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興實在是不敢參與進去,連忙拉扯陳也好。
但是陳也好卻一把將他給推開,雖然已經沒有一些底氣了,但還是非要跟戎嶸說上一番不可。
“我都說了我已經認他當弟弟了!你還要打他!”
“沒打他!”戎嶸委屈的不行。
說著,戎嶸還要給她演示一下,直接朝著牛興過去,一巴掌就朝著他的腦袋扇過去,將他給扇到了地上。
陳也好直接瞪大了眼,甚至是後退了一步。
戎嶸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就對著陳也好說:“我就是這麽扒拉他一下,這叫打呀!”
陳也好看著,咽了一口口水,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牛興十分狗腿地爬了起來,說:“不算打,不算打,這哪能算打呀!”
陳也好徹底沒脾氣了,心想還是算了吧,反正他們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
說起來陳也好其實還真的覺得挺沒意思的,覺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結果在他們那裏卻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陳也好直接扭頭,不管了。
戎嶸不知道陳也好怎麽又生氣了,在瞪了一眼牛興之後就又朝著陳也好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說:“不是要去京城啊?你要是想去咱就去,咱現在就去都成!”
去京城這件事情也能被他張口就來。
牛興在他的身後頭站著,眼睛一點兒一點兒的瞪大,心想他真的要去京城了嗎。
那要是去京城的話,能帶上自己嗎!
牛興向前追了兩步,但到底沒敢徹底追上去,就隻是站在原地,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另一邊。
陳也好聽著戎嶸要去京城的話,其實也是不太信他的。
他這人一向“說一套做一套”,說不定過一會兒就要改口了。
再說了,就算是去京城的話,如果沒有一定的打算的話,她也是不會輕易動身的。
現在還是要等陳宴派過去的人的消息。
“咱去京城,咱去京城!”戎嶸隻知道一個勁兒地哄她,一點後果都不想。
其實對他來說去哪裏都是挺無所謂的。
之所以留在這個地方,隻不過是他從“一開始”就是待在這個地方,隻是覺得去其他的地方沒必要,僅此而已。
畢竟他有力氣,不管去哪裏,都是能夠活下去的。
陳也好還以為戎嶸隻是嬉皮笑臉的說上一句而已,可是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戎嶸見陳也好一副還是沒有消氣的樣子,就一直跟她說去京城的事情。
也是在這個時候,陳也好才察覺到,戎嶸說的,或許是真心的。
正是因為看出來了他的真心,陳也好反倒是有一些為難了。
其實就像陳宴說的,自己要是想要擺脫跟戎嶸的這一段關係的話,其實也是很容易的。
隻要自己一走了之,隻要戎嶸肯放過她,又或者說情況再壞一點,隻要戎嶸找不到她,她就可以跟戎嶸斷了。
以後她婚他娶,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是……
陳也好看著戎嶸。
自穿越以來,要說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跟她有一些親近的話,真的有一個人能讓她相信的話,也就隻有戎嶸了。
陳宴那人並不可信,去京城的路又不是好走的,要她一個女人上路,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意外。
再說到了京城,怕是也不會事事順利。
可是要有戎嶸的話……
想到這裏,陳也好才突然想起來關於戎嶸的身世。
在戎嶸朝著自己抱過來的時候,陳也好也沒有太大的抗拒了,而是有些溫順地待在他的懷裏,在戎嶸親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反抗。
“你……”陳也好還是有一些猶豫了,生怕戎嶸的身世隱藏著太大的秘密,到時候再連累自己有什麽生命危險之類的,“你爹你娘是什麽樣的人啊?他們不是本地人吧?”
戎嶸:“那我不知道,他們可能不是我親爹親娘。”
“……”陳也好實在是沒有想到,戎嶸竟然會輕而易舉的說出這種話來,而且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像是根本就不把這件事兒當成一回事兒。
“那,那你……你怎麽知道的?”陳也好又小聲地問他。
戎嶸將陳也好在自己的懷裏揉了揉,又想了一下,說:“我爹他怕我怕的厲害,我娘也怕我,他倆都不敢管我。”
陳也好心想,這確實不太正常,“那就隻是這些嗎?”
戎嶸又說:“就我小時候吧,一天晚上,我看到有幾個穿盔甲,手裏拿著配刀的人到我家來找我爹娘,我爹娘還對著那個領頭的跪下。”
陳也好:“……”
“那個領頭的叫我‘小主子’。”戎嶸抓著自己的頭,有一些記不清了,“然後問了一些我的情況,說啥……嗯……不能讓我讀書。”
陳也好腦袋都暈乎了,“那,那然後呢?”
戎嶸:“然後我就睡覺去了!”
“……就隻是這樣嗎?”陳也好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戎嶸說:“那當然不是就這樣了,在那以後,我就不當我爹娘是我爹娘了。”
陳也好:“那你有想過你的……親爹娘嗎?”
“不想,”戎嶸打了一個哈欠,說,“他倆又沒有養過我,知道他倆是誰的話,說不定還得聽他倆的話……再說了,我過的好著呢,想他倆幹啥。”
陳也好心想,這心大的,那也是沒誰了。
“你問這個幹啥?”戎嶸問陳也好。
陳也好抿了一下嘴,說:“我怕哪一天去京城的話,帶不了你。”
戎嶸笑了,說:“老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能管得了老子。”
陳也好覺得他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但也不想跟他探討這個,就隻是輕聲地說了一句:“睡覺吧,睡覺吧!”
戎嶸覺得陳也好是是在敷衍自己,有些不樂意了。
但陳也好在他的懷裏打了一個哈欠,他也就隻能將她又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兒。
在陳也好睡著之後,戎嶸卻有些睡不著。
他心想,自己的身世?
自己的身世,能有什麽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