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郭征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之前精心保留的發型此時已經是寸頭,看著就有幾分桀驁不馴。
可是他的眼睛卻再也沒有之前的清亮,而是隔著重重陰霾,再也不能看清。
“怎麽是你們?”
荊成佳剛準備過去揪住郭征的衣領,及時的被季如安阻止了:“佳佳,這裏是監獄,我們是來探監的,不是來打人的。”
收緊的拳頭緩緩鬆開,荊成佳深深的呼吸幾口,這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郭征,你和安安成婚的時候,我告訴過你,你要保護好她,結果,你就是這麽保護的?”
郭征抬頭,看著站在荊成佳旁邊白色套裝的季如安,妝容簡單,但是那股從心裏散發出來的自信,完全不是之前的懦弱。
這樣的季如安,實在是在郭征的記憶裏有些太遙遠了,仿佛還是在大學的時候,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了。
“我和她的母親之間,有著巨大的仇恨,之所以娶了她,無非是好好的折磨,來報複當年她母親對我父親的傷害。”
父輩的事情,季如安真的不太清楚,尤其她的母親去世比較早,記憶裏隻剩下媽媽的慈愛,關於媽媽的那些事情,完全不清楚。
但是荊成佳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糊弄的。
“父輩的問題,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問,雖然我並不太清楚當年到底是什麽事情,可是我記得,是你的父親明明已經成婚了,卻還在糾纏安安的母親,當年的上層圈子,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不少。”
拍了拍季如安的肩膀,荊成佳瞥了一眼愣住的郭征,繼續砸下重磅炸彈。
“造成安安母親鬱鬱而終的,除了梁梓茹和季依依之外,就是你的父親,一場本不應該後開始的愛情,因為你父親的百般糾纏才開始,所以一切的錯誤,隻是你的父親。”
“趙玉蘭給你說了什麽,我不在乎,但是敢在那樣的傷害安安之後,還厚顏無恥的要求安安贍養她,厚無顏恥的程度果真是和你一模一樣。”
荊成佳霸氣的插著腰,不時地走來走去,隻希望能夠讓自己緩和下來。
“你……你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在學校中追求我的嗎?”季如安反而格外的冷靜,冷靜的讓荊成佳有一些擔心。
郭征微微一愣,隨即點頭:“是,我在入學第一天,就看到了你的資料,在那個時候決定開始追求你的,你身邊原本的那些追求者都是被我趕走的。”
季如安嘴角揚起又落下,眼中仿佛是破碎的琉璃,讓人心疼的很。
荊成佳將季如安攬在懷裏,175的她很好的將季如安當成了小女孩。
“為了這麽一個渣男不值得,反正現在你身邊有很好的人了,這一個還是扔在犄角旮旯裏吧。”
讓季如安坐在一旁,荊成佳走到郭征麵前,當年清朗的男孩和現在頹廢的男子,簡直是無比的諷刺。
“郭征,我本來因為你是個人,現在發現,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反正你涉及的金額足夠巨大,有顧家還有我,你就在這裏一直到老死吧。”
緩緩俯身,荊成佳直視著郭征:“其實你就是個蠢貨,甚至蠢得要死,當初看在安安的麵子上我對你不想說什麽,但是現在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郭征灰蒙蒙的眼睛看著麵前鋒芒畢露的荊成佳,突然感覺自己呼吸有一些困難。
“你……要說什麽?”
荊成佳緩緩起身,笑容格外的諷刺:“麵對你這個除了外表……嗯,現在外表都不能看的蠢男人,當初安安雖然眼瞎看上了你,但是沒關係,你現在在這裏孤獨終老,你的母親流浪他方,至於安安,她的婚禮我到時候一定會讓你看到的,以表達對你的感謝。”
拍了一下郭征的肩膀,荊成佳突然感覺很爽:“人嘛,總是要遇上渣男的,正是因為有了你,所以安安才能夠碰到合適自己的。”
“說起來,我倒是要感謝你……”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季如安硬生生是一句話都沒有插進去,看著荊成佳毒舌吊打郭征,突然慶幸剛才讓佳佳喝了一瓶礦泉水,要不然,現在應該是說不出來了。
眼看著門被打開了,季如安趕緊起身拉住了荊成佳:“佳佳,時間到了,我們趕緊走吧,你才回來,還沒有休息,我陪你去休息。”
荊成佳這才意猶未盡:“好吧,以後我應該不會來看你了,畢竟,你這種垃圾實在是傷害我的眼睛。”
隨後,荊成佳拉著季如安就走了出去,踩著白色高跟涼鞋,季如安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門重新關閉,郭征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沉默的將自己縮在了牆角,仿佛這樣就不會感受到別人的注視。
他當初,似乎做錯了事情,而且沒有任何可以挽回的餘地。
在季如安和荊成佳進去監獄之後,司機就給顧泊司打了電話:“季小姐和荊小姐去了監獄,似乎是探望郭征的。”
“郭征?知道了,你跟著就好。”
掛了電話之後,顧泊司將手中的文件放下,突然想到了剛才在車上,季如安說荊成佳是除了父親對自己最好的人,沒有自己。
伸手捏著鼻梁,仿佛這樣就能夠讓自己好受一些。
看來,自己還要做的更好,這樣,就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此時窩在荊成佳懷裏,妝容都有些掉了的季如安依賴的靠著他,覺得自己都舒服了很多:“我知道你比較忙,所以這些事情不太想告訴你,我隻想過去了之後,再慢慢的和你說。”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我家裏那些破事都我都能處理了,還怕你這個?”
順著季如安的長發,看著司機看的線路,說道:“王叔,麻煩您直接去星際酒店。”
王叔有些疑惑:“既然荊小姐回來了,不如直接去別墅吧?”
荊成佳果斷的拒絕:“那倒是不用了,我的行李還在那裏,就先去那裏了。”
季如安沒有開口,王叔就隻能開了過去,心裏忍不住為老板有些擔心,這怕是又一個和老板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