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的到來,謝家熱鬧的場景也隨之退去。吃完了晚飯,賓客都一一離開,新郎生著病,他們也不能鬧洞房,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就該回家了。
謝母端著水盆來到喜房時,戚映歡正倚著床頭打瞌睡。
謝母的腳步聲,把戚映歡吵醒。她環視一眼四周,腦子裏還有些發懵,後知後覺才想起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成為了一名衝喜新娘。
她下意識看一眼謝喻舟,驚喜地發現,對方通紅的小臉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忙不迭摸上謝喻舟的額頭,又對謝母喊:“娘,娘,夫君好像退熱了。”
謝母端著水走進來的腳步一頓,慌慌張張地往床邊跑,也不管盆子裏灑出來的水。
她也摸了摸謝喻舟的額頭,情不自禁地眼眶一紅,這是劫後餘生的欣喜,語無倫次道:“退了退了!的確是退熱了。”
“菩薩保佑啊,菩薩保佑。”又是念經又搓手:“歡歡,這次多虧了你。”
戚映歡比謝母鎮定很多,思路也清晰:“娘,是不是叫村頭的胡大夫過來給夫君看看。”
“哦,是了。”謝母狂喜的情緒也漸漸被穩住,連忙擦了擦手,就往屋外走:“我這就去找胡大夫,歡歡你替我照顧著喻舟啊。”
“誒好,娘。”
謝母太過激動,隔了二十來分鍾,胡大夫被她扯著進了謝家。
兩人均喘著粗氣,一看就是一路小跑過來。
胡大夫摸著胡子,對謝母吹胡子瞪眼:“小徐啊,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像年輕時那樣毛毛躁躁的。我這老骨頭都要被你跑沒了。”
“胡叔,你別介意,我就是有點急。”謝母告罪道。
胡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醫術還不錯。謝母也算是在他眼皮底下長大,對方的性格他很清楚,所以也不打算和謝母一般見識。
走進了喜房,胡大夫和戚映歡打了個招呼:“戚丫頭晚上好啊。”
“胡爺爺好。”
胡大夫也再不多話,拿出腕枕給謝喻舟摸了摸脈,眼睛一眯道:“還真退熱了!”
胡大夫一個醫者當然不信衝喜這種鬼話,謝喻舟這燒退的讓他有些驚訝。
胡大夫:“今晚要是沒有再發熱,就沒有問題了。不過身體還有點虛弱,回頭吃點好的補一補。”
謝母聞言大喜:“噯,謝謝胡大夫。”
胡大夫收著醫藥箱,對謝母說:“小徐,戚丫頭是個有福的,你以後可別虧待她了。”
胡大夫雖然六十多了,但是依舊是個單身孤寡老人,膝下沒有沒子沒女,所以看到戚映歡這種年紀的小姑娘,心裏總是十分柔軟。
“瞧胡叔說的,歡歡是慧娘的女兒,我對她能不好嗎。”謝母理所當然道。
“算我老頭子多話。”胡大夫哼唧了一聲。
謝母哈哈笑到,一掃幾日來的憂愁。又吩咐著戚映歡:“歡歡,你送下胡大夫出門,天色晚了,可別讓他摔了。”
“胡咧咧什麽,我眼神和身子骨好著呢,你摔了我都不可能摔。”胡大夫不太樂意謝母的說辭,直言反駁。
這一來一回也證明這兩人關係的確不錯。
“戚丫頭,你送我到門口就成。”胡大夫道。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