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也好說:“你怎麽知道不會有小孩兒啊!”
“那!”戎嶸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那要是真有小孩兒的話就生下來唄,生下來我天天給養!”
陳也好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啊?他現在已經殺了縣公,這到底是一個多大的罪名,連他都不敢估量。
可他如今呢,他如今竟然還想著她會不會懷上孩子,會不會生下一個孩子,想著要不要養孩子。
會不會有命,怕是都不知道了。
“你殺了,殺了人!”陳也好不敢大聲說話。
戎嶸也覺得這件事兒實在是有一點難辦,撓了一下腦袋才說:“你就放心吧,他又不占理,打死他,那也是應該的事兒。”
陳也好看著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她一個現代人想的,居然還沒有他一個古代人明白。
是啊,是那陳宴想要對她行不軌之事在先,戎嶸就算是打死了他,那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民不跟官鬥,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
陳宴背後的身份不簡單,這件事兒恐怕是真的不可能善了的。
“咱別管這事兒了,”戎嶸心大的不行,“反正都已經到現在了,也沒有人敢找過來,那是肯定不會有啥事兒的,咱就過咱自己的日子唄。”
陳也好有一些欲言又止,但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陳宴死了,如今還在那個衙門裏能夠說得上話的,就隻有那個程鄉紳,也就是如今的程師爺了。
程師爺當時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直接就被嚇得暈了過去,被人掐人中都沒能醒過來。
這都已經過了快兩天了,程師爺這才不得不拿定了主意,親自書寫一封,讓人快馬送到京城裏去。
至於這封信是送到陳家,還是送到別的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地方一下子就沒有了父母官,那自然不可能是小事兒。
城裏的百姓人心惶惶的,都說是惡霸發了瘋,居然連父母官都已經殺了。
甚至開始家家閉門不出,就等著這一件事兒過去。
衙門的捕快也沒有了活幹,整日“遊手好閑”的,這件事被壓在他們的心裏頭,一直都過不去。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哪有這種事兒啊!
這地方的父母官,居然被一個惡霸給殺了。
這殺了就殺了吧,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師爺,居然還不讓他們將那個惡霸捉拿歸案,就這樣直接放任他不管了。
但雖然是這樣想著,這些捕快卻也是慶幸。
畢竟他們這些人,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那也是拿不下戎嶸啊。
看著事情已經收拾不起來了,那些捕快也是怕日後再沾染上是非,一個個的,整天都堵在程師爺的門口,都說是不幹了。
程師爺自然是不會放他們走的,就這樣一直硬是拖著。
直到這天陳也好就這樣領著戎嶸,又來了衙門一趟。
那些捕快見到了戎嶸,嚇得直接就逃竄了。
程師爺也是被嚇得閉門不出,縮在屋子裏的一個小角落裏頭,瑟瑟發抖。
陳也好敲門敲不應,那也是實在沒辦法,就隻能讓戎嶸過去試試。
戎嶸直接一腳踹了上去,將門給打開了。
程師爺還以為他們是來殺人滅口的,一看到他們過來,竟然直接就跪了下去,直說自己上一個老下有小的,自己要是死了,家裏的十幾口可都沒法活了。
陳也好見他居然嚇成這樣,也是十分過意不去,就這樣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坐下。
程師爺苦著一張臉,逃又逃不掉,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也好對他好聲好氣的,問:“程師爺,這件事兒你已經送消息去京城了吧?”
程師爺聽了,緊張的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陳也好按著他的肩膀,實在是有一點哭笑不得。
戎嶸則是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裏,拿著桌子上的點心吃,一雙眼睛就這樣在陳也好和那個程師爺之間來回看著。
剛才在家的時候,陳也好思考再三,非要帶著他過來一趟,說是要收集一些什麽證據。
戎嶸也不知道,有這裏什麽證據好收集的。
他從來都沒有自證清白過,畢竟他長這麽大,從來都沒有人敢冤枉他一句。
但這件事情畢竟重大一些,陳也好跟他解釋了,他也有點兒聽懂了。
陳也好是在為他好,他自然是會聽陳也好的話的。
“師爺,”陳也好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道,“您看發生了這種事情,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您說是吧。”
有戎嶸在那裏坐著,程師爺哪敢說一句不是啊。
陳也好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額頭上的冷汗甚至要滴下來似得,“是!是!是……戎夫人,您說的對。”
陳也好見他還算是能商量,也就對他滿意了一些,道:“程師爺,你可知道那天陳宴到我們家裏,是為了什麽事兒嗎?”
“……”程師爺偷看了戎嶸一眼,被戎嶸直接給逮到了。
他又被嚇得要直接跪下去,無奈,陳也好隻能再將他給扶起來,道:“您不要管他。”
程師爺不敢說一句假話,“當,當時大人去您那裏,是,是因為覺得縣城裏頭實在是有些管轄不住了,就想著過去請一下……您的相公,希望能幫忙出一下麵。”
“是嗎?”陳也好皮笑肉不笑的,“那難道就隻是這樣嗎?”
程師爺咽了一口口水。
陳也好支著自己的頭,笑著道:“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民婦倒是有一些事情要問上一問,不知師爺可方便聽上一聽?”
“……夫人若是肯說,程某人自然是方便的。”程師爺這兩天其實在仔細想了想之後,也是覺得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隻是這些奇怪的地方和陳宴的命比,那就實在是不值得一提了。
所以他也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陳也好卻主動提起了……
難道陳宴的死,還能是有什麽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