵忽然就覺得這一次回來跟以前不同。

雖然是晚上,寧園的燈火次第亮了,不刺目,不囂張,依舊那樣柔和。但她就忽然生出不一樣的感覺來。像是這裏似乎又更親切了。

我是他的妻子了。董小葵想。不由得看懷中的許仲霖,他睫毛微微顫動,呼吸勻稱,枕在她腿上。之前,從民政局出來,他在車上一直拿三本結婚證在看,邊看邊念,像個孩子一樣,非得要將那兩個天怒人怨的名字咬得脆響。一開始,董小葵還不悅,後來就對他無視。他終於覺得無趣,將結婚證收起來,就枕在董小葵腿上,說:“石頭,我有些累,先休息一下。”

她想推開這家夥,誰讓他那麽可惡,一直拿這名字取笑她?但她舍不得,這男人向來就那樣累。她有時心疼他,像是一個母親心疼自己的孩子一般。所以,任由他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卻是伸手輕輕護住他。

車開得很穩,車內很安靜,不一會兒,就聽見他輕微的鼾聲。

原來這男人真是累了。董小葵坐在車裏,看窗外暮色覆蓋的風景,是模糊不清的山野輪廓。她想這男人平素一直在忙,這一天全然無公事所忙,也必然是他全副努力換了來了。昨晚那樣折騰,今早還早起熬雞絲粥。換衣服時,那一番翻雲覆雨的折騰,而後又風塵仆仆跑了三地拿三本結婚證。

這家夥也會累。她將目光收回來,低頭看他。車裏的燈光很柔和,落在他瘦削的臉上。

這是自己的男人,自己的老公,是要一直牽手走到生命最後一刻的人。董小葵,你是三生有幸才遇見這個男人,你要好好疼愛。

如今,看到寧園,心裏有了歸家的感覺,與之前到底不一樣。而懷中的人還在安睡,神色放鬆。這讓董小葵想起那一次去爬山回來,自己在他懷裏睡著。他就那樣抱著自己睡了一夜,極少挪動姿勢。那時他們真正意義上十分親近,從身體到心靈。

那個晚上,這家夥是什麽樣的心境呢?董小葵想不出,但莫名感覺甜蜜。

司機將車停在院落裏,轉過頭看董小葵,還沒問出口,董小葵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那司機是許仲霖的手下,看到董小葵揮手示意他下車。他便略一點頭行禮,下車去。在寧園門口一直跟著的,是許仲霖的手下開的車。

司機在車前略一鞠躬行禮,然後往門外走。不一會兒,那車開走了。

這時刻,仿若天地間就隻剩下自己和許仲霖。寧園在燈火的朦朧裏如同童話中的宮殿,周遭樹影搖動,月色如水傾瀉,澄澈明淨,疏影橫斜。自己坐在車裏,懷裏是睡熟的許仲霖。

這樣真好。她感覺很愜意,心裏很舒暢。董小葵不清楚這種舒暢的由來,也不想去追究。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唯一有意義的就是這個男人在身邊。

她一動不動,看月色傾瀉。忽然,懷中人卻是發出一聲極其輕的淺笑。董小葵低頭看他,卻看到他一臉的笑意,懶懶地躺在她懷裏。

“你醒了?”她問。

“剛入寧園就醒了。隻不過喜歡枕在你腿上,就又小憩片刻。”他說,然後翻身起來,沒等她回答,已經在她臉上輕輕一吻,說:“傻丫頭。真不上道,這車上多難受,咱們上床去,得多舒服。”

那語氣曖昧,氣息在耳邊散開,惹得董小葵身子一顫,她還是假裝不懂那,說:“我隻是不想吵醒你,想你多休息一會兒。”

許仲霖一邊彎腰幫她揉腿,一邊語氣曖昧地說:“今晚怎麽可以休息?我要讓你叫我一百遍老公呢。”

“你這家夥,真無聊。”董小葵知道他說的意思,立馬瘸著有些發麻的腿下車去。

許仲霖追出來,將她整個橫抱起來,說:“董小葵,喊我。速度些。”

“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董小葵視死如歸的樣子。

“看來,你是想在特定的時候喊。石頭,你這樣想要我。卻這樣害羞,看來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許仲霖還是這樣沒正形地逗她,抱著她往屋裏走。

“懶得理你。大色狼。”她板著臉說,心裏卻真有些期待兩人徹底結合時,喊他老公到底是怎樣蝕骨**的滋味。身體不知不覺有些動。

“一會兒看看,是不是真懶得理我。”他說,似乎把握十足。董小葵掙紮幾番,終於實力懸殊,沒辦法。

“好了,先去吃飯。”他說,輕吻她的額頭。

他將她放在客廳裏,按了鈴,那廚師迅速上菜,是家常的菜,卻十分精致。董小葵訝然,許仲霖一邊對付一盤青菜,一邊說:“我之前吩咐的。”

董小葵也饑腸轆轆,一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炒的蘑菇,一邊說:“我之前以為寧園就我們兩人。我還琢磨等你醒了,我做些什麽給你吃。”

“今天,你正式成為我的妻子。不要你動手做飯。”他說,吃相是非斯文。

董小葵眉目全是笑,隻低頭吃飯。雖然餓,但吃得並不多。許仲霖也吃得不多,到放碗站起身時,他說:“不知道怎麽的,我越來越吃不慣別人的的飯菜了。石頭,我越來越習慣你了。”他認真地看她,緩緩地說。

這話讓董小葵的心漏一拍,隻覺得幸福,唇邊**出笑,說:“你越來越油嘴滑舌,甜言蜜語了。”

“我實話實說而已。”他聳聳肩,走過來拉起董小葵的手往樓上走。

“去哪裏?龍飛虎翼還沒照顧。還有猴子。”董小葵立刻說,她其實怕這男人又將她弄上床,那過程就不知道會是如何的慘烈。盡管她渴望他的身體,但同樣也有些懼怕的實力。

“去做*做的事。”他說,緊緊箍住董小葵,不容許一點的掙紮。

“剛吃飯,不利於——”董小葵擺出科學依據,可人家所謂的“愛做的事”不過是飯後泡茶。許仲霖將董小葵帶到二樓,說:“我想喝你家的寧榮,上一次你送的,我都喝光了。這邊是從我媽那裏蹭來的。”

“呀。你最近見到媽媽了?”董小葵詢問。

“去瞧了一次。跟她說了你。”許仲霖漫不經心,斜躺那案幾後的床(古代用以坐的)上,說:“沒想到一向挑剔的她,對你評價很高。”

“嗯,我與媽媽在雲來鎮見過一麵。和諧友好。”她四個字來回答,想到那時的情形,許媽媽未必沒有別的心理。

“嗬嗬,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息。讓人覺得安寧放鬆,活得清楚明白。”許仲霖緩緩地說,又接過董小葵遞過去的茶。

“你總是這樣誇。”她低頭,被他誇獎是一件幸福的事。

“事實。”他言簡意賅。

董小葵也不說什麽,待再度閑聊聊,聊到餘姚的事。許仲霖眉頭略略一蹙,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餘姚暗害你這件事,我當初警告過她。隻不過後來,我太忙,一直都是國寧在處理。我也不好插手。國寧的脾氣你也見識過。”

“是,見識過。不過,到底是誰弄傷的?”董小葵趁機詢問,她聽許仲霖這樣說,又懷疑是李斂楓了。

“那是餘姚的事,跟你無關。你就不要追究了。”他說。

“可是那是我的室友,我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董小葵一字一頓,依舊是問這問題。

許仲霖一下子站起來,氣定神閑地說:“天色不早了。若是你想要知道答案,跟我來吧。老婆。”

(迎接檢查,準備各項材料準備得頭暈,寫得少,見諒。到周末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