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戎嶸直接趴下就睡。

可以一向容易睡著的戎嶸,在那香香軟軟的**趴了半天都沒有睡著,就這麽睜著一雙眼睛,鬱悶了。

陳也好坐在廚屋裏頭,打著瞌睡,手裏的燒火棍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灶裏的火光,充斥著整個小廚屋,將影子投在牆上,晃晃悠悠的。

陳也好正在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之間,小廚屋裏一下子籠罩下來一個高大的影子,嚇得她渾身一發怵。

她猛然回頭,就看到戎嶸出現在門口。

陳也好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一些餘驚未消,對著戎嶸責備說:“你嚇死我了!你怎麽還沒有睡呀!”

“那哪能睡著。”戎嶸陰沉著一張臉,十分不滿地說。

“睡不著啊,”陳也好還以為他是失眠了,又或者是剛剛睡了一覺,這下睡飽了,這才醒了,“那你來的其實也正好。”

戎嶸有了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問:“啥正好?”

陳也好仰著自己的小臉兒坐在那個小板凳上笑,在火光搖曳之下,整個人隱隱灼灼的,漂亮的實在是不像話。

戎嶸看著,心神都恍惚了起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坐在陳也好剛才坐的那個灶前的小板凳上,手裏還拿著陳也好手裏的那個燒火棍。

而此時,陳也好正攪拌著鍋裏的麥芽糖,說:“這個要用小火熬,你可不要把火燒的太大了。”

戎嶸猛然看向自己手裏的燒火棍,心想,自己咋就過來給她燒火了?

戎嶸已經反應過來了,所以那叫一個百般不樂意。

陳也好餘光掃過去一眼,然後就拿了一顆剛做好的糖葫蘆,笑著,彎著腰遞到他的嘴邊兒,還哄小孩兒似的說:“啊~張嘴,嚐嚐~”

戎嶸一愣,瞅著陳也好,張嘴。

陳也好接著又笑著說:“好好燒火,等會兒咱們就一塊兒去睡。”

戎嶸嘴裏甜,看著陳也好衝自己笑,心裏也甜。

他又看向自己手裏的燒火棍,心想,燒鍋,燒鍋……燒鍋也不是不行,這不是急著去睡麽。

有戎嶸幫忙,陳也好的效率確實高了不少,這也讓陳也好從心裏覺得,有一個人幫自己的話,那也確實是挺不錯的。

終於忙完了,陳也好一整個輕鬆的不行,看著戎嶸笑著往外頭偏了一下頭,說:“走,咱睡覺去!”

戎嶸想的卻是,走!咱回屋脫褲子去。

戎嶸立馬就站了起來,推著陳也好說:“走走走!走走走!”

陳也好由著他推著,推出廚屋,出了廚屋之後,戎嶸抱起來了她,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抗。

在回睡房的路上,陳也好就這樣睡著了。

戎嶸將陳也好放到**之後,捏了一下她的臉,發現她已經睡著之後,愣了一下,隨即又覺得虧了。

心想,這還沒有脫褲子給他看呢,這丫頭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可想歸想,戎嶸看著陳也好睡著的時候,一副好乖好乖的樣子,也實在是做不出來再把她弄醒這種事兒。

所以,他試著在陳也好睡著的時候,脫陳也好的褲子。

他沒見過,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睡夢中的陳也好覺得有人在動自己,不自覺地哼了一聲,一個翻身之後,就壓住了戎嶸的大手。

她覺得實在是不舒服,在睡夢中皺著自己的眉頭。

戎嶸看著陳也好一副被打擾的樣子,心想,今兒個還是算了吧。

等哪一天有空了,再讓陳也好自己脫給自己看。

這樣想著,戎嶸也是覺得困了,打了一個哈欠之後,摟著陳也好就睡了。

他一閉上眼就睡著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閉眼,就有人叫他,讓他起來。

“戎嶸!該起來了!”叫他起床叫到崩潰的陳也好跪坐在**,用手捏著他的臉,“我們該出發了!”

戎嶸在睜開眼之前就知道叫自己的是陳也好,一睜開眼睛,那雙眉濃重深邃的雙眸就滿是憋屈,梗著嗓子問她:“你為啥又叫我!”

“該起了啊!”陳也好看著他睡醒時的反應,實在是有些苦笑不得。

戎嶸:“咋就該起了,我這才剛一閉上眼,還沒睡呢!”

他哪知道,他就那一閉眼的功夫,都已經過去三四個時辰了。

陳也好見他沒有醒,還是遲了一些才叫他的。

最遠的天邊,暮靄沉沉之下,都已經吐了一絲的白了,村裏的公雞也已經喊啞了嗓子。

分明就是過了一夜,村裏要去鎮上的,怕是就剩他們兩個人沒有走了。

“再不起,可趕不上牛車了!”好不容易將他給叫醒了,陳也好哪容他再睡下,拽著他的肩膀就硬是要讓他起來,“快點兒,快點兒!”

照陳也好的力氣,是根本就拉不起來戎嶸的,但戎嶸雖然滿臉的意見,卻也順應的抬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抬起來之後就一整個壓在陳也好的身上。

陳也好又拍了拍他的臉。

戎嶸用自己的大臉蹭她的臉,還用嘴往她的嘴上蹭。

陳也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大腦袋就又埋到了她的脖子裏。

陳也好無奈,也懶得跟他計較,就說:“你要是不想起的話就接著睡吧,那我自己去了哦?”

戎嶸一聽這話,發癔症似得,一整個從陳也好的脖子裏頭起來了,“咱倆去!”

牛叔知道今天陳也好要去鎮上,可都已經這個時辰了,陳也好卻還沒有來,再加上其他人催的厲害,他都已經要走了。

他就他剛趕了一下牛的時候,陳也好就拽著一個龐然大物,從村子裏的一個轉角出來了,嘴裏還喊著:“等一下!”

本來正不耐煩的眾人扭頭過去,可在看清楚陳也好牽著的人是誰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渾身一寒,隨著陳也好的走近,都後退了幾步。

牛叔被嚇的手裏的鞭子都掉在了地上,一整個人從牛身上跳下來,卻不是為了撿地上的鞭子,而是將兩隻手交疊放在前頭,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迎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