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對於米白晴來說,卻是帶著足夠的威脅。

她是知道季依依這個人的,雖然看著不夠精明,但是能夠將王城哄得服服帖帖,甚至將王家那兩個多事的長輩給哄好,這可不是簡單的。

米白晴微眯著雙眸,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看著桌子上打開的電腦。

電腦界麵上,就是當初她威脅季依依的那些裸照,原本是應該刪除的,但是米白晴又怎麽能夠放著這麽好的把柄不用。

“好,你把地址給我發過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米白晴捂著臉,將滿臉的疲憊和無奈都給遮掩住。

大好的除夕,自己家裏卻是沒有一個人,就連原本做飯的王嬸都因為孩子原因離開了,碩大的別墅,空****的讓人害怕。

至於米家老宅,按道理她是應該回去款待那些親戚的。

可是前不久才發生了那麽尷尬的事情,差點就在會議室打起來,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就連之前的得力助手都辭職了。

而那邊,那些年老的長輩咄咄逼人,卻是裝作一副她欺負他們的樣子。

這是最嚴重的一次,讓她知道顧泊司在自己身邊有多麽重要。

若不是忍著最後的自尊,隻怕給顧泊司的電話就打出去了。

嗯……如果米白晴打出去的話,她還能較早的知道,她已經躺在了顧泊司的黑名單中,為了防止被季如安誤會,顧泊司十分果斷的把她的電話號碼加入了黑名單。

現在不知道,應該是一件幸事。

手機微信響了一下,米白晴拿起來一看,隨後眉緊緊的皺起:“怎麽是醫院?”

隻是這喃喃自語實在是無人給她解答。

除夕待在醫院,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那還有什麽?

其實還有重傷未愈。

病房門被敲響,季依依看著在那邊收拾東西的劉嬸,聲音沙啞的說道。

“劉嬸,我朋友回過來看我了,你要不先出去吧,要是有什麽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就在病房待著,不去哪裏。”

不是不想去,而是因為去不了。

劉嬸將水杯放在旁邊,看了一眼病房門的方向,雖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點頭了:“那好,我就在外麵轉轉,有事記得及時給我打電話。”

出門的時候,看到了外麵打扮低調的女子,通身氣質卻是不俗。

“這裏住著季依依嗎?”

劉嬸輕輕點頭:“是的,直接進去就好。”

隨後劉嬸把路讓開,看著女子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的進去,那背影都是十足十的高傲。可是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裏麵傳出來一聲尖叫。

刺耳且聒噪,但是確定過隻是受到驚嚇之後,劉嬸把門拉上了。

這什麽朋友,受傷這麽長時間了,一次都沒有過來看過,一來就是這副咋咋呼呼的樣子,真是讓人不放心。

在外麵稍微待了一會,確定裏麵沒有爭執之後,劉嬸這才放心的離開。

病房裏麵,剛看到季依依躺在**的樣子,米白晴嚇得尖叫出聲,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撞在了牆上。

震驚的花容失色。

季依依見此,眼睛閃過暗色,隨即恢複平靜,嘴角想要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肌肉就像是沒有辦法運作,隻有吃飯勉強可以。

“你怕什麽,我都淡定了,你還這個樣子。”

破鑼嗓子讓米白晴更是覺得震驚,好不容易站直又覺得腿軟,最後勉勉強強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能夠聽到季依依說話,但是看不到她的臉。

這樣,能夠讓米白晴好受一些。

拍著胸口,麵色蒼白的很:“你這是怎麽了?剛才看到地址是醫院,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隻是不好多問。”

季依依沒法起來,看不到米白晴,也知道米白晴不願意看到自己,心裏像是針紮一般,但是麵上卻是冷靜的很。

“有什麽不好多問的,我設計季如安不成,反倒是讓人把我關進去了,要不是命大,現在你應該是給我去吊喪了。”

這嗓子乍一聽的確讓人難受,聽多了雖然依舊有些不舒服,但是勉強還好。

米白晴直挺挺的坐著,感覺季依依越發詭異了。

“你設計季如安?她身邊可是有顧泊司派去的保鏢,你哪裏能夠得逞?”

季依依想要搖頭,卻是沒辦法,麵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男子,麵若好女,精致的讓她一個女人都嫉妒。

也殘忍的讓她忍不住顫抖。

“不是,她身邊有的不知是保鏢,我敢肯定,那個推我入火場的人絕對不是她的保鏢,但是卻是暗地裏保護季如安的人。”

“什麽?!”

米白晴進門開始第二次失態,語氣尖銳的讓季依依覺得頭疼。

“我說的是真的,所以以後你做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那之前我做了那麽多事情都成功了,可不見她身邊有人保護。如果真的有人,那季曦晨就不可能讓人綁架走。”

誰在背後保護著,還能夠讓發生這樣的事情。

雖然是肯定的語氣,但是米白晴卻突然覺得心慌,她總覺得,米氏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止是顧泊司動的手腳。

難不成這背後,當真是有一個神秘的人?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也是順便告誡你一聲。除非能夠直接讓季如安死無對證,要不然,就別輕易下手。”

米白晴恨季如安恨得牙根癢癢,哪裏能夠讓這一頁輕易揭過去。

“那我就承了你的情,你有什麽讓我做的,隻要我能做到,你盡管開口。”

若是擱在之前,米白晴哪裏會有這樣的好心,隻是看到這樣的季依依,她就知道。以後不會再有一個人出來,和自己針鋒相對了。

季依依突然就笑了,唇角艱難的扯動著,笑聲卻是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仿佛像是垂暮的老人,帶著腐朽的氣息。

“我不要求你做什麽,我知道你不會做的。就算你手中有我的照片,那也沒有,那是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那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