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拐一個李家郎 第十三章

院裏亂作一團,本來就沒幾個下人,隻有三個丫頭,和媳婦,此刻聽見主人臥房裏傳出來的尖叫聲,所有的人都飛奔過去,張管事一把推開守在門口的侍衛,一腳踹開門叫道,“塵兒,怎麽了?”

李瑉這兩天都睡在旁邊的客房裏,夜裏挑燈夜戰到四更天才勉強歇下,如今岑子吟都是自己睡在房間裏,這會兒隻見塵兒撲在床邊抱著一臉呆滯的岑子吟一邊搖晃,一邊叫個不停,“三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三個管事和媳婦顧不得那麽多,都擠了進來,媚兒和秀兒也跟著擠進來,還有兩個侍衛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一臉不正常的岑子吟。

目光呆滯,瞧見有人進來緩緩的抬起本來迷迷糊糊瞧著塵兒的眼睛,不解的看了眾人一眼,隻是眼光渙散,那樣子就像是三魂跑掉了兩魂一般,空有其形,而再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張管事在門口叫了半晌,塵兒也不應,隻是抱著岑子吟哭,媚兒見狀一把掀開擋在她麵前的人,衝上去抓住岑子吟搖了搖,叫道,“三娘子,三娘子,你這是怎麽了?”

岑子吟被搖晃偏來倒去,頭四麵摔著,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眩暈,塵兒一把推開媚兒叫道,“你做什麽?”

媚兒臉色難看的緊,問道,“子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麽?怎麽會這樣?到底生了什麽事了?”

塵兒聞言喝,“你是怪我?我進來就瞧見三娘子是這樣,我還在想是不是你給她吃了什麽不該的東西”

昨晚岑子吟臨睡之前吃的東西是媚兒準備的,媚兒聞言臉色漲的通紅,隻跳起來叫道,“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三娘子於我有救民之恩能害她?害了她我有什麽好處?”

塵兒知道媚兒說的有道,隻是這會兒心裏全亂了套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否則也不至於胡說八道,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自然收不回來,這會兒臉上也不好看,死咬著嘴唇瞪著媚兒。媚兒也不服氣的瞪著她,張嫂見兩個丫頭不知所以的吵了起來,還頂起來子裏也是亂哄哄的一片,勉強叫道,“這會兒吵什麽吵,趕緊去找大夫。”

媚兒舊是一臉地不敢相信。走到岑子吟麵前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岑子吟卻是沒有半點兒反應像是根本不知人事一般。秀兒不肯聲地退了出去。飛快地往外去尋大夫。

這邊那個來傳旨地太見到這個情況由得跺跺腳也顧不得那麽多。衝了進來。瞧見岑子吟癡癡傻傻地坐在床沿。而周圍地人除了叫大夫然連其他地事兒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尖著嗓子焦急指著媚兒道。“你趕緊去請十五爺起身呀還有你。”手指指著塵兒。“趕緊去通知王爺王妃一聲。這麽大個屋子也沒個主事地人兒。”

一邊說一邊惱地緊在皇帝身邊跟隨了不少時間。什麽大場麵沒有見過隻覺得這幫子下人就沒個下人地伶俐勁兒。要不是怕出了什麽漏子也不能主動攬下這個事兒來。

見到門口那兩尊門神還在呆。那太監便氣不打一處來|不得把蓮花指戳到人腦門兒上去。“你們兩個回宮去稟報消息呀杵在這裏能有你兩個賞?小心賞你們一頓板子”

張管事此刻鎮定了許多。對著那太監道。“公公。畢竟是我家三娘子出了這種事。我尋思著還是要回岑家稟報大爺和二爺一聲。”

那公公揮揮手道。“有人主事便好。一群人圍在主子屋子裏做什麽?你也別來問我。十五爺起身了問他老人家去。我是來傳旨地。竟然讓我給遇上了這種事兒……哎……”說罷望著自己手裏地聖旨愁。這玩意兒如今交不出去。若是尋常地太監遇上這種事勢必就這麽回去交差了。可他風風雨雨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主子地意思?

不論如何都要等個結果才好回去交差,至於其他的則不重要了,反正這邊已經有人進宮了。

屋子裏總算有點兒樣子,李披著衣裳,頭亂糟糟的臉不洗牙不刷衝進房間裏來,岑子吟依舊坐在那兒癡癡呆呆的,衣衫也沒有穿整齊,頭幾乎跟他有一拚,見到屋子裏有人,李瑉大叫道,“你們站在這兒幹什麽,給爺滾出去”

吼完撲到床邊,屋子裏便半個人也不剩,皆退了出去,倒是沒有人關上門,隻在外麵不遠處偷偷的瞧著,李瑉慌亂的在旁邊翻了一下,扯了件衣服給岑子吟披在身上,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隨即才頓在床邊伸手摩挲著她的臉,不住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三娘,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衣服都不穿好就讓人闖進屋子裏來了?你最在乎這個的不是麽?”

岑子吟動也不動,李瑉不由得煩躁起來,伸手捏著她的臉道,“疼不疼?你別鬧了,昨天還好好的呢,今天怎麽這樣了?”

這一把掐的有些實在,手鬆開以後岑子吟的臉上紅了一圈,那是下手極重,隻是岑子吟半點反應都沒有,甚至沒有覺得疼,隻是在半晌之後才淡淡的看了李一眼。

李瑉身體一頓,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媚兒在門外見狀衝了進去,將李瑉拉起來道,“十五爺,夫人如今這樣到底是怎麽回事還不知道,您可不能倒下,大夫還沒瞧過呢”

李瑉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似是呆了,恍如晴天霹靂一般,媚兒見狀又是拉又是拽的,卻半分動搖不得,隻有衝著門外叫道,“你們站著幹嘛?誰來幫我一把?”

塵兒剛從外麵回來就瞧見媚兒靠在李瑉身邊,整個身子都貼在李身上,而秀兒愣頭愣腦的站在那兒望著裏麵,惱的伸手在秀兒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罵道,“你糊塗了不是?還不趕緊過去幫忙?”

說罷率先一步走進去著媚兒扶著李瑉起身到岑子吟身邊坐下,秀兒又在門口愣了愣,才走進來卻不知道該幫忙做什麽,看的塵兒又是一陣懊惱,“傻站著做什麽呢,去給姑爺端杯茶水過來呀”

兩個主子都沒了主意,還好王爺和高姨娘片刻功夫便過來了,王妃那邊也是有人過去通知,這

娘掌了事兒六姨娘也是匆匆的過來幫忙,瞧著這又是各是一番心思,一團忙亂下來,那大夫替岑子吟診脈以後,頗有些喪氣的表情讓眾人心中皆是不安,圍在一處拉著那大夫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您也開口呀,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也該拿個說法出來。”

那大夫一臉的糾結,望著十六姨娘幾乎暴怒的臉苦澀的道,“脈象無異,卻是對什麽都反映不過來夫試了半天也沒試出個所以然,皆是與常人無異,十六姨娘請恕老夫學藝淺薄,實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

說罷拱拱手就要告辭,十六姨娘聞言怒道,“與常人無異就該行為舉止與常人無異才對怎麽可能再看看你再看看”

那大夫被十六姨娘嚇的不輕,低著頭道“老夫已是看了許多次,確實瞧不出來呀”

十六姨娘無奈都知道岑子吟才是她的大靠山,若是岑子吟出了意外也指不準會生什麽事兒,急的想叫人將這大夫拖下去打死算了,偏生這大夫又不是府裏的人,隻有指著那大夫的鼻子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高姨娘見狀拉十六姨娘的手道,“姐姐,你先別著急,好生生的人斷然沒有這樣突然就癡了的,也許是這位大夫沒有瞧過,長安城的名醫多的是,即便不行不是還有禦醫麽?咱們再去請了回來。”

十六姨娘聞言才現自有些過火了,失了分寸,不由得感激了看了高姨一眼,深吸了口氣勉強定下心神才道,“妹妹說的對,這會兒該讓人去尋訪名醫才對,不過我瞧著長安城的名醫未必能名副其實,還是宮裏的人來的保險,妹妹看看能不能……”

說著瞧了老昏花的老王爺一眼,高姨娘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走到老王爺身邊去說話。

十六姨娘扶著額頭瞧**癡癡傻的岑子吟,拿針紮都沒反應,這此麻煩是真大了嗎?

這邊還未曾好好喘口氣,氏和吳氏便過來了,進門要見小姑子,將人放進來以後,一瞧見岑子吟的模樣,吳氏便徹底傻了,盧氏則是壓下心中的憤怒望著李道,“姑爺,怎麽會這樣?昨兒個三娘還送了點心回來與我們,今天怎麽會突然就這樣了?”

李見岑家的人來了,勉強定下心神道,“昨天我一直和人賭錢到四更,累了就在房睡了,今天早上他們來叫我,三娘就成這樣了……我也不知道……”

盧氏呼出一口氣,冷冷瞧了屋裏的人一眼,丫頭、媳婦、管事、王府的姨娘和王爺,還有個這會兒被震暈了的李瑉,抿著嘴沉著臉道,“好好的人絕不可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不管如何,王府該拿個說法來。”

十六姨娘聞言眼睛一亮,盧氏又道,“大夫怎麽說?”

高姨娘搖搖頭道,“大夫看不出緣故,如今正派人去宮裏請禦醫過來。”

盧氏道,“這樣不行咱們在這兒幹等禦醫也不是辦法,我隻敢肯定三娘鐵定不會無緣無故的變成這樣,昨天三娘都做了些什麽?我們該查清楚了,若是昨天沒有點,三娘最近都做了什麽?又接觸了什麽人,雖然不知道原因,順著這條線去查,我想,咱們總是會有點兒收獲的。”

冷厲的眼光甚至掃到門口那兩個侍衛身上,還有那個剛過來傳旨的太監身上,眾人心中一凜,岑子吟的重要性在各人心中自然不同,第一個讚同的便是十六姨,“昨天在這院子裏的人個個都要單獨審問才是隻是……”

眼光也掃到那兩個侍衛身上,又轉到老王爺身上,老王爺嗬嗬笑了兩聲,隻是幹笑不說話,十六姨娘隻覺得一根刺哽在喉頭,卻聽見李從**跳了起來叫道,“先審屋裏的人”又瞪著門口那兩個,“你們兩個最好也別離開這兒”

想了想又道,“這些天到咱們這兒賭錢的人,都要查查,這事兒還要交給兩位去做,我在這兒陪著三娘,請兩位嫂嫂去與大哥、二哥說一聲。我這就去列一份名單給你們。”說著扭過頭去望著那來傳旨的公公道,“公公不妨回去與皇上說說,這些日子在我府裏出入的人,個個都少不得嫌,這次的事兒皇上和高將軍都該有所懷,我也一樣,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我勢要將這長安城攪的天翻地覆”

李瑉火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岑子吟要麽是被不知趣的給害了的,要麽便是有人知道了一些東西這麽來害她,如今大唐那些東西保密著,從何而來更是機密中的機密,若是泄露,恐怕問題就大了。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最好都別要他知道是誰做的。

跳到房裏刷刷刷的寫了一串名字,那公公也是知趣,隨即便跟了過來,苦著臉道,“十五爺也給奴才一份兒,奴才好去回皇上的話。怕是皇上呆會兒就會派人來了。”

李瑉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將紙扔給他道,“自己抄”

盧氏和吳氏拿了那名單便匆匆回家,那公公也回宮複命,這邊岑家小院卻是人群來往不絕,皇帝派人來,高力士派了人來,李瑉則是要十六姨娘叫幾個心腹過來,自己在房間裏陪著岑子吟,又將所有的人一個個的叫到跟前來詢問。

今日的王府,格外的風聲鶴唳。

咳咳,我跑出來溜達了,在家裏憋了半年,宅的如我也扛不住咧,第一站,南京……不過大家放心,字還是會照樣寫的,一天三四千對於勞碌命的俺就算是休息了……