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也不管她能不能掙到錢。

隻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若是讓這個女人拋棄他這畜生兒子,說不定就能借機將他這個兒子弄到戰場上去。

等到他朝建功立業之後,到時候,整個京城,誰還能不把他們父子放在眼裏。

晟王雖然看不上戎嶸,但是對他的武力卻是極其肯定的。

陳也好也是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在談著戎嶸的事情,他卻要跟自己談這個。

晟王:“姑娘你如此有慧根,那想必日後不會留在這麽一個小破地方吧。”

陳也好聽他這麽說,知道他的話裏帶著一點兒的危險,所以就有些控製不住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這一個鄉鎮,雖然是隨你們來去,”晟王跟她說著這個事實,“但要是去那京城,或者是其他的地方的話,戶籍如果遷不過去,那不管你再有錢,也不過是一個流民而已,再大的地方,也根本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戎嶸不知道什麽製度啥的,隻是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說去其他地方,不是多容易。

陳也好笑:“確實是這樣,有勞大人費心了,願意跟我這麽一個小女子特地講了這些。”

晟王壓著眼皮子看著她,然後就又把問題轉到了戎嶸的身上。

陳也好這才開始仔細聽了,一邊聽著,還一邊抓著戎嶸的大手,有些心不在焉地一下一下地摩挲著。

晟王像是想要向戎嶸證明,自己這個親爹並不是一無是處,三言兩語地就告訴他,這件事兒他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戎嶸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要不是因為被陳也好給拉著,他才不會這麽費事兒聽這些人胡扯這些。

但是陳也好卻知道,這個晟王的“公正”,其實是有代價的。

不管怎麽樣,戎嶸終於從陳也好那裏得了自由,能夠在白天的時候跟自己的一幫兄弟出去玩兒了。

但是戎嶸對這些卻沒有了什麽興趣。

是陳也好白天的時候也不怎麽樂意搭理他,不光這樣,甚至還開始嫌棄他粘人了。

戎嶸那叫一個憋屈,幾乎是被陳也好給趕著,就這麽出了門,跟自己的那一幫兄弟喝酒去了。

戎嶸一出去,陳也好就將自己收拾了一下。

走之前,陳也好就這麽在這個院子裏麵看了看,最後還是去了衙門。

晟王早就知道她會過來,也早在這裏等著她了。

陳也好走到他的麵前,給他跪下。

晟王睥睨著她,問:“你知道你跪的是什麽人嗎?”

陳也好恭順地說:“跪的是戎嶸的親爹。”

這話一說出來,正端著茶的晟王手都是直接一抖,茶水直接就灑了出來。

他咳嗽了一聲,就這樣看著陳也好。

心想,這個丫頭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陳也好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如今不過是證實了一下而已。

“你!”晟王看著陳也好,麵色有些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心虛他從來都沒有對戎嶸盡過撫養之責,“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有沒有告訴過戎嶸?戎嶸現在難道知道了嗎?”

聽他一連串地拋出這麽多的問題,陳也好就知道,他是已經慌了。

陳也好就這樣跪在那裏,問他:“大人,不知道我現在可以起來了嗎?”

晟王:“……”

晟王知道自己剛才失了儀態,這才又把自己的腰板給挺直了,看著跪在他腳邊的陳也好問:“那你那天,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公公的?”

陳也好見他不叫自己起來,也就沒有起來,就這麽跪在那裏,低著頭說:“大人,您是誤會了吧。”

晟王心想,這還能有什麽誤會的。

不過他倒是想聽聽,想聽聽他那個畜生兒子看中的女人,到底是有什麽不同的。

於是,晟王就這樣直接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就說說看,本……本大人誤會什麽了?”

陳也好語氣十分平靜的說:“戎嶸現在,好像還沒有認您吧?”

一句話,猶如暴擊。

光是這樣說還沒有完,陳也好接著又說:“他這還沒有認您呢,那你怎麽也不可能算得上是我的公公。”

晟王氣的發抖,“你!”

“再說了!”陳也好就這樣跪在他的跟前兒,但腰板卻挺直了,雖然是跪著,但卻一點兒都不顯得低下。

她就看著這個她所謂的“公公”,說。

“戎嶸曾經跟我說過,他並不打算要他的親爹親娘。”

“他的親爹親娘,沒有對他盡撫養之責,以後對他們,頂多是等他們死的時候,把他們給埋了,讓他們入土為安,也算是盡了他們生育之恩了。”

“至於其他的,他早就不想了。”

“就是他親爹親娘知道,也希望他們能夠理解,對他也別有太大的奢望了。”

晟王聽著,氣的渾身發抖。

那小子,真是這麽說的嗎?!!!

晟王好不容易才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之後,他就這樣看著這個女人,看著他的這個好兒媳,說:“丫頭,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實在是太過單純了,若是權勢,榮華,都擺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難道還真能不認他的爹娘嗎?”

陳也好對於他的自信,就隻是挑了一下眉毛而已。

“你又沒有跟戎嶸說過,”晟王眯著眼看著陳也好,依舊是十分的自信,“怎麽會知道他會怎麽想呢?”

陳也好:“您若是不信的話,不妨試試。”

晟王聽了,卻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看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似的,就這樣看著陳也好,覺得她十分的好笑。

“本王,為何要試啊?”

陳也好聽到他自稱“本王”,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打算遮掩什麽了。

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陳也好才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丫頭,你難道就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嗎?”**一般,晟王就這麽問著她,“我想你應該知道,你要是一直留在戎嶸的身邊的話,是不可能有離開這裏的一天的,本王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