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段時間中,季如安也大概知道了袁茜過去的一些事情,原本就不怎麽深的誤會徹底解開了。

等到那邊誰都說不過誰的時候,發現麵前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等等,袁茜,你這是幹什麽?”

顧泊司皺眉嗬斥,看著袁茜和季如安雙手緊握,彼此含情脈脈。這眼看著就有不知名的事情發生,他覺得有些心慌。

袁茜和季如安同時看了過去,隨後又看向了彼此現在的動作,還是很滿意的。

“我覺得沒什麽問題,我手這裏之前做飯被燙傷了,她知道一個很好的燙傷藥,所以這才幫我看看的。”

因為時間已經是很久之前了,那道痕跡很淡,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恐怕什麽都看不出來。袁茜剛才也是恰好看到的,所以這才詢問的。

袁茜到底腦袋轉的快一些,眼神微妙的看著顧泊司:“莫非顧先生除了自戀之外,還對別人懷有微妙的心思?”

這種強大的腦回路,可是一般人都想不出來的。

被袁茜這麽一懟,顧泊司神色有些陰暗:“我去樓上看看,小晨估計已經睡醒來了,孩子見不到爸爸,會著急的。”

在他踏上第一個台階的時候,蘇修齊淡定的讓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恐怕是顧總想多了,剛才我可是看著伯父上樓了。”

言下之意,就算是沒有你在,小晨也是不會害怕的,沒必要把自己想的那麽重要。

這話自然是讓顧泊司有些不快,但是他沒回一句,就是腳步故意踩的有些重的上去了,直到身影消失了,季如安這才回頭瞪了他一眼。

“以後你別說這些話逗他,本來自打訂婚之後,他的情緒就有些緊繃,平時都很是小心翼翼。如果你要是再刺激他了……”

話還沒有說完,蘇修齊手中拿著的精致瓷杯就失手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四濺開來。裏麵的茶水更是在他的褲腿上留下一道鮮明的痕跡。

這一幕頗有些狼狽,季如安好奇的看著他:“你這是怎麽了?”

隨後趕緊給他遞過來紙巾,又準備上樓去找顧泊司的新褲子,好讓他方便換一條。

蘇修齊語氣有些急促的阻止了她:“沒……沒事,你剛才說你們怎麽了?”

“我說刺激他?”季如安試探性的詢問著。

“不是,前一句。”

“情緒緊繃?”

“不,再前一句。”蘇修齊此時的麵容笑意很是淺淡,說話都帶了幾分平時沒有的急促,這讓季如安更加擔心。

“難不成……訂婚?”

季如安看蘇修齊有些回不過來神的樣子,隻能給他解釋:“說起這件事情,就實在是有些倉促。但是當時雙方家長都讚同了,我要是不同意顯得有些不太合適。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實在能夠拒絕的理由。

和顧泊司暢所欲言之後,彼此之間小心翼翼維護的界限被打破,那種生命中真正多了一個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蘇修齊微微垂下眼眸,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

袁茜察覺出他的不對勁,看季如安也有所察覺,但是未曾直接點出來,就知道這中間果真是那種事情。

“季姐姐,不如你先上去看看孩子,我在這裏,蘇先生不會有事的。”

季如安順勢答應,但是起身卻是和袁茜對視了一眼,雖然短暫,但是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後,袁茜恢複平時的淡定:“蘇先生想必是心裏不好受吧?”

蘇修齊看了她一眼,肉眼可見的那種淡漠,與剛才的溫和截然不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袁茜就覺得這個其實更像是另一麵的蘇修齊。

不過是平時隱藏在不知名的地方,隻有在特定的時候才會出現。就比如,現在……

“你知道什麽?”

袁茜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麵前,聲音輕柔但是堅定:“知道你肯定是喜歡季姐姐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再一起,便宜了顧先生。”

茶杯中有一片茶葉,隨著茶水的輕微波動起起伏伏,亦如此時蘇修齊躁動不安的心,隱藏了那些不知名的微妙。

“對,就是我太過遲鈍,總想著給她完美戀愛的開端,卻是錯過了最佳的機會。任性的遠走國外,在她受到傷害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隻是在心底默默的囑咐。我這樣的人,真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蘇修齊感到心底有發泄的輕鬆,即便他是以溫和的聲音輕輕說出來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溫和已經是他外表的一層皮囊,無法脫下,更無法徹底遺棄。

“怎麽會這麽想呢?你們隻不過是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或者是你單方麵這樣的。如果那時候的季姐姐喜歡你,想必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仿佛戳破了蘇修齊的最後一層偽裝,真實到袁茜都仿佛能夠聽到空氣中發出的些微聲音。此時的蘇修齊,才是最真實的他。

疲憊,狼狽,帶著對感情的失意,卻是一點都不會自暴自棄。

他骨子裏就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人,這樣的人,注定不一樣被徹底遺棄。

“你說的,也很對。”

蘇修齊沉寂了幾分鍾,隨後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想也知道,肯定是去處理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

坐在原地,袁茜看著對麵空了的椅子,笑容有些勉強。

今天是第二次見麵,但是為什麽她好像真的是喜歡他了?!

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來的很是迅速,微妙到讓人無法反應,但是又在心裏悄悄的慶幸。

幸好他們沒有在一起,才讓自己有了機會。

就是這個想法未免有些陰暗了一些,不可為外人所說也。

蘇修齊也沒有進去多長的時間,很快就出來了,此時的他依舊是剛才第一眼看到的令人驚豔,仿佛是帶著歲月的饋贈。

“袁老爺子我爺爺也認識,不過是後來老人家去的早了一些,再沒怎麽走動。若是這次時間足夠,我去看看袁老爺子。”

畢竟是爺爺輩的人,該看看還是要看看的,要不然以後怕是沒有多少機會了。

“當然,歡迎。”

在顧泊司和季如安下來之後,已經恢複了正常。

季如安這才鬆了一口氣,帶著孩子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