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想要讓戎嶸進行暴力鎮壓,沒想到戎嶸居然這麽上道兒。

努力扮演著一個好人,陳也好拉著戎嶸說:“你這要是想要分九成的話,那也實在是太過過分了,怎麽想都不該是這麽一個道理。”

依舊是不明所以的程鄉紳雖然不敢向前,但在聽到這話之後也是連忙點頭,說著:“是啊,是啊,是啊,冷靜一點兒!冷靜一點兒!”

陳宴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在京城的時候,也算是一個風流公子,如今竟然被一個惡霸嚇的鑽到桌子下頭去了。

他覺得難堪,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之後,雖然不敢看戎嶸,卻還是直接甩一下袖子,像是不打算跟他一個不講理的惡霸一般計較。

“分,分九成那是真的不行啊!”程鄉紳在看了陳宴一眼後,又連忙說道。

生怕戎嶸一個惱火,真就將他們大人給打了。

戎嶸想的跟他們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兒,隻是自己的耳朵裏一直聽著他們說著,一時間也有一些插不上話來。

他看著陳也好,想說,剛才那個狗日的又看你了!老子想弄死他,行不行?

陳也好心想,戎嶸這也太上道了,裝的可真是厲害!

“這是真不行啊,”陳也好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說,“咱又不是土匪,怎麽能跟搶似的,咱就拿個……五成,你看好不好?”

戎嶸根本就不知道陳也好說的是什麽。

程鄉紳聽見九成變成了五成,立馬對陳也好刮目相看,生怕她再反悔了,連忙就說:“五,五成行!五成剛好!”

一邊說著,程鄉紳一邊湊近他們大人,“五成!”

陳也好自己的目的達成了不說,還多了兩成的利,心裏自然是高興的,隻是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那就五成吧。”

陳宴:“……”

稀裏糊塗地,這件事兒就這麽敲定了。

等陳宴再從陳也好的嘴裏聽明白到底什麽是專利的時候,饒是他也是將一雙眼睛逐漸的瞪大。

陳也好的這個想法,但是太過空前絕後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件事情一旦成了,陳也好的名字就跟“製糖”這件事情完全捆綁在了一起。

要是有人想要偷她的成果,那簡直就是做夢。

一瞬間,陳宴才意識到,自己的打算早就已經落了空。

最害怕的是程鄉紳,他這還沒有上任呢,就辦砸了這麽大的一件事。

怕是錯過了這次機會,陳宴要想回京城的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他心想,陳宴現在怕是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可誰知道,陳宴在徹底的回過神來之後,竟然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拍著椅子的扶手歎道。

“有意思!有意思!這可真是有意思的很!”

程鄉紳還以為他是氣瘋了。

畢竟陳宴的祖父可是當朝的丞相,他一個名門之後,因為當初的一件“小事兒”,幾乎被自己的家族除了名,流落到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

陳宴自然是不會甘心。

如今有了回去的機會,這又被搞砸了……

“想不到在這種地方,竟然也會有這麽有意思的人……”陳宴笑夠了,整個人直接癱在了那裏。

程鄉紳:“……”

陳宴又笑了一聲,道:“以後在本官在這裏待的日子可長著呢,老程啊,你說說,本官要不要找一個女人,成個家啊?”

程鄉紳有一些反應不過來,心想,這件事情怎麽突然就說到成家的事情上了。

但陳宴既然有這個心了,他也就重視起來。

“大人,照您的身份,就算是不配一個公主,那也得是配一個高門貴女的,在這種小地方,哪有您要找的人啊,不過您要是可以找幾個暖床的……下官現在就可以去給您物色幾個好的!”

陳宴看向他,笑罵:“蠢材!”

程鄉紳:“……”

陳宴答應了這件事情,隻不過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在這件事情上,“戎嶸”這個名字,絕對不能參與進來。

陳也好心想,難道真的是因為戎嶸的身份不成嗎?

這對陳也好來說,進展的實在是太過順利了。

簽文書的時候,陳宴看著陳也好捏筆的樣子,饒有興趣地問:“陳姑娘,你識字。”

“認識幾個字而已”,陳也好謙虛道,“寫自己的名字還是會的。”

陳宴看著她寫出來的字,隻覺得娟秀漂亮,可不像是隻會幾個字的樣子。

陳宴對她為什麽會識字這件事情也並不很在意,他倒是樂衷跟她調情,說:“話說,陳某跟姑娘裏倒是一個姓氏,也算得上是本家了。”

陳也好笑著糾正他,說:“我已經成婚了,算不得是姑娘了。”

“姑娘說的是哪裏的話,”陳宴又道,“本官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戎嶸那人,曾經跟別人拜過天地啊。”

陳也好聽了這話,也是微微一怔。

是啊。

戎嶸根本就沒有把拜天地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真要認真說起來的話,她跟戎嶸,其實還真算不上是已經成婚了。

當年,也不過是“她”被自己的叔叔賣給了戎嶸而已。

而這件事兒再說回來,“陳也好”的叔叔,也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格能把“陳也好”給買了。

所以也就是說,隻想陳也好不承認,他跟戎嶸,那就是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而陳宴為什麽會突然說這種話,陳也好也不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看著這個跟狐狸一樣的男人,又想到了戎嶸。

話說回來,真要說條件的話,這個陳宴自然是比戎嶸好上千百倍的。

戎嶸那人,不幹正事兒不說,還大字不識一個,不僅如此,有時候她還覺得戎嶸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一個人看。

可就算是戎嶸不行,這個陳宴,就能行了嗎?

一個對有夫之婦還能亂勾搭的男人,自然是不會幹淨的了的。

陳也好清楚這一點,所以不會把自己的路給堵死。

隻有她自己知道。

戎嶸跟這個陳宴,她一個都看不上,一個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